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沉来守夜,堵在了路上。
周祁野其实已无大碍,除了嗓子还有点不舒服外,四肢健全,能走能吃。
在辛凝面前,像个需要时时刻刻照顾的大龄儿童。
一会儿老婆,这儿不舒服,一会儿周太太,帮我拿下东西。
如果他不跟她呛两句,辛凝都怀疑他身体里住着一个狐狸精。
“老婆,脚冷。”
辛凝在沙发上盼着宋沉什么时候到,闻言,睇看他:“你知道外边现在多少度吗?”
夜晚室外温度37°。
室内恒温系统是最舒适的25°。
他就是作。
生病把自己脑子生坏了,性情大变。
“这不是没话题跟你聊。”周祁野走到她跟前,投下一片阴影,将投在辛凝身上的光覆盖,低眸看着她。
辛凝面色憔悴,眼底带着淡淡灰青,双颊暗沉。
“回去休息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辛凝:“你屁股不疼了?”
周祁野溢笑:“比起心疼老婆,这点疼不算什么。”
“别说得自己像个绝世好男人。”
至少在辛凝这儿,周祁野算不上是一个好男人。
婚前各种忽略她,骂她脑子眼光不行,婚后跟她吵架,冷战,跟别的女人传绯闻。
高中有一次,辛凝生理期提前好几天来了,又恰逢是运动会,田舒怡有接力赛,辛凝腹痛难忍,就跟老师请了假自己回教室休息了。
她前脚刚进教室,周祁野后脚抱着篮球从外边进来,穿着9号球服,一身汗臭从她旁边经过,习惯成自然的在她桌面上抽了纸巾擦汗,把楚云绅给她买的彩虹棒棒糖也顺走了。
见她脸色苍白地瞪着他,周祁野问:“你怎么了?”
辛凝坐到凳子上,腹部一阵痉挛,她以为周祁野这样问她,或许能帮她去医务室拿个止疼片,毕竟他们高二的教学楼到医务室还要走一段时间。
辛凝皱着眉,柔声说:“周祁野,我肚子疼。”
周祁野咬着棒棒糖一个帅气运球,从她旁边走过:“哦,我还有比赛,先走了。”
他马上有篮球比赛,就这样忽略掉她的话,真的走了。
极其恶劣。
辛凝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门口有动静。
她抬起头,穿着白色运动服的楚云绅从外边匆忙进来,手里拎着一袋药,还有一包卫生棉。
辛凝脑袋昏昏沉沉的,看清后,差点就哭了。
她十岁才被谢淮玉接管到身边,十二岁来初潮,之前一直是奶奶在带她,所以那时候,她跟谢淮玉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谢淮玉一开始对她不冷不热,算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客客气气,总之这方面她没有敢去问过谢淮玉。
初潮来的时候,她很紧张,只能悄悄问身边的同学跟田舒怡。
所以在这方面,她略显得笨拙迟钝。
当看到楚云绅拿着这些东西进来,她既疼痛又羞耻,尽管装做没多大事,声音都在打颤的。
“你怎么来了?”
“我刚跑完接力,听你同学说你不舒服就过来了。”楚云绅微喘着气坐到她旁边,“来,先把止疼片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