第455章 九重天阙断前缘
西王母的瑶池在云端若隐若现,七色彩虹桥横跨天河。我牵着苏九黎的手踏上玉阶,她腕间姻缘红线突然发烫,天机镜在袖中震颤。身后传来月无漪的冷哼:\"那老妖婆的蟠桃园里,连桃花都泛着妖气。\"
玄姬公主的鎏金轿辇紧随其后,轿帘内时不时传来银铃轻笑。阿蛮突然拽住我的衣角,她的巫族图腾泛起青光:\"飞龙哥哥,水里有东西在偷看我们...\"
瑶池仙宴的铜钟敲响第九声时,西王母的十二金钗自云端而降。为首的玄衣仙子捧着金壶倒酒,我瞥见她指甲缝里的黑色蛊毒。玄女突然挡在我身前,冰晶羽翼扫落她手中酒壶:\"西王母的寿宴,何时轮到下界小妖侍奉?\"
宴厅突然陷入死寂。西王母端坐在九彩鸾椅上,她额间凤纹突然活过来,利爪般的金芒刺向玄女心口。我挥剑斩断金芒,龙渊剑却在触及王母瞬间崩出缺口——她的肉身竟是用混沌原石锻造!
\"好个知恩图报的天龙太子。\"西王母拂袖震碎整座瑶池,她背后浮现出时空之神的虚影,\"你可知玄姬那丫头为何能活过千年?是本宫用三十三重天的星辰为她续命!\"
玄姬公主的轿辇轰然炸裂,她浑身缠着锁链从废墟中升起。西王母指尖缠绕着发光的银丝,那竟是玄姬的轮回线:\"只要本宫抽走她的情丝,就能重塑九重天阙的星轨。\"
苏九黎的天机镜突然悬浮空中,镜中映出西王母与时空之神签订契约的画面。月无漪的九尾妖狐虚影咬住王母裙摆,却被她随手捏碎妖丹。阿蛮祭出祖巫傀儡,却见傀儡们在王母面前瑟瑟发抖,竟跪下称臣。
\"住手!\"玄女燃烧神力凝结冰刃,\"你若动玄姬,我便毁了天机阁的时空碑!\"
西王母突然狂笑,她的面容在金光中扭曲:\"你以为时空之神为何选中你当容器?他要的从来不是九阙心锁,而是...\"
一道血光穿透玄女心口。时空之神的虚影附在西王母身上,他的声音从她喉间溢出:\"而是你体内的天龙血脉!\"
我终于明白为何玄女总带着熟悉的龙息。当她的冰晶羽翼片片凋零,露出背后的龙鳞时,苏九黎的剑心突然发出悲鸣——那是千年前我赠予师妹的定情信物。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天龙血脉。\"我接住坠落的玄女,她眼中的冰晶化作血泪,\"对不起...我骗了你千年...\"
时空之神的笑声震碎穹顶,西王母的身体在金光中瓦解,露出背后巨大的青铜浑天仪。玄姬公主的情丝被卷入仪器,她的瞳孔逐渐变成无神的灰色。
\"飞龙哥哥...\"她的声音像风中残烛,\"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我狂吼着斩向浑天仪,却被时空乱流反噬重伤。苏九黎用剑心为我续命,月无漪燃烧最后的妖力困住时空之神,阿蛮以巫族禁术唤醒瑶池底的上古凶兽。
\"快走!\"玄女突然将我推入时空裂缝,她的龙尾缠住浑天仪,\"去三十三重天找...找你的师父...\"
在裂缝闭合前,我看到四位红颜同时祭出本命法宝。苏九黎的姻缘线化作金桥,月无漪的妖丹引爆瑶池,阿蛮与祖巫融为一体,玄女的龙鳞覆盖了整个九重天阙。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置身于三十三重天外的太虚宫。残破的宫门内,一位白须老者正在擦拭龙渊剑的断刃。他转身时,我看到他胸口插着半截龙渊剑——那是千年前我亲手刺入的。
\"师父...\"我哽咽着跪倒在地。他抬手抚过我额间龙鳞,叹息道:\"龙儿,你终于想起了吗?\"
太虚宫外电闪雷鸣,我看到西王母的蟠桃宴化作血池,时空之神的虚影正在吞噬玄姬公主的情丝。玄女的龙形躯体被浑天仪碾碎,苏九黎的剑心坠入忘川,月无漪的妖狐魂魄被打入畜生道,阿蛮的巫族血脉在雷劫中灰飞烟灭。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握紧断剑,龙血顺着剑刃滴落,\"我要逆转时空,救她们回来。\"
师父摇头:\"逆天改命需要付出代价。你若回去,就会永远困在时空乱流中。\"
我抬头望向被血色染红的天际,四位红颜的音容笑貌在雷光中闪现。当西王母的笑声再次响起时,我终于握紧了断剑:\"只要能让她们活着,就算魂飞魄散又何妨?\"
时空乱流在我脚下翻涌,我最后看了一眼太虚宫的匾额,纵身跃入血色旋涡。在意识消散前,我仿佛听到苏九黎的呼唤,看到月无漪的九尾在云端摇曳,闻到阿蛮身上的巫药清香,触到玄女冰晶羽翼的微凉。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观星台上。苏九黎正在擦拭龙渊剑,月无漪在旁梳理狐尾,阿蛮哼着巫族小调摆弄蛊虫,玄女站在云端守望。
\"飞龙哥哥,你又做噩梦了?\"阿蛮凑过来,\"瞧你满头大汗的。\"
我紧紧抱住她们,感受着真实的体温。远处传来西王母的钟声,玄姬公主的鎏金轿辇正在天际浮现。这次,我终于看清了她颈间的玉佩——那是半块时空之神的令牌。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离开我。\"我轻声说,掌心的姻缘石泛起温暖红光。在九重天阙的深处,时空之神的虚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