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8\/21
今年这天没有很疼,我也终于知道了答案。
看过那本书的读者应该知道,冯椿死于六年前的这天。
A此刻在回我消息,他不知道我就叫“银杏树”。
这么好的一天,我竟然做了美梦。
看来也是要得偿所愿了,嘿嘿[太阳][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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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区后庄怀吟去了徐西淮家里,上楼把要带的衣服裤子统统带过去,生怕徐西淮反悔似的收拾飞快。
依旧是徐西淮做的晚饭,庄怀吟实在不老实,走近厨房就靠近他,在后面搂着……,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大口地吸着气,不知道是在闻饭菜香还是在汲取徐西淮的气味。
“这样我饭做不成了。”
徐西淮转过一点头对他说。
庄怀吟柔软的脑袋在他脖颈蹭了蹭,蛊惑似地在他耳边开口:“反正又不饿,不吃算了。”
快点进行下一步吧。
徐西淮往左走一步拿碗,挣脱开一点,“我饿了。”
庄怀吟还继续在他耳边拱火:“,徐医生。”
徐医生没理,徐医生要吃饭。
吃完晚饭,徐西淮拿出电脑忙工作,庄怀吟看了一会儿电视,边看还时不时说着话。
“你说我干点什么好呢?”
他也没要徐西淮答,自顾自说:“平时我帮我爸打理公司,但是在xx省,首都也有,但我一般不在这,我可以跟我爸说一下。”
徐西淮回:“就在xx省挺好,熟悉了突然换了不太好。”
庄怀吟直接往他那边靠,“距离这里多远啊,我要在你身边,受不了很想你。”
徐西淮定定看了他两秒,没说话。
庄怀吟接着说:“我很想买一台相机,万一有天赋也不一定呢,别人娘胎里带的,我怎么就不能上辈子带的呢。”
庄怀吟把那个世界说成“上辈子”,现在则是“这辈子”,所以动态里他说要在徐西淮身边——
不说一辈子,说永远。
也许他们还有下辈子,谁知道呢。
“嗯,喜欢哪个给我说,我给你买。”
庄怀吟提高调子开口,轻松又欢快,“这就是有男朋友的感受吗,简直是太幸福啦!徐医生包养我吧。”
徐医生被他的话逗笑,“也不是不行。”
庄怀吟接着说正事:“买相机的钱还是有的,那本书卖得很好,西淮你说我要不要再写一本?其实我很喜欢写东西。”
之后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次卧把从自己房间的纸箱子拿出来——这纸箱子也和很多东西被他搬下来了。
庄怀吟当然不在次卧住,之前是徐西淮收养“流浪狗”来着,勉为其难让他住着,现在肯定两人睡在一起。
庄怀吟把书本放得到处都是,徐西淮看见同样很熟悉的一轮复习资料和破烂不堪的试卷,都是他们在学校里做过的。
很熟悉、很熟悉。
那些习题老师在黑板上讲的场景,仿若历历在目。
庄怀吟翻到了他的笔记本,依旧比较旧了,外面的封面已经褪了一点颜色。
“你看我这个笔记本都写完了,在高考前刚好写完,你说巧不巧。”
高考后就放进纸箱子里面,恰好埋藏了整个青春,不多不少。
徐西淮接过时想翻到第一页,但不知道那个是正面,恰好翻到了最后一页。
落笔在那一年的六月六号。日记内容写:
“等树长大、等花盛开、等四季轮回,等成为主角。
少年就这样等啊等——
小树长成大树,白玉兰肆意怒放,四季更迭过往,过往埋藏青春,青春也就这样过去了。
这天过后,自此,我们的青春时代就这样落幕了。”
再上面的内容是老徐在那天晚上说过的话,是语文老师张鄢琳在那不怎么好的黑板上写下的话。
徐西淮的思绪拉回到那个在A栋实验室的晚上。
徐西淮一点一点往前翻,庄怀吟自顾自蹲着找那两个信封,以及自己写过的某些蛛丝马迹。
徐西淮一点一点往前翻,从六月到五月,再到四月,三月、二月、一七年……
如果庄怀吟是某一棵树,日记里的过程是腐烂从盛放的过程。
“里面很多关于你吧,小乖,你在我青春里绚烂无比,重要得不能再重要。”
徐西淮还没看完就放下,看见庄怀吟找出来的两封信和老人机。
庄怀吟拿着那个小手机晃一晃,笑着对他说:“几个月前我拿出来过,没电了,我去充。”
徐西淮拿出庄怀吟那封周红让他们写的信,内容很平常,老师的篇幅很多,详细具体到老师的典型特征。
依旧历历在目。
庄怀吟回来把乱弄的书放进去,“幸好当时留着些,否则啥也没了。”
徐西淮的手上有某一张出自徐西淮之手的小纸条,在拿那个笔记本时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徐西淮这样问。
可明明他最清楚。
信纸上的话很平常,第一行写:徐西淮和庄怀吟天天开心。
第二行写:徐西淮和庄怀吟做一辈子同桌。
庄怀吟的思绪同样拉回很遥远的某一天,“你写给我的,两句,应该是在高二快过完了的时候吧,那时候有读书节活动好像。”
“这好老了啊,我要裱起来好好放着。”
徐西淮笑了笑,回:“你要我再给你写不就行了?”
庄怀吟据理力争:“不一样啊,当时什么情境来着,太久了都忘啦,应该是我让你写的,你不会写这些内容。”
谁也没提那个情境,也许是真忘了。
“好了我收起来,那个笔记本你看完了么,全都是乱七八糟的情绪,但是其实很多依旧撒了谎,因为有预设读者。”
徐西淮突然问:“最后面一段时间,也撒了谎吗?”
天呐!!!
庄怀吟把这一茬给忘了!他都忘记笔记本里还有某一段很痛苦的时光,还有……那一个计划……
庄怀吟立马把徐西淮放在地上的本子拿到自己手上,“呃……可能夸张了?我情绪没那么坏其实,就觉得很不好过来着。”
徐西淮未曾想,那是如此长、如此煎熬的一段时间。
徐西淮难得没质问,什么话也没说。
只走过来抱了抱他。
“其实我什么事也没有,都过去了啊,我本来都想扔了来着,只是想当个念想。”
徐西淮在他肩膀上“嗯”了一声。
“但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我真的想接着写,我很喜欢写作。”
徐西淮拍拍他,又“嗯”了一声。
“没不让你写,你写,我支持你,琼宝。”
庄怀吟松开他,眼睛里透着光,光里映着徐西淮。
“好!!”
之后庄怀吟进卧室拿衣服,“你工作忙完了吗?”
这工作本来明天做也行。
徐西淮转过头往他卧室里望:“怎么了?”
卧室人屁颠屁颠靠过来,还不要脸翻个身双手圈住他脖子。“徐医生陪我洗个澡呗。”
在庄怀吟的“死缠烂打”、左摸右蹭下终于进到浴室。
庄怀吟已经不像样了,当然,徐西淮也好不到哪里去。
氤氲的水汽让视野朦胧,……
处理完被徐西淮抱进卧室,依旧那样躺着看月亮。
枕在旁边人怀里时庄怀吟轻声开口:“我一辈子都住你这里了。”
徐西淮问他:“第一次来就喜欢上了?”
是第一次在这个卧室么?至少在庄怀吟脑海里不是。
“我以前来过,你生病那次,你不记得了?”
徐西淮还真不记得了,也许当时真是烧糊涂了。
“记起来了,当时迷糊。”
后来庄怀吟再靠近他一点,嘴巴放他耳朵边,还很可爱地用自己一只手比成喇叭状放在他耳边。
生怕有人听见似的。
这也没人啊,何况这人能在几度超市外的宽阔空间下吻他喉结,还有什么话是怕被别人听见的。
“你睡着之后你猜我对你做了什么?”
一副很洋洋得意的小表情,徐西淮压抑不住自己的笑。
“什么?”
庄怀吟依旧洋洋得意,“我让你猜呢,你现在对我做。”
此刻实在太过温存,徐西淮不自觉配合他的“小游戏”。
于是他握住庄怀吟的手,大拇指在他手掌心随意画着圈,挑着眉开口问:“这样?”
庄怀吟捏着他的手指玩,开口否认说:“不是,再猜。”
后来徐西淮摸了摸他有点卷的头发,“这样?”
庄怀吟依旧说不是。
之后徐西淮在庄怀吟期待的眼神下捏了捏他耳朵。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这样”庄怀吟就否认“不是”。
“这都没有递进,你能不能不要总在一个水平啊!”
话说得有点抽象,但好在能理解,至少徐西淮理解了。
于是徐西淮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在他手背上吻了吻。
庄怀吟气不打一处来,也算“递进”吧,他说:“虽然这样我也很心动,但不是,你继续猜。”
徐西淮靠近他,庄怀吟简直不敢动,心跳声“砰砰砰”像在房间里回荡。
徐西淮在他耳朵。
“不是。”
灼热的气息打在徐西淮的脸颊。
徐西淮握着他的一只手松开,放进被子里……
在某处停留两秒。
他们刚完成某些事,还不止一次。
庄怀吟像过电般一阵酥麻,全身颤了颤。
……
“这样吗?”
“徐西淮你故…”
徐西淮吻在他嘴唇。
“你偷偷亲我。”
不是问句,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句。
“那时候你不让我亲,我也没有办法啊,小乖。”
徐西淮睨着垂下眼眸,“没不让。”
庄怀吟立马起来坐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神快要冒出火来,“天呐,徐西淮,你直接一巴掌扇过来,这是让我亲的样子啊??”
徐西淮很不厚道地弯了弯嘴角。
这天晚上谁也没做梦,因为美梦里存在的场景已经在现实里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