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牙妹目睹了刚才在这个办公区发生的一切,她听见别的同事开始小声谈论着关于时苑跟常秋的事情,她想了想,自己似乎可以再去撬一撬常秋的嘴,万一能撬出什么消息来呢。
钢牙妹起身走到了常秋桌旁,拉了一个空椅子坐下,滑到了常秋身边。
常秋还在注视着远处的那个办公室,虽然有一窗之隔,但她也觉得这样会安心些。
“常秋”钢牙妹看到常秋一直盯着办公室,自己竟然有了几分把握,觉得自己可以套出什么消息来。
常秋听到旁边有人在喊自己,这才扭回了头,手也撤了回来,自然地搭在了鼠标上。“怎么了”
“你是不是跟咱们时主管认识啊”钢牙妹装作好奇的样子,试探着面前这位心思似乎已经飞向办公室的常秋。
听到熟悉的名字,常秋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之前时苑跟自己说过的,我们之间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她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认识”。
“啊?你和咱们时主管不认识吗”钢牙妹突然拉长音调,提高了音量。她这一说引得周围办公桌的人们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们不认识”常秋斩钉截铁地重复道。随即她扶着桌子站起了身,小腿拱开了椅子,眼睛看了一圈周围凑过来好奇的人们,无奈地离开了办公位。
钢牙妹被常秋的这一举动给吓到了,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钢牙妹旁桌的实习生实在看不下去,“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人们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那个实习生见人们都散开了,一把抓住钢牙妹的衣服,往回拉了拉。
钢牙妹眼神有些恍惚,她后知后觉到自己好像露出了什么破绽,她扭头看着那个人。
“回自己的位上吧,一会儿主管又出来了”。
常秋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脑子里开始回忆着刚才钢牙妹的话,她为什么要一直问我关于我跟时苑的关系,昨天—昨天她也有打听过,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她眉头间的褶皱交织成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谜团,彰显着自己内心的困惑和挣扎。
就在这时,对面的男厕发出了动静,像是两个男人在聊着天。
“你就往外散播消息吧,就说她日常作风不检点,跟实习生关系不清不楚。”
“好,主管,还有什么要办的吗”
“明天好像她要去出差了,等临近竞选前,给我想办法把她的ppt搞来”
“好的主管”
常秋静静地听着二人的聊天内容,是说的她吗,常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了这些,她的瞳孔骤缩,心也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常秋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无法一时接收这么多消息,自顾自地沉思着,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催命鬼叼着烟头,正冲洗着手,一旁的助理微微倾身,恭敬地听着催命鬼的吩咐。催命鬼照着镜子,一双眼睛充满戾气,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眼中不含半点温度。
“这个部门经理,我当定了”催命鬼的面色带有几分阴鹭,突然缓缓笑了起来。
“肯定的肯定的”一旁的助理应和着,脸上裸露着麻木的假笑。
他们在自己最小的权利范围内,最大程度的为难别人,真是世间百态,人性复杂,在这个充满竞争与挑战的世界里,在这座办公大楼里,没有所谓的好人,只不过都是惺惺作态,人性的冷漠与势利,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卫生间走进了两名员工,常秋这才回过神来,顺势洗了洗手,冰冷的水让自己更清醒了几分。
常秋走出卫生间,缓缓前行,低垂着头,脚步也拖沓着,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心事。
办公室里,时苑瘫坐在办公椅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虽然自己在这个职场已经工作了有几个年头,但是从一开始,自己在当实习生的时候,就受到了老员工们的各种压榨,现在自己能帮常秋就算是帮当初的那个自己了。事业处于上升期的自己不但没有一帆风顺,还处处被催命鬼挖难,直到现在,近在眼前的部门经理的位置,被催命鬼明目张胆的挑衅。
时苑的嘴角微微抽动,无声地抽泣,低垂着头,双手的指尖微颤,她试图抑制自己内心的崩溃,却无法掩盖那些真实的痛苦的痕迹。时苑不敢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唯恐自己无法让它止住。
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铃声,时苑抽了抽鼻子,抄起了座机电话。
“现在公司要派人去津市出差参加企业座谈会,刘主管举荐了你,人事部给你批了一天假,你现在可以回家收拾一下了”
“好,我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准备什么,这次就是去取取经,机票公司给报销”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时苑眼神呆滞地望着对面的大块玻璃窗。自己又被派去出差了,距离上一次自己单独去外地出差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那是时苑来公司的第二年,那次出差似乎是自己转折命运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