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窝在椅子上护肤的时候宋时冕洗完澡出来。
姿态相当随意地用毛巾擦拭头上的水珠。
舒意对着镜子在脸蛋上拍拍打打,眼睛克制了几遍还是不受控地落在身后那人身上。
舒意的手把用完的面霜罐子给旋紧。
他穿着在山脚镇上超市买的79.9的家居长裤,舒意给挑的,纯黑的宽松长裤,腰间有系带那种,刚好卡在他精劲的腹肌上。
他正站着擦头发,上身还没穿。
手里的面霜罐子被不断旋紧又拧开。
从浴室里带出的热气在他的身体上升腾,宽肩窄腰,身材精干而紧致。
舒意吞了下口水,怎么感觉有点渴。
在她数次把玩手里的面霜盒后,宋时冕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从舒意背后走过来,弯腰靠近,前胸基本和舒意的背部相抵,属于宋时冕的气息顷刻间笼罩了舒意。
她能从面前的镜子里看见,宋时冕埋首在他脖颈上方,交颈相拥的姿势。
不过他的瞳仁很专注,落在她手上的面霜盒,“怎么了?我看看。”
他以为盖子坏掉了。
他真的有点过分的认真,全没看出些别的,根本没有注意到舒意绷直的背。
当一个人有兴致的时候该怎么委婉地提醒另一个人?且用一种让自己相当不丢面子的方式。
引诱宋时冕这件事情在清醒的时刻让舒意感到为难,她侧头看他一眼,还是那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这让舒意感觉窝火。
合着就她一个人有感觉是吗?
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很痒。
宋时冕直接伸手接过她里的罐子。
他的手擦过舒意的指尖,他没感觉出别的,而舒意蜷了下手指,被碰到过的部位感觉有点烫。
宋时冕反复试了几遍仍没发觉异常,这才困惑地看向舒意。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的眼睛,像天边悬挂着倒弦月的蔚蓝色海面,有着无边的吸引力,不断吸引着月亮下坠、下坠。
他不是瞧不懂她这种眼神。
宋时冕瞬间僵硬,他依然没有动作。
舒意用刚刚感觉发烫的手指抵在他锁骨上,慢慢往上爬。
宋时冕吞咽了一下,这种感觉相当难以忍受,像一万只蚂蚁钻进血管里流窜。
她的手指终于抵达到目标地,幽幽地绕着他的喉结打了个圈。
这是舒意能给出的最明显的暗示了。
宋时冕眼神微变,他的吞咽声明显,舒意甚至明显感觉到他皮肤下血管的弹跳。
但他最终直起了身体。
他混沌的、低低的嗓音从舒意头顶落下来。“不可以舒意。”
“你伤还没好。”
霎时间舒意很不爽,她伤的是肩膀 ,又不是别的地方 ,更没到动不了的地步。
一下子被他败了兴,她都主动了他竟然敢拒绝?
宋时冕转身重新进了浴室,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舒意看了一眼合上的门,无名火发不出来,她气的哼了一声。
她今天不会再给宋时冕一点好脸色,下次等这狗男人主动凑上来,她绝对要冷冷拒绝他,狠狠羞辱他!
舒意转身掀开被子就上床。
宋时冕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舒意侧躺在床上,只占据了很小的一块地方,背对着她,恨不得离他八百里远。
她的背影高傲又冷漠,写满了拒绝。
宋时冕站在床边无从下手,只得叹了口气,他原本想抱着睡来着。
舒意安静躺着,脑子却异常活跃。
她感觉宋时冕躺了下来,灯被关上了。
左边的人影慢慢挪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被拉近。
在宋时冕伸手就能捞着舒意的时候她一脚踹过去。
“离我远点儿。”
那人不听,他还在靠近,舒意这次的腿还没踢出去,就被他轻松制住。
男人女人天生的力量悬殊令她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他只用一只大掌就能轻松扣住她的大腿,接着不由分说地欺身压过来。
舒意如同一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但她显然没有鱼那般滑腻,容易逃脱。
刚才像多守男德的家庭妇男一般,现在凑过来什么意思。
舒意开始大力挣扎。
宋时冕轻轻松松,一只胳膊架起来,枕在她的枕头上,另一只长臂扣住她的腰,把她困在自己和床板之间。
“别闹。”
“别碰到伤口。”
舒意火气不小,“怕碰到我伤口你就滚远点啊。”
宋时冕知道她为什么别扭,他在她耳边幽幽叹了口气。
他说话的声音基本上是贴着她的耳朵钻进来:“不是我不想舒意,我怕伤到你。”
宋时冕在床上没轻没重的,他揍慕科达的时候会失控,那种时候也会。
面对舒意的时候,绷着的那根弦很轻易就断掉了。
他怕自己伤到她。
舒意强硬地口气软下来些许,虽然语气听上去还是硬邦邦,但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什么威慑力。
“随便随便随便,没必要跟我解释……反正我也没多么想,我就是无聊而已,这会儿萎了,你放开我。”
宋时冕皱眉,他没法理解,女生为什么说“痿”这个字。
而且她说的脸不红心不喘,非常自然。
他依然没放开她,舒意能感觉到他的指骨在自己下颌线上蹭了一下,像挤小婴儿脸上的软肉一样。
然后他那根手指灵活的绕到侧边,一圈圈卷起她的发丝。
他略带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换种方法来,好吗。”
“试试。”
有韧性的发丝在他手指间缠绕。
他的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腰侧爬上来,温热的掌心在凹地穿行。
接着爬上高地。
舒意的脑海里好像有无数晶亮的五彩碎玻璃炸开。
这种办法对宋时冕来说最好,既能取悦她,又不至于使自己失智。
他手下的动作不疾不徐,就像是在慢条斯理地挂鱼饵,随后心无旁骛地抛到水下。
始作俑者专心致志。
颤栗收缩一齐涌过来。
这感觉令人上头,她渐渐已经没力气抗拒。
慢慢收紧的感觉就像是在收渔线,绳端的鱼儿贪恋着嘴上的诱饵不肯丢。
鱼儿大口大口地喘息,渴望获取更多的氧气。
宋时冕恶劣地给一点儿,收一点。他擅长将人吊的不上不下。
舒意的齿间在嘤咛,最后终于抵挡不住,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