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耳墨斯开朗愉快,阿波罗甜美而旺盛,阿瑞斯令人讨厌,赫菲斯托斯是她见过的最慷慨的人,而狄奥尼索斯喝醉的次数多于清醒的时候。雅典娜机智,阿尔忒弥斯任性,阿芙罗狄蒂愚蠢,赫斯提亚善良而得墨忒耳安静,当然还有宙斯大人像猛鹰一样英俊潇洒地扑过来猎杀。
赫拉夫人和得墨忒尔夫人的女儿科雷——赫拉固执地称她为珀耳塞福涅,尽管得墨忒耳为此训斥了她——似乎是特别的朋友。尽管科雷-珀耳塞福涅还很年轻,但她已经吸引了前面提到的一些神灵的不仅仅是粗略的目光,安菲特里特能够理解为什么得墨忒尔仍然给她穿上童装,并在有人称呼她时将她紧紧地塞在裙子后面。
当夏天的酷热达到顶峰时,安菲特里特已经离开她的家三年多了,宙斯决定举办一场派对,以纪念众神战胜泰坦。
所有帮助过他们的人都被邀请了,派对之夜星光灿烂,星光熠熠。在她逗留在天空神界之前,安菲特里特从未见过星星,她认为除了她的新朋友之外,星星将是她新生活中最想念的部分。
因为安菲特里特最想念她的家人和她平静、可爱的海洋,赫拉下令为她建造了一个美丽的咸水池,而安菲特里特则在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栖生物,这只会让她想起她的童年,想起她所缺少的一切,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安慰。毕竟,它有她已经三年没有见到她的母亲、父亲和姐妹了,甚至无法与他们交谈,向他们保证她一切都好,每天都在想着他们。
表面上,她坚毅如明珠,内心却动摇不定。她看到宙斯和赫拉并没有每时每刻都待在对方身边,宙斯为所欲为,而赫拉为所欲为。她非常认真地考虑放弃并结束她自我强加的放逐。
安菲特里特从衣橱里拿出她从海中升起时穿过的裙子,赫拉亲自帮她卷起头发,戴上王冠,自豪地宣称自己是涅柔斯和多丽丝的第五十个女儿。她们手挽着手参加了晚会,满脸笑容地看着全世界。
阿波罗和他的缪斯女神们正在弹奏七弦琴,敲着鼓,低声吟唱。狄奥尼索斯到达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几乎无法东倒西歪地大喊淫秽的评论,赫耳墨斯请安菲特里特跳她的第一支舞。起初,安菲特里特很尴尬、僵硬,但当她意识到波塞冬不在人群中时,她放松了下来。
“你穿这种绿色看起来很可爱,”赫尔墨斯提议道。
“哦,谢谢你,”她反对道。
“还有你的眼睛——我从来没有注意到——它们让你家闪闪发光的宝石相形见绌,”他继续说,凝视着她的眼睛。“你刚刚才发现吗?我受伤了。”他撩拨着她的睫毛,撒娇道。
“总的来说,我会说你和赫拉夫人或阿芙罗狄蒂一样可爱。也许甚至更多,”他低声说,他靠得很近,好像在告诉她一个秘密。
“谢谢你,”她回答道,倾身用嘴唇触碰他耳边的卷发。
“但我认为伊丽丝女士有点喜欢你,”她继续说道。
“真的吗?”他退后一步问,感到惊讶。
“是的,”安菲特里特回答。
“好吧,那么,跳完这支舞,你必须原谅我”他说,脸上洋溢着惊讶但愉快的微笑。
她做到了。
安菲特里特随心所欲地大笑、交谈和跳舞,非常享受这个夜晚。
有一次,阿波罗问她是否愿意和他跳舞。她很受宠若惊,他会从他的音乐中抽出时间来和她一起跳舞。他们轻轻地来回开玩笑,安菲特丽特错误地身体前倾,闭着眼睛,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阿波罗纤细的几乎是女性化的肩膀和轻巧的手,之前只因为弓和七弦琴而生老茧,现在突然被厚实的肩膀所取代,厚实的肩膀衬着浓密的肌肉,有力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它们的热量渗入她的背部。
她猛地睁开眼睛,波塞冬大人期待地冲她微笑。
安菲特里特准备逃跑时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波塞冬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并觉得很有趣。他搂着她的腰,继续随着音乐摇摆,微笑着,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要把她的容貌永远铭记在心。
安菲特里特试图原地不动,像一尊雕像一样,但波塞冬显然想和她一起跳舞,因为他开始更加有力地摇摆。心跳得很快,她肯定他知道这一点,安菲特里特疯狂地环顾房间,寻找任何人,任何愿意帮助她的人。但在拥挤的舞厅里,似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被她躲了三年的那个人逼到了墙角。
“我的女人,”他说,声音洪亮,让人想起海浪拍打的声音。
“我不是你女人,”她低声说,声音无法变得更大声。
“我不这么认为,”他回答道,语气彬彬有礼,但真的很困惑,就好像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终于抓住了你,你看,我不打算放手,”
安菲特丽特在聚会前一直在考虑回家,不管那是否意味着波塞冬,但现在他真的在这里,她不能把自己带到。这次似乎没有退路了。
安菲特里特感到麻木,她知道当她待在海底时,她会感到绝望和喜悦——尽管可能程度不同。
他又笑了,似乎是在鼓励,她的脸仍然冷漠无情。
波塞冬紧紧地抓住她,仿佛生怕她变成一条鱼然后蠕动着离开。他的国王长袍是绿色的丝绸,他皮肤的温暖不受欢迎地渗入了安菲特里特的每一部分。他的眼睛看起来很远,好像他在专注于别的事情。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说,现在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忏悔。“三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找你?你的家人都疯了,你的姐妹们都剪掉了头发,悲痛欲绝。”他的手从她的背上爬到她的头骨上,手指抚过她的卷发,她没有束缚,适合未婚女性。
“我忘记了长着一头长发的海妖是多么可爱。但是当然,即使仅次于您的所有姐妹,甚至是其他所有人,您甚至都没有尝试就超过了她们。当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时,我被吸引了。你像网中的鱼一样抓住了我。当我找到你父亲并得到他的祝福时,我非常高兴。然后当你逃跑时,”他说,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像雷雨云,“我非常难过。”
“当我第二次找到你的时候,我承认我是粗心的。我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冲向你,因为我不敢相信你不想要我。你是怎么想到要向阿尔忒弥斯祈求帮助的?”他问道,回头用钦佩的目光看着她。
安菲特里特回忆说,她只是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一片树林,没有向任何人祈祷,也没有寻求任何帮助。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折断她的小玩具弓,把她绑在一棵树上,外衣上还插着几把三叉戟,”他边说边笑着继续说道。
“然后当你在阿特拉斯要塞的时候,”他现在满脸怒容,记得愤怒,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眼中闪过无助。
“你......几乎......几乎......如果我们不复存在,无论我们做什么。因为我。所以我第三次找到你,那天在海滩上,我一直在等你。这次我想多了。我本来打算等到你游到更深的水域,但你却游向了内陆。我不能让你走,我就是做不到。所以我追了你,然后你就来了。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一点,每一个生物都在我的管辖之下,还有一些在寻找你。他们都想帮忙,”他现在恳求地看着她。
安菲特里特鼓起足够的声音说,“他们不是想帮忙,因为他们害怕如果他们不这样做,你会杀了他们,”他笑起来,就像她在讲笑话一样。
“是的,就是这样,”他同意道。
他们陷入沉默,音乐在他们周围响起。
安菲特里特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波塞冬的笑容变得邪恶,他俯下身子,嘴唇在她的耳边移动,低声说:“你的膝盖真可爱。”
她的眼睛瞪大,脸色煞白,嘴巴微张。她的震惊很快被白热化的怒火烧毁,她尽可能地后退,然后尽可能快和用力地打了他一巴掌。
音乐被她的手在他脸上发出的刺耳声以一种非常不体面的方式打断了,在突然的寂静中回荡,所有的谈话和笑声都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了他们。波塞冬松开她,踉踉跄跄地后退,手掌按在他发红的脸颊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安菲特里特用颤抖的手捂住胸口,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剧烈刺痛。她只能希望他的脸也这么难看。
“你这个笨蛋,”她说,现在声音有力而勇敢,回荡在静悄悄的大厅里。
“你站在那儿看着我,没有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然后你竟然胆敢来到这里看着我的脸。你知道我父亲会说什么吗?!”在她的长篇大论结束时,她的声音上升为喊叫。
波塞冬并没有显得羞愧和懊恼,而是开始大笑起来。
“你父亲是考虑不到一分钟就把你许配给我的人。我怀疑他不会那么在意”他继续笑着说。
安菲特里特用她的手背在他脸的另一边敲打着。
“你让我恶心。你可以称自己为王,但这是不是统治者就能做的事”她宣称。
然后她脚后跟转了一圈,她的怒火沿着一条路蔓延开来。
她突然变成海鸟的形状,在夜空中翱翔。
她发誓要飞,直到她筋疲力尽无法继续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