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大营之中,完颜撒离喝与大?两处败兵回营。
从大?处得知除王贵一路宋军外,还有一路以杨沂中为帅的宋军,朝燕京府而来。
金兀术深知大?世之名将,命他领五千骑屯兵安次县。
偷袭杨沂中所部。
将兵败的完颜希尹,遣回辽东。
省的碍眼。
如今女真精锐齐聚城下,还需宗室镇守。
不能任由秦桧做大。
让完颜撒离喝暂统完颜希尹军马,和万夫长阿李合兵,屯兵良乡抵御王贵。
次日辰时,金兵早早用过饭食。
还未派兵攻城。
岳元帅的大纛旗,却直奔西山金营。
果真是水无常势,兵无常态。
金营先遣完颜活女领万余骑侧翼,使岳元帅不敢全力攻营。
金兀术在营中整肃军马,直待午时宋军疲惫之时,从后掩杀。
完颜宗敏得到斥候军报,还未聚起兵马,宋骑已杀到营门外。
两军隔着堑壕、栅栏对射。
完颜宗敏正要派兵,出后门夹击。
听闻金兀术军令,连忙收缩兵马,只待午后大军齐攻。
突然见营内箭楼上金兵呐喊摇旗,完颜宗敏心知不妙。
果然数声巨响后,炮弹飞到营门内金兵聚集处。
“轰、轰轰!……”
几声巨响,烟雾散去仿佛世间末日。
数百金兵尸骨无存,还有金兵全身毫无伤痕,却七窍流血而亡。
完颜宗敏强令不得后退。
又使人捡练骸骨,把伤兵抬到营后。
完颜宗敏所部,本是金国西京大同府军马。
以震慑西辽、西夏和漠北诸部所设。
所以漠北骑兵居多。
若不是金人强压,这些各部骑兵早已逃的干净。
不多时,又一轮炮声传来。
漠北骑兵不再迟疑,再在此地必是死路一条。
为金人卖命更是不值得。
金人大胜,还能劫掠百姓。
如此情景,不做鸟兽散,还待何时?
呼啸几声,收拢本部骑兵,冲散背后金人。
越营而去。
宋骑破营而入,完颜宗敏在数千亲军护卫下,逃往金兀术大营。
半路遇到完颜活女援军,二人商量多时,聊敌不过岳相公。
只得引兵回营再议。
宋军占了金营,将营中辎重、粮草使数千签军,运回城内。
千余伤兵,也一并运回。
传令宇文虚中好生医治,日后有大用。
蒙古小王子速里哈,亲眼见宋军大炮威力。
在看十数处黑土地出,渗出脓血。
血肉横飞、被大炮震死的兵卒,更让他心生忌惮。
感谢草原雄鹰、昆仑山神,把自己送入宋兵之中。
若不是,定和这些亡卒一般无二。
而这时王贵的一路宋军,被他约束众军徐徐跟进。
四部骑兵防备金兵偷袭,数万步卒沿官路三路进发。
两辆大车并排行走,车上拉载辎重、铁甲、大盾。
做防守状,专克金兵突袭。
斥候禀告,前方良乡发现大股金兵。
王贵传令诸军戒备。
又行数里,一股金兵越有数千骑,从侧翼杀出。
韩常和郝政两部骑兵早已杀出,步卒布起军阵。
王贵使牛皋部前出,搜索前进。
小股金兵,根本不是金人主力,如能搅乱金兵部署,也是大功一件。
完颜撒离喝和阿李听闻,宋军已离城十几里。
他先使阿利领数千骑,从侧翼掩杀。
自己从城中调集军马,迎头痛击宋军。
不得说,完颜撒离喝确实用兵如神,制定战法得当。
只是良乡是座小城,城墙低矮城门窄小。
近两万大军,一时难以出城布阵齐整。
刚出城数千骑,便见南方尘土飞扬,不知有多少军马。
待看清旗号,完颜撒离喝只得领数千宋骑迎战。
一般宋将,见金兵已有准备。
厮杀一阵,便退回。
这位牛爷和撒离喝大战几番,根本没有要回军的意思。
反而激得血气上涌,越战越勇。
牛皋杀出金骑,不再回身迎战撒离喝。
直奔还未布阵的金骑。
撒离喝若不是战事紧急,恐怕又要哭出声来。
不待整队,尾衔宋骑追去。
城外数百金骑见状,数位谋克各领部曲,迎战高速袭来的牛皋。
三番箭雨过后,一通冲杀数百金骑,早已所剩无几。
撒离喝严格来讲,他确实把牛皋的两千骑包围。
只是其中还有数骑、十数骑的金骑。
牛皋如同是孙悟空进了铁扇公主的腹中,让完颜撒离喝左右为难。
若时辰再久,恐大军离崩溃不远。
狠下心肠,将被宋骑赶得四处奔逃的金骑,一并撞去。
牛皋自持勇武,数百亲军也是久经战阵,带着千余骑在金阵中横冲直撞。
不觉得将近午时。
阿李数千骑被韩常、姚政两军冲撞一番。
还未挨近宋军步卒,强弓劲弩劈头盖脸砸来。
王贵见再无伏兵,引千余骑冲杀过来。
三路宋骑轮番蹂躏,阿李根本抵挡不住。
趁宋骑缝隙,慌忙从中间突出。
引得两侧和宋军步卒,箭雨不停歇。
逃到远处,仅剩百余骑。
阿李自己身插数箭,战马也是血流如注。
韩常杀得兴起,领本部骑兵追杀过去。
郝政见王贵未加阻拦,欣喜若狂。
引本部数千骑,随韩常而去。
王贵听斥候军报,牛皋已在城下陷入金阵之中。
命庞荣率一营骑兵,徐徐跟进。
自己领所剩宋骑,追杀过去。
撒离喝在阵中,突然见南方烟尘遮天蔽日,似有数万骑将至。
又见阿李败退旗号,连忙留千余骑抵住牛皋。
城池守不能守,便引兵北去。
牛皋正杀得精疲力尽,突然见金兵越来越少。
还道是金人惧怕牛爷威名,远遁避战。
见金兵大队北逃,连忙解下鞍桥上的酒葫芦。
连灌几口,截断阿李的退路。
一番箭雨,牛皋双锏炒阿李脑门砸去。
只听得“当!”
将阿李铁痢疾的木杆砸断,正砸中前胸。
阿李一口鲜血飞出,栽下马去。
几路宋骑,将城中尚未出城的两千金骑围定。
厮杀片刻,金骑便弃甲归降。
王贵收拢军马,在金兀术大营南十里扎下大营。
金兀术成骑虎难下之势。
攻城?
没戏。
出营,又打不过。
今日完颜活女和完颜宗敏回营,自己都未出营再战。
不知道是老的提不动刀,还是上不了马?
还是宋金兵力形势,已经倒转?
蹉跎几天,发现粮草这几天未到。
斥候禀告:杨沂中部,已袭取平州。
山海关就在境内,杨沂中所部占了山海关,关内的女真就休想再回辽东。
经营辽东数年,尚有一线争霸中原之机。
金兀术传令埋锅造饭。
金兵趁夜退兵。
数万金骑一时退的干净。
待次日数千签军步卒,在城外吵闹。
岳元帅才知,城外已无半个金人。
他遥望西山,隐隐有青绿色。
大半年征战,也要告一段落。
京城临安,还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