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来不及了,尽管她走的飞快,男的背着女人已经等在电梯口了。
再往前走,跟到电梯里就有点打草惊蛇了。
旎姐放弃了看男人的样子,她在后方找了角度拍了两人的照片,随后就悄默默走了,只要拍清楚小明星那张脸,男人是谁无所谓。
这小明星今天敢扇谷至诚的副助,绝对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货色。
她得留一把后手。
宋时冕带舒意进了房间,他把舒意放倒在沙发上。
没一会儿,人又回来了,给舒意手里放了个冰袋。
舒意嫌凉,作势要扔。宋时冕就用手扣着冰袋捂在她手心里,死死按着。
她说:“凉。”
他回:“不准动,要消一消肿。”
舒意躺在沙发上,宋时冕就坐在她脑袋旁边,两人手是握着的,隔着一个冰袋。
宋时冕看她乖了一点就交代她:“不准动,自己好好拿着。”他想把手撒开。
舒意焉儿坏,醉酒的时候也知道怎么欺负他,他刚要松手,她就用五指扣住他手指,不让人动。自己嫌凉也要找人一块冰着。
脑袋也从沙发上蹭着蹭着就枕到他腿上。
宋时冕低头,舒意仰头,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们很少这般长久的对视,且是不含怒气的。
舒意脑子既清醒又糊涂,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宋时冕,又恰恰说明她是糊涂的,她要脑子清楚,绝对不会和宋时冕这样相处。
除了在床上,他们几乎没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手上感觉强烈,掌心冷,手指接触的地方又热。
舒意叫唤:“宋时冕,你手指好烫。”
宋时冕轻嗤一声,“是你手烫吧,都要肿成猪蹄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勋章。”
她隔着冰袋晃悠两下他的手指。
“哦,你还挺骄傲。”
“那当然,这是我的战利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手这么疼,那孙子的脸估计也肿成发面馒头了。”
舒意居然因为这种事得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宋时冕精明的商人属性并不认同这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舒意,厉害啊,醉成这样还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宋时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事儿做的好啊。”
她眼睛里冒出求表扬的光芒。
他想了想,说:“莽撞是莽撞了点儿,不过勇气可嘉。”
舒意喝多了不仅是有问必答,而且她还话多,她喜欢拉着别人聊天。
她从小时候她和苏溪的混世魔王事迹开始讲,讲到高中时她是如何高傲的拒绝男同学的情书,再讲到她在电影学院读书时熬夜排的那些戏,最后讲到和林白的相识相知。
舒意在宋时冕心中的形象又鲜活了几分。
从南扯到北,从北扯到南。有一些藏在心里的小雀跃也不由自主地分享给这个死人脸老公。
“我马上要去试练家齐导演的《岁月》了,如果能试上,我就会成为一部优秀作品的一份子。”
她说话的语气故作夸张,有点像小朋友在炫耀。
原来她真的很为这个机会开心。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有一部戏要播了。”
“什么角色?”
“一个坏女人。人人都讨厌的坏女人。”
宋时冕没回话。
他并不在乎舒意饰演的角色是否正派,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舒意所提的这是她的选择、她的兴趣,他并不因此心生不满。
她又说:“我好害怕被骂哦。”
她说完这句话,翻身过去睡着了。
舒意这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
她迷迷糊糊的,在梦中挣扎了好久才醒过来。混沌之中,她听到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待她终于睁开眼,入目的是酒店的吊灯,白床单的大床,她独自一人陷在床里。
她脑子嗡一声,麻了,喝多了不记事儿。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自己为什么会在酒店?是喝多了之后自己来的吗?还是林白送过来的?
不对,林白倒的比她还要早。
这个时候,当她的大脑开始运作,五感也更加清晰了。
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再次传来,不是幻觉也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在洗澡!
她支起身子看周围的环境,沙发上搭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
沙发上搁着一块男士腕表,方正商务款。
舒意的心凉了半载。
她掀开被子,外套脱了,短裙和针织衫都还穿着,针织衫的扣子解开了两粒。
她感觉了一下身体的状态,还好,又好像不太好。
天杀的,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要是喝醉酒干了糊涂事儿,宋时冕不会把她给杀了吧。
她光脚下床,走到浴室门口。
浴室门开了,伴随着人影走出来,氤氲起一片白雾。她只看见一个高个男性低头整理浴袍带子。
趁其不备,她从侧面狠狠踢了他一脚。
然后迅速冲向旁边,抓起手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纸巾盒、饮用水、陶瓷茶具。不管不顾,通通砸向白雾里的那个人。
边砸边骂:“我不管你是谁,tm的你敢趁我醉酒拐我来酒店。”
“我告诉你,你完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什么人你都敢瞎碰。”
“我结婚了,我老公会把你大卸八块 ,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让你不得好死!”
她说话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陶瓷茶具杀伤力最强,她把茶壶,茶杯,一个个朝那男人砸过去。
一句沉沉的声音喝住她:“舒意!”
等等,这个声音,这个极有教导训诫意味的语气,是宋时冕?
她试探地叫一声:“宋时冕?”
对方发出“嘶!”一声呼痛。
白雾散去,果真是宋时冕。他捂住额头,微微弯曲身子,看样子被砸的不轻。
舒意瞬间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