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回去之时轻车熟路,珈兰到时,院中的战斗早已结束多时,两间厢房房门大开,大堂里头也是一片杂乱的模样,好似刚被洗劫过一般。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可无一是相熟的,她下意识地侧眸望去,见楚恒原先在的厢房里并无人守候,又瞧着二公子那儿聚了许些人,以为楚恒也在那头,一时未多想,便提了手中的小包袱径直迈向二公子那头。

“兰儿?”小寒第一个瞧见珈兰的身影,欲言又止道,“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珈兰低头扫了一眼,几乎每个人的衣袍上都沾了许些血迹,小暑和大暑瞧着受了不少刀伤,实是匪夷所思,“主上呢?”

她一走近,才发觉这里的气氛阴沉得令人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院子里有一处整齐地码放了几具老者和妇孺的尸身,看着有些眼熟。珈兰目光一扫,才发觉这些人都是先前楚恒照着万民书上名册寻来的证人,如今一个个没了生息,齐齐排开在大堂外。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大都死于刀伤。

小寒闻言,见珈兰目光右移,张了张口,还是没出声儿,神色有些不大对劲。

“你身上血腥气重,去洗一洗再来吧。”大寒借口道,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小包袱,“隔壁厢房没人,让小寒同你一道儿去,打了水净面再来吧。”

大寒清楚她的习惯,便想着先把她支开,也好让他们几人喘口气。

珈兰颔首,没去瞧楚煜厢房里的情景,只瞥了眼小寒,示意她一道儿向隔壁走。大寒无言回眸,望向屋内茫然独坐的楚煜,心中何尝不是千头万绪理不干净。小寒刚搀上珈兰的手臂,珈兰垂眸间,竟瞧见小寒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上有一道又细又长的血痕,瞧着还是鲜红未结痂的模样,必是新伤。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伤口位置重合,伤痕宽度与她背上的软剑宽度亦重合,且小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金疮药香气,这更让珈兰确认,小寒的伤口一定是今日所就。

珈兰意识到不对,甩开了小寒的手,猛地一回头,目光如针扎在大寒身上。

“我方才问,主上呢。”她警惕心重,复又问了一句。

众人默然不答。

珈兰全身一霎时紧绷得如石头一般,心中沉堕得像是灌了铅。她目光在大暑和小暑身上一扫,眼神微眯,回身缓步走向大寒,摇着头问道:“我问,主上呢?”

大寒缄默。

他们身上都是刀伤,唯独大寒毫发无损,不过衣着上沾染了些旁人的干涸血液。这其中受伤最重的当数小暑,如今他已有些昏沉头晕的模样,想来是伤口渗血过多,已有些体力难支,全靠大暑在一旁撑着他。

珈兰慌了,三步并两步地奔向楚煜的厢房,推开了立在门口的大暑和小暑,可屋子里独独只有一个楚煜,再无旁人。

悠然小院,日光倾斜,不远处的灶间柴火已然熄了。

她深深喘了口气,果然空气中没有那一缕熟悉的墨竹清香,方才入内之时已然确认过另一间厢房的空白,大寒他们又这般顾左右而言他……

“他人呢?”她又问了一嘴,唇瓣微颤。

“此事是我不好,”楚煜知她是楚恒贴身的婢女,见她如此慌乱,想来怕是身份不一般,“没注意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引来了许多死士和山匪。三弟他……怕是被抓去了。”

珈兰双腿一软,幸好大寒一把将她捞住才没能跌在地上。

“兰儿,你别急,我们正在商议此事,先让小寒陪你去净手,随后我们一同去找。”大寒安慰道。

珈兰心中虽乱,可脑海中依旧一遍遍过着离开前的景象,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轻声问责道:“我离开时,嘱咐过他,要他有事一定要叫人,小寒姐也是守在门口的。二公子轻飘飘的一句,方才又同他们杵在这儿这么久,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兰儿!”大寒说着,提高了些声线,可见她这般失态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二公子前,不得放肆。”

“好。”她说着,理了理情绪直起身子,推开了大寒的手臂,冲着二公子咬牙道,“我去净面更衣,回来时,我希望你能给我个交代。”

言毕,珈兰甩袖而去,一把扯下了面上沾了血的白纱,脸色苍白得骇人。小寒见状慌忙跟了上去,随她一道儿进了屋内,小心翼翼地落了闩。

大寒见状,叹了口气。

“大寒不必如此。”楚煜眼见他们几人起了争执,不由劝道,“那姑娘应是太过在意三弟方有如此行径,也是出于好意。只是如今,我们还是得先想个法子,确认三弟的行踪。”

“我知二公子善念,可事发之时,我等皆守候在二公子身畔,实在不知主上那儿发生了何事。”大寒回道,“况且此次袭击二公子之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人数之多,实在超出我等想象。”

“幸亏你们在,也亏得三弟有心。”楚煜说着,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万民书上好不容易搜罗的几个证人,尽数折损了。”

“二公子若是担忧城中事务,不如让大暑和小暑护送公子回城,恰好他们二人也去医馆找大夫瞧一瞧。”大寒作揖行礼道,“我和小寒需留在此处查询一番,一路还得有劳二公子替属下关照了。”

“这是应当的事,你们护了我性命,这不过举手之劳。”楚煜说着,随手拿起桌上那份沾了血的供词,起身点头示意道,“那,我就带着他们二人先走,三弟的事,你们若是有了任何消息,一定要来城中寻我,稍后回城,我也会派一队人马来帮忙。”

“恭送二公子。”

楚煜瞧了大寒一眼,终还是叹了口气,带着大暑和小暑二人乘上了回城的马车。大寒脑中杂乱,实是不想多花精力去应对二公子,干脆顺着他的话将他送走,好给自己留些时间盘算此事的来龙去脉。

大寒一步跨进屋内,将手中沾了些血气的包袱扔在桌上,泄了气般瘫坐在小圆凳上。他抬手斟了一盏茶,目光一垂时,瞥见包袱里木质腰牌的一角,心中震惊,立即扯开了结翻看内容。

包袱里塞了三四个二公子府的腰牌,两三块碎的黑色丝绸衣料,还有一支木质的普通直簪,一看就是男子之物。大寒心头一跳,再一次确认了一遍桌上的物件儿,心中的疑影更浓了几分。

珈兰是追着刺客出去的,若说遭到了围攻,能囫囵个儿的回来是自然好,可是再如何搜查,又怎么会搜查到二公子府的腰牌?而且方才交手时,他们厢房里的那几个死士实打实地是冲着二公子的性命去的,他又如何能安排了人,来取自己的性命呢?

此局错综复杂,恐怕不止是三公子和二公子深陷其中。若当真是二公子所为,他又为何要杀了那些于自己有利的证人,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大寒只觉得头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过心底还是对二公子存了些许怀疑,又由衷地庆幸方才送走了二公子,给他们几人争取了些时间。

究竟是哪儿出了错?大寒审视着桌上的数个腰牌,将他们一字排开,遂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三公子府的那一枚,比对着大小和材质。那些物件儿确是出自二公子府不假,是实打实抵赖不得的。

楚国的三位公子,府上都有豢养暗卫和死士,每一个身上都配备了沉香木制的腰牌,衣料也非普通家丁可比。而三位公子为了防备旁人仿制混入,分别在腰牌制作时安排了一处暗槽,一摸便知真假,再者沉香木本就名贵,木匠一做完就会烧了原先的那个模子,想一模一样地造一个出来,难如登天。

他这厢正思索着,珈兰已经气冲冲地带了小寒一道儿来,在屋外静静地瞧着大寒。

“你来了。”他抬了抬眼,显然已经明白了珈兰对二公子敌意的来由,用目光示意对面的座位,“坐。”

“你既已经瞧见了,便知道我为何方才对二公子有这番说法。”珈兰说着,提裙入内,捡了大寒对面的椅子坐下,“现在,我有许些事情要问你,你最好一字不落,和小寒姐说的毫无出入才是。”

大寒一怔,抬头望向小寒。小寒只耸了耸肩,冲着他摇了摇头,开口道:“事已至此,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你我瞒着毫无益处。”

“也罢。”大寒将自己的腰牌收好,直起了腰,一副接受审判的模样,“你问罢。”

“我要知道,今日兄长,和小寒姐,分别遇到的所有事情。”珈兰双目覆了一层水雾,声线夹杂了一丝哭腔,可眉宇间更多的是冷静和坚毅,“我们,相互之间没有隐瞒,方能尽快了却此事,尽早找到主上。”

大寒读懂了珈兰眼中奔腾不竭的意志,念及楚恒先前的吩咐,一时处两难境地之下,欲言又止。他轻叹了口气,抬头时,见小寒已经侧身关上了门,投来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确实已出现了太多的意外,连大暑和小暑都受了伤,小寒虽说不曾提及,可腰间那柄九节长鞭上,血槽里也是渗了血的,必是经过一场恶战而回。小寒闩好了门,取下腰间的长鞭,远远地抛到桌上,扔到那堆腰牌旁。

“兄长若有疑虑,”她缓步走来,半垂了眼眸瞧着那些腰牌道,“那就我先说。”

……

依楚恒的安排,小寒扮作刺客刺杀楚恒,引开珈兰之后,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快一步换回衣衫赶回茶肆之中,应是刚巧能碰上刚走的山匪。小寒若再趁此机会追踪而去,不仅能接应楚恒,还能摸到山寨的具体位置所在,助府衙一举攻破此案。那时小寒快步穿过枫林,找了一条山间小溪洗去手背血迹,可她刚换下刺客衣衫,在口中塞了颗解药,正要给伤口涂外敷止血之物,背后就嗖地射出一支冷箭,正对她背后的心口位置。

小寒对此心中疑惑,但还是先行闪避了开去,那箭矢直直窜入了溪水下的泥土地里,颤了颤尾羽,不再动弹。她立即从腰间抽出长鞭,回身在林间搜寻,却是一无所获,甚至寂静的有些古怪。前几日刚落过雨的树林,干净得没了一丝声响,百兽蛰伏,除了拨弄树叶的细密风声外再无半点异常,可这正是最为异常之处。

她向前迈开一步,踩碎了几片枯叶,那些沉淀堆叠而成的落叶踩着柔软十分,沙沙地响个不停,精准地暴露了小寒的位置。美人蹙眉,一双妙目扫过眼前的灌木,继而再度迈出了下一步。

一连走了十数步,都无人现身,甚至连冷箭也后继无力般,无人再发第二支来。落在小溪中的那支箭再普通不过,是寻常猎户在城镇的铺子里都能买到的,自然也无辨认身份一说,敌暗我明,只能等待下一次的偷袭方有反转之力。若换作常人在此,过去许久了还无人出现,多少会以为是猎户的误伤,可此时关乎楚恒和楚煜的安危,小寒万万不敢马虎。

此箭一出,若是真有尾巴跟着小寒,而她不管不顾地带了回去,那可是死罪。

复又向前了几步,溪水之声稍远,小寒仰首观望着林间树杈的走向,准备借此隐匿身形。

“咔——”

身后有踩过枯叶之声!

小寒猛然回身,只捕捉到一个越过溪流的黑影,双肩瘦弱,腰线纤细,赫然是一名轻功极佳的女子。她提鞭欲追,可方走出几步,第二支冷箭便闻讯而来,直直插入她身前半步的枯叶之中,逼停了小寒的步子!

垂眸之际,小寒方注意到,她方才换下搁置在溪旁的一身刺客衣衫,没了踪迹。

溪流远远地从山林间奔来,若隐若现,若有若无,时而直脱脱地驰骋,汩汩潺潺;时而舔着河道碎石,羞羞涩涩,继而汇拢似玉带,水道渐宽,方成她眼前的模样。溪水清澈见底,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不断刺激着小寒的听力。

难道这些人偷袭于她,只为了顺走一件分文不值的老旧衣衫?小寒再如何思维迟钝,也不至于对此不多怀疑,更何况暗中之人连发两记冷箭,显然是为了和那女子配合来偷物件,真要是图那几文钱,何不等她离开了再取?非要急在这一时半刻么?

小寒一向不是个爱动脑筋的,最是看得明白直接的利益关系,此人偷走衣衫事小,可有人配合则不能认作琐碎杂务,毕竟她很清楚楚恒安排了多少人手围攻茶肆,更明白这些人手安置的地点在何处、来历如何、武功如何,不可能没来由地跳出一伙人来,只为了偷一件女子旧衣罢?

也就是说,这伙人,并非山寨之中派来的匪徒。

“姑娘难不成,以为自己逃得出去么?”身后的林中传来女子问询,小寒反而是松了口气,定了心神回身望去——

快步踏过枯枝之声,伴一记席卷冷风而来,剑光灿烂,斩钉截铁地刺向小寒的眉目,轰鸣的剑意仿佛将整座山林都铺满。小寒见状,松了卷着鞭身的两根手指,攥紧手柄,抬手便往前一甩,白蛇吐信般朝着来人卷去。此人身量轻捷不输方才那位,剑芒如潮,一招的余波旋即带出第二招,二人错身之间已是七八招相过,金属碰撞之声无比刺耳。

九节鞭趁其不备,莜地挥向来人右侧,小寒足尖点地跃起,手腕一抖,将长鞭圈转过女子周身,鞭上细细密密的倒刺和血槽在日光之下如星光璀璨,随着小寒的移动渐渐收紧。

溪如长鞭,时急时缓,随着山势,向远处延伸。

兜转之间,那女子以剑尖划过长鞭腹部,疾步退了开去,手腕一再控了剑,画着圈奋力缠着小寒的鞭子,不让她有脱身之法。对于小寒来说,武器一旦脱手,基本等同于直接认输,她的刀剑和匕首交战都未花费太多的心思钻研,唯独长鞭是打小在腾蛟阁练起的,可谓得二者合一之境。

饶小寒是老江湖,被长剑这样一缠,也是心烦意乱,当即飞身横踹出一脚,踢向那女子肩头,手中摁下了长鞭手柄处的一个暗扣。九节鞭身霎时松了下来,如被抽了骨架般软了身,小寒一脚踹出,借力后跃,手中稍一用劲,便将被锁的长鞭抽了出来。这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另一手以掌心抵住了小寒踢来的一脚,将其向远处一抛,二人双双后撤,小寒暗扣一松,那长鞭又再度紧缩到一处,血槽交合,宛若新生。

“姑娘武器不凡,看来我不曾找错人。”女子冷笑一声,继而飞身又刺出一剑。

小寒闻言,手中蓦地起鞭迎敌,二人再度缠斗在了一块儿。她心中只觉讽刺,这女子过于轻敌,方才挡了一脚,跟没事儿人似的,竟还有精力说话。

“看来,姑娘对我的武器,很是熟悉。”小寒抽空回了一句,长鞭横甩而出,奔雷快电般冲着女子的额角冲去。她在楚恒身边数年,这武器也是工匠花心思最多之一,个中妙处岂是外头人能领会的?

但她素日里常用的招式习惯,必然也是暴露在阳光之下。

“不敢当姑娘熟悉二字。”女子侧身划过一剑,出声道。

谁料小寒反而收了鞭,借她说话之时后仰闪过,长鞭圜转而出,绕过女子腰身。她单手向后一撑,猛然一个翻身,足尖猛击女子手腕,长鞭收紧,带着女子快步退向小溪那一侧。女子一惊,手腕传来一股剧痛,长剑不慎脱手。她唯恐行走时被长鞭上的尖刺划伤,有意顺着小寒的方向跟去,谁知小寒无意于立即取她性命,二人方至小溪边,小寒便摁下暗扣松了鞭,一个侧身闪开,霎时收鞭,紧接着手肘奋力在跌倒的女子背后一击,将其击落在溪水之中。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女子一掌撑在水中,溅起好大一片水花,扑湿了她的大半个身子,不过好在不曾入水,不然怕是情形不妙。她一咬牙,双掌共同拍入溪水中借力,向后腾空翻起,目光锁定了她长剑掉落的位置。

可小寒哪会让她如愿。

她察觉女子意图,先一步奔向那柄长剑,手臂一捞,直接将长剑握在手中,一手执鞭,一手执剑,立于树下。眼前女子目眦欲裂,恨得牙根痒痒,巴不得撕了小寒那张脸,不管不顾地扑向了她。

没了剑,这女子的拳脚功夫也不过尔尔,是个只知胡乱锤咬的,乱无章法。这厢她冲上来一阵左踢右抓,混乱之中好几次伸向小寒的左手,都被小寒有灵性般的长鞭一一击退打落。

三公子府的几个暗卫,最为人称道的不仅仅是他们独特的冷兵身手,更令人闻之心颤的是那位传说游历过数国的名医制下的各色剧毒。所以在同三公子府的诸卫交手时,一是要小心那些冷兵的暗槽,二是要防止受到兵器的划割,一有不慎,大罗神仙也不知道兵器上抹的是谁家的毒药,更妄论救治了。

这女子赤手空拳的,又不肯服输,一来二去之间被小寒的九节鞭划破数道口子,手臂上衣袍破碎,露出一截嫩白的藕臂来,鲜血淋漓。小寒可不管她是个什么身份,出鞭狠辣凌厉,只要这女子一步不退,她就甩出一鞭,直到后来,这女子出拳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喘息渐重。

她忽地察觉到了自己身子的不对劲,慌忙后撤了几步,拉开了些许距离。这女子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双臂有些不听使唤了,方才出掌间速度变慢不说,连方向亦有些偏离,手臂上的疼痛也不如先前那般醒目。她一手搭上自己的手臂,用力按压着一处鞭伤,鲜血直流,可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反而是耳中有嗡鸣之声,滋滋地扎刺着她的大脑。

小寒不愿意在每一节上抹不同的毒,借口说自己记性不好,怕用错了东西,白白耽误了事儿。于是,白露只替她备了三种毒,远端的是迷药一类,近端的是触之即死的剧毒,中端则是杀人于无形的慢性毒药,好在她用的顺手。

“看来,姑娘确实不熟。”小寒笑了一声,喜闻乐见地瞧着她惊讶的模样,“我从没见过谁家打手对上我三公子府的暗卫,受了皮外伤还敢如此不要命地运气出招的。不知姑娘当真是心存死志要拖住我,还是不知者无畏呢?”

“你……你好生阴毒!怎能在鞭上抹毒!”她厉声咆哮着,已有些神志不清,脑中似蒙了朵云似的飘忽茫然,“无耻之徒!”

“姑娘,这我可就要同你好好辩上一辩了。”小寒上前几步,将左手中长剑丢到她身前,“我可从未说过同你是正面交手,再者,你的同伴偷了我的衣衫,就是光明磊落毫无错处了?方才我在溪边净手,你送了我两支冷箭,这难不成算得上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了?你我都是黄鼠狼骂狐狸,何苦非要争口舌之快?”

小寒抬手,也不愿等她回话,只将鞭身扬了出去,如长虹贯日般直直击入那女子的心口。这女子如今已是眼神涣散,毫无还手之力,对疼痛感也不甚清晰,木木地看着那支长鞭从左胸口贯穿而出,扎透了心脏。

女子虽周身木然,却还是强行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左手一抹,露出腕上小巧精致的一把弩来,对准了眼前之人,扣动暗扣——

小寒蹙了蹙眉,将长鞭松了,作螺旋状一甩,鞭身咣当一下打落了方露出头的弩箭,任那女子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她胸口还有隐隐跳动之力,隔着长鞭传到小寒手中,顿时让小寒厌恶无比。她奋力一扯,把九节鞭从那女子躯壳中带了出来,鞭中暗槽里蕴藏的血液混杂着毒素一道儿飞旋而出,喷洒在女子身前的枯叶之上。

女子眼中无神,霎时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姑娘的剑更好。”小寒说着,俯身从地上拾起那柄沾了血的剑,从倒下的女子背后对准了自己长鞭贯穿的心口位置,骤然刺下——

原本还顽强奋战着的心脏,霎时彻底停了动作。

楚恒教的,斩草要除根。

小寒冷目扫了一眼方才小溪的位置,打了个哈欠,扭头就往回赶。

……

“你们原先,可否计划到此次来袭的人数?”珈兰问道。

“计划过,山匪人数,我等悉知。”小寒如是回答。

“那为何不告知于我?”珈兰顿了顿,问道,“难不成,我还会抗命而为么?”

大寒与小寒相视一眼,哑然无声。

他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如何告知珈兰能算得上不违使命。见二人无言,珈兰心下了然,也不多作追问,只抹了把面上滚落的泪珠,继而问道。

“那你们三人在二公子身旁交战时,那些死士,可否个个尽力而为?”珈兰扭过头,心中依旧对二公子存了疑虑,直截了当地问了大寒。

“是。”

珈兰眼睫一抖,目光坚定了些许。

……

院中打斗之声渐盛,大寒靠在门边,不由地觉得古怪。按照计划来讲,院中的打斗不过是几个山匪和二公子随行的一名衙门护卫交手,应当很快就能结束,怎么反而声势渐大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寒抬眸给大暑小暑使了个眼色,那二人虽未说话,却是屏息凝神,诚然一副备战之态。楚煜闻听院中异声,一时也止了话,让那几个迟钝些的流民躲到角落里去,轻易别冒头。

这五人中有三名老者,实在是没什么战斗力,不若保下性命来的要紧。楚煜刚把他们安顿到角落,便闻听有人破门而入,木门断裂,咔嚓一声带了飞灰和木屑涌入,刺目的阳光真叫人迷了眼睛。楚煜定神之时,大寒已经抽出大刀迎了上去,双手握柄,带着大暑和小暑二人拦在门前,赫然已斩杀了一名死士。

大暑侧身从背上卸下弓来,取箭拉满,趁门外之人不备一发击中眉心,连颅骨都被射穿。他一向臂力惊人,眼力也极好,如此近的距离,可不要穿透骨骼皮肉了?二人身侧的小暑早已挽起胳膊上的袍袖,露出其中绑在手臂上的一把神弩,瞄准了外头来人。

大寒凝眸,隔着衣袍都能看出他双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下盘微蹲,握刀指向门外众人。他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外头起码有三十几人围在院子里,后头还有一伙人从大堂之中涌出,恐怕堂内的宾客和掌柜也是凶多吉少。楚煜正要出声,门外两三名汉子一个箭步迎了上来,对上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寒。

闪烁着森冷幽光的大刀由上劈砍而下,刃口上凝了锋利凉意,简捷刚猛,势如猛虎,狠狠地撞上来人的一把长剑。三人齐攻,大暑和小暑被迫后撤了几步,借好不容易得来的距离射出一箭一弩,将外头后继跟来的两人送往地狱。

人数众多,死守此处不是长久之计。大寒一面迎战,一面思虑着脱身之法,可他还未想个完全,大堂近侧的窗户就被人一脚踹开,涌入两三个和外头人一般衣着的死士来。他心中直呼不妙,侧身让开正门相迎,大暑和小暑的箭弩紧跟而上,熄灭了两人的生命之火。

三人如今位置,将楚煜和那几名老者护在角落,一人守一方,一个都不肯放入。大寒见相继踏入厢房的死士,额上不禁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来,并非是害怕,而是古怪。

这许些人,从何而来?他这里都这样危险,楚恒那里又当如何?更何况,他们可是商量着,要在楚恒身边留片刻的无人之期啊。

“大寒,这……”大暑手执三箭,把弓横在身前拉满,磕磕绊绊地问道,“如何是好?”

“先护卫二公子。”大寒下令,提刀迎上了眼前之人。这厢房终归地方太小,他再如何有通天的本领,被许些人一围也是难以施展,束手束脚地吃了不少暗亏。不过他好歹擅近身作战,拳脚上也下了不少功夫,此刻被四五人逼离了原先的位置,倒也算勉强能抵。

可是大暑和小暑就没有大寒这般好的气运了。他们二人一旦被近身攻上,无论弓箭还是强弩都施展不开,只能强行借这两种兵器抵挡敌人的冷兵袭击。小暑还好些,他的手弩没有大暑弓的距离要求之高,借跃起之时还能连发两下牵制敌人,只是杀的远远没有补得快。

这注定是一场恶战。

大寒咬牙,本想将手中毒雾包甩出去,可那角落里站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五个无辜流民,还有二公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上这招。大暑和小暑显然也是明白大寒顾虑的,可如此一来他们二人所受的限制便更大了些,既无近身作战之力,又无施展远攻之法,只能勉强抵御这死士不让其靠近二公子,招式来去间被划破了不少伤口。

楚煜见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也不能抛下这几个流民不管自己逃走,只好护在几人身前,四下环视着这间厢房。大暑把弓往地上一立,扶着弓飞身一踹,待落地之时又将弓横扫开去,直直逼退了好大一片来。他弓的两端设了尖锐锋刃,同样置了血槽和毒药,就是为了遇到今日这般困境时有一丝自保之力。大暑为小暑清开了活动距离,小暑只将左臂往空中一甩,扣动一处木槽,一枚细小的抓钩便向上飞去,勾住了房梁。

他松开木槽,绳索收紧,抓钩带着他直接飞上了房梁顶部,稳稳站定。大暑自是十分相信自家弟弟的聪明劲儿,收了长弓一横,眼瞧着那些人相继涌来。

“二公子小心!”大寒高呼一声,长刀奋力斩了右侧一人,提醒道。

方才大暑和小暑配合时,不慎漏了两人去,如今正提剑要砍,索性小暑已寻了最有利的位置,抬臂瞄准——

大暑正要回身去救,幸好,幸好小暑两发强弩及时赶到,直吓得里头那几个流民两股战战,惊得说不出话来。大暑见状,心头松了一口气,难免因此分了心,没注意到身后一柄冷剑带着杀意劈来,直直划破了他身后的衣衫!

“阿哥!”小暑惊道,抬臂又是两发弩,他实在是坐不住,一个俯身跃了下来,两脚踹在偷袭大暑的剑客身上,慌忙去看大暑背后的伤势。

大寒劈开一柄剑,轻啧了一声,暗骂一句,再度投入了战斗中。大寒那儿吸引的死士数量是最多的,他们仿佛知道这是唯一的主力,可大寒施展不开,即便见大暑受伤也只能干着急,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小暑正要奔向自己的兄长,大暑却一把将他捞开,持弓刺向小暑身后的那名死士。大寒被逼得无法了,干脆不仰仗着自己擅长的武器,抬腿横扫,直击那几人的下半身,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沉闷的拳声落在一名死士身上,裹挟着阵阵劲风,死士一时难以招架,被击飞了开去,连带着后头好几人一道倒在了地上。大寒占了上风,乘胜追击地挥刀砍去,势要杀出一条路来,朝着大暑和小暑那儿去。

只是他破开人群赶到时,小暑身上赫然是四五道刀伤,大暑杀红了眼,不要命似的护着小暑,连二公子也只是顺带着的了。大寒心中惊骇,立即接过了大暑的位置,同他并肩御敌。

“这儿我抵着,你先给小暑止血!”大寒吩咐道,手上不停。

大暑闻声,连弓都弃了,回身在自个儿怀中搜找了一番,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药瓶。一个好好儿的八尺儿郎,双手颤抖着给小暑喂药,眼角通红。

“快,吃。”大暑说着,把药丸倒了一颗入掌心,递到小暑唇边,“快。”

小暑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懒得去看是什么药,低头直接生吞而下。

“阿哥不好,”大暑见他这般信任自己,眼中竟翻涌了泪,“阿哥不好。”

小暑摇摇头,痛的没了气力,只抬眼示意了一番,让他继续去帮助大寒。他靠着桌坐了许久,也看见了自个儿兄长背上的那一长条剑伤,如今已是血液翻涌,湿了一大片衣衫。他生怕大寒若倒下,他的兄长首当其冲受那些人的坑害,还不如借着众人尚有余力,拼上一拼。

可他们几人的防线一松,那些死士的目标便也暴露无遗,好几个径直奔着角落的楚煜和流民而去。楚煜打小是学过些拳脚功夫的,尚能勉力抵上一抵,撑到三人过来,可其他几个老弱妇孺是毫无半分还手之力的。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搜罗来的证人,一一毙命于死士刀下。

一时之间,哭嚎声响作一片。

……

“后来,我和大暑奋力抵抗,那些人不知得了什么指令,我只知外头有人吹哨传回,他们便相继退去,甚至连地上的几个尸体也一道带走了。”大寒说着,把手中的腰牌放回了包袱中,“小暑和大暑伤势你也瞧见了,大致事情如此,二公子险些丧命于那一瞬的错漏,我还未同他致歉。”

“所以,小寒姐你说,要出去院中护卫,实际上是去换了衣服,佯装成刺客来诱我离开主上,造成他身边短暂的空缺。”珈兰说着,眼眶已是微红泛光,“我说呢,为什么中了白姨的药,那刺客还能如此利落的逃跑。”

“但是……”大寒顿了顿,问道,“我记得我在屋内护卫二公子时,屋外确有人交战,若小寒不在,那又是谁?”

“无论是谁,”珈兰道,“若将主上吩咐的山匪算作一波人,此番茶肆之乱,起码有两股参与其中。不瞒二位,我也遭到了一支小队围攻,桌上这些物件儿,就是从他们的尸首上扒下来的。我追踪刺客时,见到过一名蒙面女性,她也扯下了面纱坦诚真容,可确不是小寒姐,想来就是她偷走了小寒姐换下的衣物,继而于我周旋,调我离开,以作拖延。方才我入内时,见二公子周身完好,我与现在的二位一般,觉得此事,恐怕与二公子有莫大的关系。”

她说着,目光不禁飘向了桌上那摊开的血色包袱。血污上堆叠的碎步、木簪和腰牌,无不暗示着他们主人的身份,如此昭然若揭,可二公子绝不是这等愚昧浅显之人。

“你觉得,是二公子派的人?”小寒扫了一眼桌上的包袱,开口问道。

“这些东西确是不假,但此事,你看呢。”大寒瞧向珈兰。

“我觉得,是否太过看重这些物证了。”珈兰抬眸,迎上大寒的目光,“身在此山中,自要跳脱来看。有人想借这些物件儿让我们相信是二公子所为,却没有料到三公子原先的计划,继而引发纷争。林县令虽入狱,可也只是凭借着万民书的空口白话,他不得定罪一日,西南之事势必会因此拖上许些时日,甚至在王上插手之前——不了了之。若此事不得善终,二公子和三公子被召集回京时,会由谁来接管此事?”

“可是,幕后之人为何要杀尽万民书的证人?直接将林县令救出,或是毁去万民书,不是来得更快么?”小寒蹙眉,抬手颇为嫌恶地捏起一块沾了血的二公子府腰牌翻看,问道,“你这一说,我心中杂乱,更是没了头绪了。”

“你可还记得我们出门时,那几个宦官抬来的物件儿?”大寒点道,“王上有意将万民书交于主上带来西南,一是为了保主上一路平安,二是借此告知天下,他瞧过此书,知道万民书内容如何,即便毁去,也毫无作用。”

“可若万民书没了证人,林县令的罪责,当如何定呢?”珈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脑海中尽是楚恒今日那副淡然的模样,心中绞痛,“是以,若指证林县令的证据全无,而二公子在此关头被杀,得益最大之人是谁?”

大寒和小寒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爱看读书推荐阅读:依恋一生开局发现一座灵石矿,螺旋起飞娇娇小白菜被老皇帝拱了爹懒,娘馋,全家没有我可怎么活老婆大人我认栽重生1981,开局砸碎铁饭碗侏罗纪世界,但我是方舟南巨?傅爷快掉马,夫人嫁的是你啊!替嫁弃妃的病娇摄政王重生之双顶流恋爱被知青抛下后,我在80年代暴富反派女配不干了,进编不香吗龙珠:神之御技有点多丽塔的傻瓜丈夫宴爷,你家小祖宗又又又掉马了!最美好的锦瑟年华七零年代致富记我乃道主法不在多,会八则已凡起仙洞德幸:好久不见,我的天使穿六零,饿肚皮,我有粮食满仓女配拒做对照组,禁欲军官把她宠濯枝有雨时光织梦者:织梦与现实倾世女帝:黑莲花翻身手册分手要独美?疯批大佬撩上位火影:让你杀佐助,你去当魅魔?三个儿子无人养老,重生家产全给女儿五十离婚,我开启了逆袭之路快穿之接你回家特战女兵在古代作精女配,男主怎么还不和我分手快穿之反制玛丽苏剧情婚路迢迢:温软娇妻带球跑和亲后,我征服了草原狼王恋爱脑女婿香吗?老卿家有俩从边缘行者开始加点穿越后,我嫁的世子他说自己不行欺尸灭俎我可是沅袅袅重生八零:掀翻婆家闯商界小姑娘全能又迷人,世子日日求哄斩神:手握因果轮回,我即神明!柯南里的玩偶师春色里迷宫内外亮剑:重生孔捷四合院之林栋的幸福生活宠妾灭妻忘恩负义?全都给她死!
爱看读书搜藏榜:勇者队伍里的普通人穿越成废柴,驭万兽,瞳术定乾坤九转归幽地狱病院咒术回战:我成了五条悟的姐姐浅风不及你情深次元: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赛亚人!骑士君的非凡之路诸天影视莽夫开局欢乐颂开局大宗门,我却意外成了散修太子妃手握空间踏仙路觉醒变异植物系,她在末世横行了毕业了好好爱照进深渊的月亮幽冥之契逆天,影后视后全是我不良人:悟性逆天,震惊不良帅述录说你私生子命贱,你带七个老婆造反?抗战雄鹰,开局就抢鬼子战斗机重生赶海文里,我是路人甲快穿年代:拿下病娇反派生崽崽啦人在娘胎,我邦邦给女帝两拳穿越魔法纪元之至尊女法皇禁墟迷城国运强不强,全看宴姐浪不浪!正道诛天诸天修行,从功夫开始爱在梦里等花开少年歌行之不染凡尘遥知殊途神罚圣域:铁子的武神之路离婚当天,慕小姐改嫁前夫死对头君乃天上客穿成妖族太子后,美人师尊日日宠三生瑾瑜男人三十,成功逆袭重回身体后,靠着现代科技鲨疯了斗破:我可以加点修行你我,一别两宽穿书七零,捡个便宜老公宠到底约战里的咸鱼修仙重生之太子妃她是京城首富重生九零好时光NBA:开局一张贾巴尔模板卡死对头他非要做我道侣瑶池长生密诀重回八零:别慌,改造全家致富强蛇蝎宠妃心机深,垂帘听政做太后丑女多娇,世子折腰
爱看读书最新小说:让你当族长,你带族人下墓倒斗?档案组3时空碎梦之启点重生之病弱公子世无双异道卦师铠甲:穿成安迷修,开局暗黑刑天凶案真相海王总裁的失忆特助我是地府冥王,死后十世历劫转世神帝重铸辉煌火影:结界师从玩转起爆符开始穿到古代后,我和秀才HE了凤临九天转世萌宝霸天下穿越之陈皇后莲花楼之莲花醉替嫁后,豪门大佬对我死心塌地暴打极品后,她带空间搬空了库房长相思之寒柳依依真千金她有亿点马甲火影:开局表白天天抗战:从远征军开始魂穿年代咸鱼躺藏孕肚随军,凝脂美人风靡家属院穿成假少爷后成了真少爷的金丝雀智慧的明灯与心灵的指引记得牵起我的手我在综漫世界混迹乐园综漫:无敌从加入轮回空间开始人魔大战,我能吞噬魔气不过分吧莲花楼之我带花花去修仙青春的邂逅与守护长生仙瓶在多元文化背景下教育小孩包容与婆婆重生:飞上枝头变凤凰我成了怪物们的母亲楚岁三简宫阙锁娇颜:步步惊心之凤舞九天重生70:开局就断亲,打猎养全家新世界,我看上你了太好了是美术生,柯学界有救了剧组小透明但前任是顶流追他八年,和他死对头HE了村娃修仙传海边小镇的深情与薄情浮世愿问九卿尼美往南的新书怪谈!我被雏田抓走练回天!蓝色T恤衫开局满级横练,我横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