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对,十一点……哦,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吗?”望月千岁瞪大了眼睛,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吗?
“好,在神社下面接我吧。”
“是有什么事吗?”挂断电话后,日暮阳菜看着望月千岁的侧脸,有些小心的上前问道。
“之前答应了人去除灵。”
望月千岁苦笑一声:“没想到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只好麻烦阳菜姐先一个人去应付警察了。”
“没关系的。”
日暮阳菜拾起望月千岁的手,握在手心:“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在麻烦千岁酱啊,更何况……”
“如果没有千岁酱的话,昨天晚上我和小花都会死掉的,不是吗?”
“好啦,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阳菜姐虽然没有千岁厉害,但姑且也能做点事情,不是吗?”
……
“舞芽,你确定,望月大师是真的大师吗?”
副驾驶上,藤原织还是有些心里没底。
“你这个问题从昨天到现在,都问了八百遍了。”
和泉舞芽有些后悔收留藤原织了。
这混蛋到自己家之后,不仅对自己的衣服、牙刷之类的挑挑拣拣,就连内衣都抱怨说太小了,累得慌。
但一边挑拣,一边还非得死皮赖脸的和自己睡一张床,还不准关灯。
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家伙。
但是没办法,谁叫两个人是闺蜜?
今天一大早,和泉舞芽就被藤原织给吵醒了,两人吃完饭之后,她什么也不干,就坐在沙发上,又是担心望月千岁靠不靠谱,又是烦恼自己的房子应该怎么办。
她有心将自己的收藏品早点从房子里搬出来,但是又没有落脚的地方。
虽然藤原家有钱,但作为反抗包办婚姻而离家出走的身份,她宁愿和鬼住一个屋也不愿意重新回到令人窒息的家里面。
“我问了八百遍,可是你一次也没有给出过让我信服的证据。”
藤原织不服气的直起身子,侧身看向和泉舞芽。
“别闹!姑奶奶挡我后视镜了,坐下……”
驾驶技术本来就一般的和泉舞芽伸出手将藤原织按了回去。
“哦,抱歉。”藤原织也怕出车祸死掉,赶紧乖乖坐好。
“我就是担心那个望月千岁也是沽名钓誉,我怎么知道恶灵是被祛除了,还是她在糊弄我?”
“这……我又不是阴阳师,你这家伙,说话怎么变得文绉绉了?沽名钓誉,你以为谁都是骗子吗?”
“昨天名叫玄草的混蛋就骗了我,我去质问他,那家伙竟然直接把我拉黑了……”
想起这件事藤原织心里就来气。
还好自己跑得快,还好自己当初在客厅。
如果自己在卧室休息,说不定都交代在家里了。
“别让我找到他,不然……”
藤原织刚想说用水泥封了沉到东京湾,但是又一想,家里已经洗白很多年,早就没有这项业务了。
“唉。”
在藤原织的叹气声中,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神社的楼梯下方。
和泉舞芽调好了头,再一次打电话给望月千岁。
藤原织看着自己的好友用一种谦卑的语气来邀请一个比他们小十岁的高中生,心里不免一阵古怪。
这家伙,要是上当受骗了,就算自己的房子降价一半,也一定要狠狠地嘲笑她十年!
望月千岁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藤原织探头出去看,竟然发现她身上根本什么装备都没带。
甚至就连衣服也只是普通的运动服,一点也不正式。
什么嘛,比起昨天那个玄草大师,今天这个望月大师看起来好像更不靠谱……
藤原织刚想这么说,但等她看到望月千岁绝美的脸之后,喉咙里的话立刻就憋回去了。
“下车。”
和泉舞芽拉开了自己的车门。
毕竟是有求于人,藤原织立刻拉开门,与和泉舞芽一起下了车。
“望月。”和泉舞芽迎了上去。
“望月大师……”
藤原织也硬着头皮说道。
“嗯。”望月千岁只是点了点头:“咱们出发吧,快点解决,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忙。”
“好。”
和泉舞芽点头,主动给望月千岁开车门。
“不用这样。”望月千岁摆了摆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这件事情实在是棘手,毕竟是我们来麻烦望月你的。”和泉舞芽说道。
“好吧。”
她又看了一眼藤原织。
果然……
好重的阴气。
这家伙,看来不是自己吓自己,是真的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好在望月千岁不是骗吃骗喝的假把式,就算遇到了真的鬼怪……
不,应该说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遇见两个真的。
昨天晚上的经历实在憋屈,她要打回来!
一定要狠狠地打回来!
现在身边路过两个无意识的游魂她都想按着揍两拳,更不用说货真价实的鬼怪了。
“咱们是要去荒川区吗?”
驾驶位,等和泉舞芽扣好了安全带,望月千岁问道。
“并不是,接下来我们要去台东区。”
藤原织抢先回答了望月千岁的问题。
是谁回答的无所谓,不过,目的地不是荒川区的话,望月千岁感到有些失望。
她可是很好奇来着。
荒川区经过昨天晚上的时化覆盖,会变成什么古怪的样子?
望月千岁很好奇,纯粹看热闹的那种。
政府在面对鬼怪大规模出现,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会封锁消息吗?
但是……封锁得了吗?
“和泉姐,你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一些,如果荒川区有什么奇怪的传闻,还要麻烦和泉姐告诉我一下。”
望月千岁说道。
“这样啊,当然没问题……”和泉舞芽暗暗留心。
荒川区,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来回去之后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荒川区吗?
旁边,藤原织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人很快来到了台东区,一路上,空气中已经多了些丝线一般的的阴气,尽管阴气时刻都在被阳光蒸发,缓缓化作虚无,但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蒸发干净,仿佛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头。
到地方之后,尽管藤原织心存疑虑,但来都来了,她一定要看看这位望月大师到底几斤几两。
而在藤原织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望月千岁伸出一根手指在门上沾了沾,轻轻捻动手上的水珠。
好重的阴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