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四叶婉拒道,“塞巴斯蒂安在的话,他恐怕就不会和我说真话了。”
“好吧。”夏尔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他也知道四叶说的是真的,无论是他还是塞巴斯蒂安都不明白葬仪屋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个男人的行为轨迹真的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那么我走了。”四叶说道。
“嗯,早点回来。”夏尔说道。
四叶点点头:“嗯,我会的。”
他找葬仪屋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阻止对方破坏这艘游轮,导致他无法成功通关副本。
其次自然是为了夏尔。
众所周知,葬仪屋是凡多姆海恩家激推并且拒同担,而他复活谢尔的目的就十分明了,那就是保护夏尔的灵魂在最后不会被塞巴斯蒂安给吃掉。
因为夏尔是整个凡多姆海恩家最后的血脉。
葬仪屋所居住的房间格外的好找,因为他是给晓学会提供的死而复生的技术,自然被里安侍奉为座上宾,居住的房间自然是和贵族们一起的。
塞巴斯蒂安非常轻松就能调查出来。
四叶站在葬仪屋的房间门口,他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就算是再好的房间却因为如今技术上的问题而无法保证静音的效果,所以在葬仪屋打开门时就会发出十分刺耳的嗞的一声。
苍白的手从门缝中猛地伸了出来,漆黑的房间中散发出一股尸臭味,门一点一点的被人打开,露出一张隐藏在黑暗中笑容十分诡异的笑脸。
“欢迎光临寒舍。”葬仪屋发出诡异的笑声,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请进。”
门彻底的被打开了,葬仪屋也打开了房间的门,露出了里面的全貌。
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没有漏出一丁点的光线,房间里并没有床,原本是床的位置放着的是一口棺材,在其他的地方也七零八落的放着不少的棺材。
“不管到什么地方,你的房间都和你的店一样阴气森森的。”四叶走进了葬仪屋的房间,轻车熟路的坐在了一个棺材上面,而在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口棺材。
只是棺材上面铺着一块白色的桌布,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毕竟小生做的就是这种生意。”葬仪屋将房间门给关上了,随着他的手从锁的位置上拂过,一道稀碎的落锁声从中传来,很轻但足以让房间的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的,“不处于这种环境下,还真叫人十分的不习惯。”
已经被这种阴森森的环境给腌入味了。
四叶明了。
“听说晓学会所有人都已经昏迷过去了。”葬仪屋坐在四叶的面前说道,“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原因呢?”
“葬仪屋先生,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四叶懒得和对方拉扯来拉扯去的,“不用这样试探我。”
“我们的目的从来都是一致的。”四叶端起茶,轻轻的嗅了嗅茶香,葬仪屋泡茶的手艺并不比塞巴斯蒂安要来的差。
不过想想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毕竟是和文森特玩得好的人,在品味上自然不会很差。
“从塞巴斯蒂安的手中把夏尔抢回来。”
“但是你的行为却和我们原先计划好的完全不同。”葬仪屋手肘抵在用来当做茶几的棺材板上,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上,整个人的腰弯的很低。
“而且根据我的计划,你要和现在一样正常的行动还需要一段不小的时间。”
“但为什么现在的你却可以自由的行动了呢?”
“关于这件事情不应该问葬仪屋先生你呢?”四叶放下了一口都没有喝过的茶,“一切的计划都是由你来制定的,在今天以前我还都只是个只有意识但完全无法动弹的尸体罢了。”
“我还以为你能够给我准确的答复,看起来死神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的,我已经不做死神很多年了。”葬仪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将他那遮挡住眼睛的头发给撩了起来,将他那张好看的脸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而让死者变得和生者一模一样,我也是第一次尝试。”
“看起来你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四叶看似有些失望的说道,“当时棺材被塞巴斯蒂安打开后,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
“抱歉抱歉,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来到这艘船上嘛。”葬仪屋虽然说着抱歉,但是他的语气中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那么你有想好怎么做吗?”
“葬仪屋,你知道该如何把人类变成恶魔吗?”四叶提出了《黑执事》第二部结局作为完成规则以保护夏尔。
葬仪屋的眼睛猛地睁大,他坐直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没有想到四叶竟然会生出这样疯狂的想法。
该说不说,真不愧是凡多姆海恩家的人。
够大胆,他喜欢。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想要把人变成恶魔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从未有过,但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四叶说道,“夏尔太弱小了,没有塞巴斯蒂安在他的身边有很多的事情他无法做到,毕竟他无法像父亲那样拥有许多可靠的朋友。”
“他最好的帮手只有塞巴斯蒂安,但塞巴斯蒂安也是因为契约才会帮助夏尔,所以就算我们将夏尔从塞巴斯蒂安的手中抢回来,可没有了塞巴斯蒂安夏尔又该怎么办?”
“他是个连衣服都穿不好的小孩子啊。”四叶想起自己和夏尔一起换衣服时的画面,若非有自己在,也不知道夏尔那套衣服到底会穿成什么样子。
“我本就是个死人,完成我们的计划后,我就会安详的重新投入到死亡的怀抱,和父亲、母亲一起躺进棺材之中。”
“只留下夏尔一个人,他该怎么办呢?”
“还有我,我会帮忙照顾夏尔的。”葬仪屋说道,“照顾一个孩子,我还是做得到的。”
“你?”四叶深深的看了一眼葬仪屋,最后只是笑了一声,其中充满了对葬仪屋这句话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