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教养的东西!你爹妈咋教你的?”另一个大娘也不甘示弱,叉着腰,像只斗鸡似的。
陈烈也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回怼:“我爹妈教我好好做人,不像你们,倚老卖老,没事找事!”
这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几个值班警察。
“吵什么吵!派出所是什么地方!”一个高个子警察厉声喝道,眼睛瞪得像铜铃。
几个警察过来把三人分开,高个子警察指着陈烈警告道:“你再骂人,就拘留你!”
可他对那两个大娘,却一句重话也没说。
陈烈心里这个憋屈啊,比三伏天喝了冰镇汽水还爽快不了多久,这股子气又堵了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火,目光扫过两个大娘和警察,突然换了一副嘴脸。
他不再针锋相对,反而露出一丝苦笑,语气也软了下来:“大娘,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欺负人啊!我媳妇是正正经经的城里知青,我们来办结婚证,怎么就成了私自返回的知青了?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两个大娘和警察都被陈烈的突然转变搞懵了,面面相觑。
陈烈继续说道:“我辛辛苦苦帮警察抓坏人,到头来还被你们这样对待,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要告你们,告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告你们欺负功臣!”
他说着,眼眶都红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警察更懵了,这小子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抓过什么坏人?”高个子警察皱着眉头问道。
“马跃进!还有一群偷猎的!我协助县里的警察把他们抓获的!”
陈烈立刻说道,同时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他的狩猎队长证件,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看看!这是我的证件!”
看到狩猎队长证,警察们的脸色立刻变了。
一个警察拿起证件仔细看了看,然后快步走进了值班室,拿起电话开始核实。
剩下的几个警察对陈烈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大转弯,语气客气了不少。
“你稍等一下,我们核实一下情况。”
两个大娘也傻眼了,这小子还真是什么狩猎队长?
其中一个大娘还是有些不相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谁知道这证件是真的假的,说不定是唬人的……”
陈烈根本没理她,就站在那儿,一脸平静地等着警察核实。
电话铃声在县局办公室里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杨忠正对着案卷上赵大海的口供沉思,眉头紧锁。
“喂,我是市局值班的,有个叫陈烈的,说是协助你抓过偷猎的,还说是什么林场狩猎队长,你认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急促。
“陈烈?”杨忠猛地抬起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年轻却沉稳的身影,“认识!当然认识!这小子,又惹什么事了?”
“他说是协助你们抓捕马跃进,还说他媳妇……”
杨忠不等对方说完,立刻打断道:“他媳妇叫许冬冬,是下乡知青,去市里是经过同意的,手续齐全!这小两口是去登记结婚,可不是私自返回!陈烈这小子还协助我们破了马跃进脱逃的案件,立了大功!你们可别难为他!”
杨忠一口气说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翻动资料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杨警官,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这就放人。”
杨忠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低声嘀咕:“这小子,还真是个惹祸精,走到哪儿都能掀起波澜。”
与此同时,派出所里,气氛凝重。陈烈双手插兜,斜靠在墙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来回踱步的警察。两个大娘像霜打的茄子,蔫坐在长凳上,大气也不敢出。
“行了,误会,都是误会!”拿着电话的警察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径直走到陈烈面前,“陈队长,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两个大娘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啥?陈队长?这小子真是狩猎队长?”一个大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警察点点头,语气恭敬:“陈队长之前协助我们抓捕了偷猎分子马跃进,是县里的功臣!”
两个大娘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一个大娘一拍大腿,满脸堆笑地走到陈烈面前,“陈队长,真是对不住啊,我们老眼昏花,没认出您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另一个大娘也紧跟着凑过来,态度诚恳地道歉:“陈队长,是我们错了,不该怀疑你,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陈烈心里虽然还有气,但也不想再跟她们纠缠,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警察,“我媳妇呢?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警察脸上露出一丝为难:“陈队长,您媳妇是知青,她回市里的事我们必须按照规定核实清楚,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核实这件事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陈烈心里一阵厌烦,但也知道这个时代就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个大娘满脸堆笑,搓着手,活像唱戏里的丑角:“陈队长,是我们错了,不该怀疑你,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也是为了工作,这年头坏人多啊……”
这两个大娘变脸比翻书还快,陈烈心里暗自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没事儿,大娘,理解,理解。”陈烈语气缓和下来,毕竟人家也道了歉,“不过,这嘴也太厉害了,以后还是要弄清情况再抓人,这大半夜的,多折腾人啊。”
一个大娘立马接话:“哎呦,陈队长,您教训的是!我这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以前抓过特务,不厉害点不行啊!现在是新社会了,我这老毛病也该改改了。”她说着,还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陈烈心里暗想,这老太太,不去唱二人转真是可惜了。
“理解,理解,革命前辈嘛!”陈烈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心里却想着赶紧把这事儿了了,“现在误会解开了就没什么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大娘赶紧附和,“陈队长,您这是来市里……?”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哦,我和我媳妇是来办结婚证的。”陈烈叹了口气,“她家庭成分不好,办结婚证有点困难,所以想来市里试试。”
一个大娘一听,眼睛一亮,立马说道:“哎呀,陈队长,这巧了!我儿媳妇就在民政局工作!明天我带你们去问问,也算是我给您赔不是了!”
陈烈心中一动,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老太太,嘴碎是嘴碎了点,关键时刻还真能派上用场。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大娘!”陈烈由衷地感谢。
第二天一早,值班警察核实了消息,确认许冬冬的确申请来市里,而且申请已经通过了。他一脸歉意地走到陈烈面前,“陈队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陈烈从拘留室里抱出许冬冬,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里满是安心。
“没事儿,理解。”陈烈拍了拍许冬冬的肩膀,对警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