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她背脊,轻松地将她放在了旁边沙发的空位上。
辛凝陷进一片柔软舒适里,只见他擦干净了手再次靠过来。
辛凝靠在枕头上,眼眸柔柔,一头墨发散乱得愈发迷人心魄。
周祁野什么时候烧的水,在炉灶上“噗噗噗”地翻滚。
炉灶感应自动熄灭。
辛凝就如那滚烫的开水,浑身就好像被烫熟了般,潮-红漫至脚尖,耳尖。
她眼中染上一层欲,紧咬住唇。
音色发软:“周祁野。”
周祁野抽纸擦了擦骨指分明的手。
而后,携着香橙的清甜味道吻上去,还是没能挡得住娇细的轻-吟溢出。
辛凝看见他从衣服口袋里掏了一盒蓝色的东西出来。
是他刚刚下去买的。
“......”
二人窝在屋内两天没有出门。
冰箱里充足的食物储备,足够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都无需踏出家门一步。
辛凝饿了,周祁野无微不至地照顾好她。
渴了,他变着法子为榨各种新鲜的果汁。每次递给辛凝的水都是恰到好处的温度,既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热。
这两天都是四点一线,沙发、窗边,书房,床上。
处处都能看得见一些暧昧痕迹。
书房内那些糖,自从周祁野来过纽约后就再也不给她寄了。
周祁野喜欢把她放在桌面上,再拿来一罐糖打开,剥颗给她喂嘴里。
“甜不甜?”
辛凝双手撑着桌面,墨绿色睡裙的肩带滑落至臂膀上,含着糖,慵懒地点头:“你给我寄这么多一样的,是怕我忘了你吗?”
周祁野吻她的鼻尖,眼皮,承认:“对。”
就是为了找存在感,怕她忘了他。
辛凝问:“周祁野,自从分开,你是不是就没停止过打算盘。”
周祁野去品尝口腔内那甜得发腻的滋味,笑问:“什么算盘?”
他算盘都打到纽约来了。
辛凝呼出一口热气,仰头看他:“你就没想过离。”
周祁野:“自始自终都没有想过。山穷水尽,没有办法,只能纠缠不休。”
辛凝问:“我来纽约前,你跟我爸和爷爷是怎么说的?你拿什么做交换了?”
辛逸明跟辛老爷子只要其中一个人不准让她来纽约,她都有可能来不了。
她进LKR&co时想过等走了再告诉他们的。后来被爆出她也没抱太大希望。
她走前没问,知道是周祁野跟辛秩一直在给她兜着,就怕自己知道后会心软走不了。
其实戎硕不说她自己也知道。
“凝凝,八个月已经差点要了我的命,别再说了好不好?”
辛凝悬空的长腿微屈,勾住了他精瘦的腰,柔声细语:“我想知道。”
她眸中水光潋滟,很致命,周祁野喉咙发紧。
她环着他的脖子:“周祁野,你说过要坦诚相待的。”
周祁野瞬间丢盔弃甲:“未来的二十年里,辛家跟周家生意上的一切合作,不会因为我们分开而终止。”
真傻。
要知道,辛家和周家这种善于权衡利弊、精于算计得失的家族,他们之间所谓的联姻不过是一种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契约关系罢了。
当这层联姻关系一旦失去效力,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双方的利益纽带也会随之断裂。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婚姻并非单纯的情感结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交易。所以,一旦联姻失效,曾经紧密相连的利益链条便会瞬间瓦解,彼此间再无任何瓜葛。
辛凝仰头吻了上去。
辛凝过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周末,在窗边看了几次曼哈顿的风景。
有时候是明亮的白昼。
有时候则是灯火辉煌的夜晚。
曼哈顿的景色里,时不时就会浮现出周祁野蛮不讲理或温柔体贴的模样,
蛮横的时候:“老婆,叫老公。”
温柔的时候:“凝凝,我爱你。”
人就是这样贪心不足,欲壑难填,得到了又想让她爱他,永远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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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舒怡感觉辛凝在电话里没给她实话,肯定是受欺负了,周祁野这两天也不回她消息。
于是她嗨哧嗨哧地从俞城飞到新加坡,再从新加坡转机飞纽约,一天一夜终于到达纽约机场。
到纽约,天已经快黑了。
死周祁野,搭趟顺风机都不干。
死抠。
熬了二十四小时终于到了纽约,她在俞城就是周末,到这儿还是周日,有种时间都陪着她停滞了的错觉。
她没有一分钟不骂周祁野的。
田舒怡拖着行李箱,头没梳,脸没洗,下车的时候,望着密集的高楼大厦,周围都是歪果仁,此时狼狈得就像乡巴佬进城投奔闺蜜来了。
按照辛凝给的地址,她找来,确认很多遍门牌号,在物业管理处登记好才能上楼。
她激动地敲门。
辛凝听见敲门声,有点像willa的风格,又不像,从沙发上起来去开门。
刚拉开门,先闻声再见人。
“Surprise。”
看到门口的小人,辛凝睁大眼睛,又惊又喜:“舒怡。”
田舒怡所有的精气神都拿来吼刚刚那一声了,吼完一下就蔫了。
“凝宝,想死你了。”田舒怡扑进她怀里,“纽约怎么辣么远啊。”
辛凝接住她,看见她拖个大行李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搬过来的。
又心疼又想笑。
田舒怡说过好几次来找她,一直没来,突然出现,好似把俞城那种熟悉又热闹的感觉一并给带过来了。
“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辛凝抱怨一句,“你一个人又没个伴,肯定累坏了。”
“快进来。”辛凝抱着她往里拖,“别站在门口。”
田舒怡嗅嗅她身上的气味:“你身上怎么有股异味。”
“......”
田舒怡补充道:“异性的味道。臭男人的味道。”
辛凝身上随时都香香的,他们以前经常一起睡,田舒怡一闻就知道。
异性的味道,简称——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