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盖的京营显得格外冷清,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校场上曾斩杀贪腐将领的痕迹已被清扫,但士兵们的内心依旧充斥着不安与惶恐。
崇祯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军营。士兵们虽依旧整齐列队,目光却闪烁不定,低声私语、面露忧色的情绪随处可见。
张鹏快步上前,低声禀报:“陛下,贪腐之徒虽已肃清,但军中士气不稳。士兵们对玄卫的雷霆手段心生畏惧,部分将领暗地里也有怨言。”
崇祯面色凝重,缓缓抬手,五指微动,暗中激活了玄天策。
一道淡淡的光幕在他眼前浮现,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淌而过,将军中各层人员的心理动向一一呈现:
士兵层面:惊惧(45%)、不安(30%)、观望(15%)、信服(10%)
基层将领:愤懑(40%)、疑虑(35%)、表面服从(25%)
中高层将领:表面效忠(50%)、隐忍观望(30%)、暗中不满(20%)
崇祯凝视着这些数据,目光愈发冷冽。肃清腐败固然重要,但若不能稳住军心,军队将成为一盘散沙。
崇祯缓缓收起玄天策,沉声道:“张鹏,传令全军,明日朕要亲自检阅军队,校场上议事。”
张鹏一愣,随即点头:“陛下要亲自抚军?”
崇祯目光深邃,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斩首足以震慑,但光靠威压不能凝聚军心。朕要让他们明白,朕既能严惩贪腐,也能庇护忠臣。”
张鹏拱手:“臣明白!”
次日清晨,京营大校场。风雪初停,士兵们披甲列队,刀枪映着晨曦,寒光闪烁。崇祯身着金龙战袍,缓步走下高台,直接迈入士兵方阵之中。
士兵们惊讶地看着皇帝亲自步入行列,纷纷低下头,生怕触怒圣威。
崇祯停下脚步,扫视周围,声音沉稳却不失威严:
“昨日,朕亲手斩杀贪官污吏,是为了让你们明白,朕不容腐败,军中无贪!”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环视众人:
“但朕也要你们知道,朕不会让忠诚的将士吃亏。你们披甲为国,朕自会让你们穿得暖、吃得饱、打得赢!”
此话一出,士兵们原本惶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动容,纷纷抬头偷偷打量着崇祯。
崇祯微微一笑,继续道:“从今日起,凡是京营士兵,军饷按时发放,粮草军备绝不短缺!”
说着,他向张鹏示意。张鹏挥手,玄卫士兵迅速抬出几箱银两和整齐的盔甲,堆放在校场中央。
“这些,是本月的军饷和新制甲胄!”崇祯缓缓说道,“朕要你们记住,努力操练、守护大明,朕自不会亏待你们!”
士兵们面面相觑,低语声渐起:
“军饷……真的发了?”
“皇上连新甲都赏了,这可是头一回!”
“说不定,这次是真的……”
随后,崇祯命令中层以上将领齐聚大帐议事。那些将领虽然表面恭敬,心中却满是疑虑与惶恐。
崇祯直言道:“朕知道,有人对玄卫肃清不满,甚至暗地里存有怨言。”
众将领听罢,齐齐跪地请罪,心中却愈发不安。
崇祯淡然道:“你们无需惶恐。朕问罪的,是贪腐之人,不是你们这些忠心守职之臣。只要尔等尽忠职守,朕自会加封重赏。”
他说着,拿出一份名单:“以下五人,在肃清贪腐中表现出色,擢升一级,赐银百两。”
众将领看到名单,赫然是几名基层将领。他们心头一震:皇帝连基层将领都赏赐,看来是铁了心要彻底整肃军纪。
崇祯抬眸扫视众人:“但若有人心怀不轨,勾结外敌,图谋不轨,朕必斩不赦!”
冷冽的话音在大帐内久久回荡,震慑了所有将领。
夜幕降临,寒风渐息,京营内的篝火星星点点,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士兵们略显疲惫却逐渐舒展的面庞。曾经弥漫在营地中的压抑与恐惧,随着崇祯的抚慰和军饷的发放,开始悄然消散。
篝火旁,几名士兵围坐在一起,手中紧紧攥着刚发下来的军饷银两,脸上浮现出罕见的轻松神色。
“这是真的银子,不是账面上的数字。”一名面色黝黑的老兵摩挲着手中的银锭,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老赵,这次恐怕是真的。看这新甲胄,分量比之前的厚实多了,连盔甲上的铆钉都多了两道。”另一名年轻士兵拍了拍身上的新盔甲,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老赵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望着篝火跳跃的火光,语气低沉:“咱们当兵这些年,哪次不是吃着发霉的粮食,穿着破旧的盔甲?说是保家卫国,最后不过是替那些贪官当炮灰。可今天,皇上亲自站在咱们面前,发军饷,赐新甲,连话都说得明明白白。”
他顿了顿,紧了紧手中的银两:“或许,这次是真的变了。”
年轻士兵咬了咬牙,声音低却坚定:“以前咱们兄弟在战场上拼命,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将领们喝酒吃肉,咱们啃树皮。可这次,皇上亲自把贪官砍了,把银子发到咱们手里。咱们要是还心怀怨言,那也配不上手里的刀。”
这番话让周围的士兵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一名满脸风霜的中年士兵低声笑了:“说得对。皇上敢杀贪官,那我们就敢卖命。”
老赵沉声接道:“从今往后,咱们不是为了那些贪官卖命,而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
“为了皇上!为了大明!”士兵们纷纷高声呼喊,声音在夜空下久久回荡。
那一刻,原本散乱的人心悄然凝聚,曾经松散的军魂逐渐觉醒。
崇祯再次启动玄天策,新的数据缓缓浮现:
士兵层面:信服(50%)、安定(30%)、忠诚(15%)、观望(5%)
基层将领:忠诚(45%)、观望(35%)、疑虑(20%)
崇祯微微点头,轻声自语:“初见成效,但仍需巩固。”
雪停了,京营内的火光渐渐温暖。崇祯站在高处,望着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士兵,眼神沉静而坚定。
“军心初定,但这只是开始。”他低声说道,“大明的基业,需用铁与血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