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宫的太监急匆匆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容桀面前，声音颤抖，“陛下，娘娘……太医说保不住。”
即便来时就已经知道凌昭仪小产，容桀也依旧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经过众人时，皆是后退了一步。
因为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念云烟也闻到了。
“陛下”海棠跑出来，眼里还带着惊恐。
容桀低头冷冷看着她，“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小产？”
他虽然不想见凌昭仪，但她的一切饮食起居，都有专人看着，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海棠身子一颤，“不知为何，娘娘手臂上突然起了红疹，奇痒难耐，王太医看了也找不着源头，红疹很快就布满了娘娘周身，太医使了许多法子也不能止痒，又不敢随便服药。”
海棠抽泣了一下，继续说：“不多时娘娘就喊着肚子疼，很快就见了红，娘娘怀这胎本就艰难，疼晕过去之后，腹中胎儿也十分虚弱，娘娘月份尚小，只能……”
念云烟了然，凌昭仪和她的孕期基本差不多，十二月才会生产，现在才中秋，孩子肯定活不了。
容桀闭了闭眼，低头对念云烟道：“你在这等着，朕进去看一眼。”
念云烟搂住他的腰，“臣妾也去。”
“你不能去。”淑妃突然开口。
“对啊云姐姐，你还怀着身孕呢，别进去了。”宁婕妤也接话。
万一看出个好歹来，陛下怕不是要在场的人全部陪葬。
陛下还真能做出来。
念云烟看向容桀，“臣妾可以把眼睛捂上，陪着陛下就行了。”
容桀语气微沉：“青离，送云妃回去。”
是坚决不让她进屋了。
看着他眼里的坚决，念云烟叹了口气，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刚过拐角处，念云烟转身吩咐青离，“本宫自己回去，你跟着陛下。”
青离摇头。
念云烟看了眼小全子，后者点头又折返回去。
青离没有阻止。
主子只让云妃不能看而已。
淑妃看到回来的小全子，略微无奈，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
容桀抬脚，王晨刚要推开门，门被打开，王太医走了出来。
“陛下，您不能进去！”王太医声音颤抖，眼里止不住的惊恐。
容桀双眸微眯，冷声道：“滚。”
王太医开始磕头，“陛下，里面太血腥，您是九五至尊，怎么能”
容桀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反问：“朕会怕这个？”
他杀过的人死状凄惨的多的是。
容桀一脚将他踹开，大步进屋。
皇后带领着其他妃子跟在身后，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黄美人脸色一变，捂住嘴，努力控制自己。
怎么这么臭？
屋内的太医见了容桀，原本争吵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
一层层纱帐垂落在地，隔绝了卧室的景象。
令人作呕的味道更加明显，饶是容桀也忍不住皱眉问：“怎么回事？”
太医跪在地上，身子颤抖，“昭仪小产，血是止住了，可是……娘娘生、生下了一个怪胎。”
“怪胎？”容桀一愣，怎会。
皇后询问：“那孩子是何模样？屋内又为何臭气熏天？”
海棠抹着眼泪没有说话。
容桀冷眼看着王太医，又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耐心已经告罄，抬脚就往里面走去，王太医立马挡在他身前。
哀求：“陛下，见不得啊！娘娘生下了一个死胎！”
那模样也是他们前所未闻的，都险些吐了出来。
陛下就更不能见了。
皇后惊讶，“死胎？凌昭仪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胎象虽然虚弱，却是能够足月生产的，为何突然变成了死胎？”
身后的宁婕妤瞪大了双眼，竟然是个死胎！
难怪味道那么难闻呢。
她们都没去打扰过凌昭仪啊，怎么变死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