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桑就给罗义打了电话,约他晚上吃饭,并让他把马千足也叫上。
罗义和马千足赶到饭店包间的时候,阿桑已经点了一大桌子菜,山珍海味,水陆俱备。
三个人坐在饭店包间里,喝酒吃菜,气氛已经比昨天轻松了很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阿桑见火候也差不多了,正色道:“义哥,昨天我回去后,和兄弟们认真商量了一下,虽然有一两个人不情愿,但是大部分人都愿意跟着你干!”
这个结果早在罗义的预料之中,他举起酒杯笑道:“好,那就祝我们合作顺利!”
阿桑和马千足共同举杯,异口同声道:“合作愉快!”
三人碰杯,仰脖一饮而尽。
而这也代表着,罗义在离家千里之外,开辟了第二条战线。
当然,这条战线还处于萌芽状态,才开始起步,还有无数的艰难险阻要去克服。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罗义又对二人仔细叮嘱了一番,说自己要先去办点事,要求他们在自己没回来之前,一定不要惹事生非。
阿桑道:“不行我带着千足他们先去缅甸吧?毕竟那边对我们来说,相对安全一些,而且赌场之类的生意,也要慢慢接手。”
“我也是这个意思。”罗义点头道。
老杜和莱登一投案,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这里也是案发地之一,肯定会遭受到风暴袭击,阿桑等人暂时离开国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阿桑犹豫了一下,略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赌场都在莱登的名下,我这样冒然去接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呵呵,这个事儿,我已经替你办好了。”
罗义笑着从兜里摸出几张折叠的A4纸,递给阿桑。
阿桑有些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大意为,莱登自愿将手中所持缅甸贸易公司以及赌场股份转让给阿桑。
阿桑大喜:“有了这个,就好办多了!”
罗义又道:“你只管去,莱登以及给贸易公司和赌场管理层打过电话了,说他在国内出了点事,短期内可能无法履行股东职责,所以把股权转让给了你,你和千足过去之后,手段狠一点,一定要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局面,要不然,就没有退路了!”
“你放心,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局面,他们求的是发财,而我们求的是生存!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没办法,只好试试马力了!”
阿桑一挺腰板,态度非常坚决地说道。
“对,谁断我们的活路,我们就断他的生路!!”一旁的马千足也拍着胸脯,表达了坚定的态度。
“该稳的时候要稳,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人不狠,立不住!”罗义道。
阿桑和马千足自然都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目露凶光地点了点头,干这个,他们可都是行家里手。
“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阿桑问道。
“不一定,大概得半个月左右,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办完后,我就联系你们。”罗义道。
“要不我俩跟你跑一趟?打打下手啥的!”马千足也问道。
“不用,你俩办好这边的事情就行了。”罗义摇头。
阿桑和马千足也没有再多言,三人继续吃吃喝喝,干完了四瓶白酒,方才作罢。
……
次日天刚擦黑,罗义和大奎驾车上路,返回西海。
莱登和老杜被绑了手脚,坐在中排座椅上,罗义坐在后排,大奎开车。
一路上,罗义和大奎专门挑人少车手少的偏僻路走。
几人白天找个偏僻的地方睡觉休息,晚上赶路,旅途辛苦,自不必提。
整整两天两夜后,面包车终于开到了西海市。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进去后,不会再反悔吧?”罗义看着莱登和老杜问道。
二人经过长途跋涉,舟车劳顿,都已萎靡不堪,听着罗义的话,都沉默不语,半晌后,不约而同地轻轻点了点头。
罗义看了看表,早上八点半,时间刚刚好。
拿出匕首,割断二人手脚上的捆扎带,拉开车门道:“去吧。”
莱登和老杜彼此对视了一眼,都露出厌恶的神色,但也没说什么,先后下车,往四处看了看,迈步走向不远处一座庄严巍峨的大门。
大奎抽着烟,看着二人的背影笑道:“草他妈的,这趟总算没白跑,这下赵山泉该傻b了吧?”
“如果没什么意外,他马上就该倒台了。”罗义道。
“哎,你说他会不会被判死刑?”大奎兴致颇高地问道。
“死刑估计够呛,但十五年往上,应该是没跑了。”罗义想了一下赵山泉的涉案金额,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卧槽,这么多钱都判不了死刑?!”大奎顿时不可置信地问道。
“呵呵,看把我大侄子给气的!这就不差啥了,走吧。”罗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大奎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
……
一连好几天,罗义密切注意着各种消息渠道,期望看到胜利的果实。
但是,不管是电视新闻上,还是网络上,或者是报纸还是坊间,都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赵山泉下课的消息。
甚至在电视上播放的本地新闻里,罗义还看到赵山泉前往一家企业视察的报道,挥斥方遒,意气风发,完全没有一点要倒台的迹象。
莱登和老杜的投案自首,就好像是往悬崖下的深潭里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这他妈的不科学啊,人证物证俱全,他还能啥Jb事儿没有?!是不是那两个老家伙进去之后,根本就啥都没交代啊?!”
大奎灌了一口啤酒,盯着电视,无比费解地骂道。
罗义抽着烟,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他这种级别的,不是说抓就抓的,可能还得发酵一段时间,而且可能还得看上层的政治风向,先不管了,咱们的牌已经打出去了,静观其变吧。”
“我感觉这一把买卖,咱们亏大发了!”大奎撇嘴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