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华夏上下五千多年,从不缺少敢战,悍战之兵。
君不见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君不见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君不见内外诸夷,凡敢称兵者,皆斩!君不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龙文章看着仅剩的三十几个鬼子被陆续赶来的战士消灭后,脸上笑开花,他见过太多尸体,见过太多溃兵,见过太多败仗。
龙文章直接冲到人群中,高声大喊大叫起来:“爷爷们,你们又赢了!!你们靠着自己,靠着你们手中枪又打赢了。”
黄璟看着龙文章的行为,不去阻止,也不愿意阻止。
毕竟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渴望一场胜利,渴望一场他们自溃败以来,亲手打出来的胜利。
虽说几场仗都是靠偷袭,摸黑,埋伏打赢的,但那也是胜利。
至少地上躺着的那些被扒光的鬼子会告诉大家,他们在这场地球ol的生死游戏中,输了。
此时山头上被围困的溃兵指挥官走了过来。
只见其头戴m35钢盔,衣服沾染着不知道谁的血迹,朝着黄璟敬军礼:“长官,感谢您的支援,救了我和我这边弟兄的性命。”
黄璟笑着点头:“举手之劳,你们很不错,没有丢了自己武器,还有一点血性。”
看着他们手头的莫辛纳甘步枪以及一挺dp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再加上他们敢于向鬼子亮剑,黄璟就明白了这帮人在主力军中都可以算是精锐。
“惭愧,我们拿着国人省吃俭用凑出来的装备,却打了一场令人羞愧的败仗。
要还被鬼子这帮斥候打败了,我们真就无颜面对国人了,羞愧见列祖列宗了。”
这时龙文章也走了过来,趁着黄璟互相夸赞的功夫,打量了眼前这一百多人,内心中不断想着该如何收编他们。
待到两人说完,龙文章直接说到:“兄弟,你敢打鬼子,我就敬你是条汉子。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我们是一路杀着鬼子过来的,我们也只收敢杀鬼子之人。”
龙文章说完见眼前的中尉指挥官还在思考,便加紧输出:“我们团座可是黄埔六期的,跟你团长,师长,不是同学就是学长学弟,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而且我们还有医生,有药品,有吃的,有枪....”
龙文章一一说着川军团的优点。
那知眼前的中尉指挥官直接高喊了一声:“什么?你们有医生?那我加入你们,还请你们能安排医生给我们那些伤员看看。”
黄璟听闻此话,直接从身上取出登记册,并且询问眼前中尉指挥官:“你叫什么名字?”
中尉指挥官站直身体,看着黄璟:“长官,卑职叫邢福全,隶属第五军新22师麾下一排长。”
“我跟你们师长也有点交情,日后你想离开,我也不会多加阻拦。”
黄璟的这番话,彻底让邢福全以及其麾下一百多战士安下心来。
虽说黄璟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但是这帮人想着如果能回归老部队,肯定最好。
不过随着日后的发展,随着黄璟带着他们打出一个又一个胜仗后,他们也就慢慢定下心来了。
而邢福全这个人比较和善,作战也勇敢,没两下功夫便融入到川军团中,和大家打成了一片,这一幕可让龙文章吃了个大醋。
想当初自己见到川军团的时候,大家伙那是爱搭不理,高攀不起。随着时间一点点的相处,自己才走进他们心中。
随着众人收缴完战利品,为牺牲的弟兄挖坑立坟后,一众人在黄璟带领下与孟烦了他们集合编队。
当孟烦了看清邢福全的脸后,发现是自己的老战友。于是在孟烦了引领下和介绍下,邢福全更加融入了川军团,以及了解了黄璟。
此后又走了半个多月,川军团仍未走出那该死的丛林,期间碰到溃兵就收拢,碰到鬼子斥候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就打。
一时间川军团人数来到一千三百多人,同时与同一时期碰到溃兵不同。
此时川军团有武器的多达一千多人,虽然大家手持着乱七八糟的口径,但总好过空手与鬼子搏斗。
而剩下没武器的或者伤员则是被黄璟编入辎重营,交给郝兽医,林译看管。
对此林译也是乐此不彼,他做梦都想亲自带一只军队打回沪市,可真当他上了战场,他却又手抖的不敢开枪。
黄璟对此也不多说什么,毕竟他知道林译这个人潜力很大,但同样身上的枷锁也很沉重,只有等到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完成质的转变。
又不知道走了多远,当路边出现了一块界碑的时候。
眼尖的龙文章急冲冲的跑了上去,用着他的衣服擦拭着界碑上的内容,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弟兄们,家,前面就是我们的家。我们马上就要回到家了。”
在队伍后面的黄璟听着龙文章的声音,立刻快速跑了上来,只见龙文章抱着界碑又亲又擦的,黄璟直接扒拉开龙文章。
只见上面标示着离边境还有若干公里,黄璟也跪在地上了也跟着龙文章的模样对着界碑又亲又擦。
或许是近乡情怯,又或许是想起了那些倒在野人山的弟兄们,一时间黄璟有些愣神。
孟烦了从前面跑了过来,看到自家两个团长,一个大笑,一个愣神。
直接上前激动的说道:“团座,我们要...要到家了,前边那座山就是南天门,下了南天门就是怒江,有一座桥叫行天渡,过行天渡就到了禅达。”
孟烦了对此很激动,出发前他们只有十八个人,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拉起了一个团。
龙文章直接从地上起身,仿佛不会累一般,沿着队伍一路跑过去,并且还大喊:“回家不积极,脑壳有问题。回家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此后队伍又继续向前开拔,自从川军团踏上了自己的国土,大家伙那归心似箭的信念防护无形中减轻他们的压力,他们凭空感觉到脚步便松快得多了。
树林下,一个女子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跪在路边不停的念叨着:“过路君子,谁能谁能帮我丧了我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