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溪洁点头:“这倒是个办法,白儿今年也及冠了,该成家了。”
萧白夹菜的筷子一顿,不由自主地朝宋琛看去。
那人低头把玩着纸扇,看不出心情。
索溪洁很快就有了人选:“丞相家的千金是不是尚未婚配?”
“还没有,正好明日丞相邀我去赴宴,把这小子带上。”萧禅说道。
萧白凑到索溪洁身边:“母妃,孩儿还不想成家。”
“不行!”萧禅直接打断他的话,“你都二十岁了,你堂弟比你小,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母妃~”萧白用手揉揉眼睛,拼命挤出几滴眼泪来。
萧禅冷笑道:“这事你朝母妃撒娇可没用。”
索溪洁温柔地给萧白夹了块肉:“这回就听你父王的,若是丞相家的千金不合心意,咱们再另外选。”
萧白悲愤地将饭菜吃了个干净,然后闷闷地开口:“不合心意。”
萧禅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见都没见,张口就说不合心意。”
一直没出声的宋琛突然起身:“王爷,下官府中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宋大人不多坐会儿?正好多教教这小子为人处世。”
宋琛半阖双眼,眼里投下一片阴影,看不透情绪:“侯爷聪慧,无需下官指教。府中确有急事,请王爷勿怪。”
萧禅点点头,一巴掌拍在萧白背上:“还不快去送送朋友。”
萧白被拍得咳嗽一声,索溪洁替他顺了顺气:“王爷!”
萧禅摸摸鼻子,没敢看她。
宋琛沉默着走到王府门前,一路上没分给萧白半点眼神。
萧白跟在他后面,几番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直到走出府门,萧白才犹豫着说道,“你明日再来?”
宋琛嘴角勾起微笑,眼里却不带笑意:“明日侯爷要去会见佳人,下官怎么方便前来打扰呢。”
萧白咬着下嘴唇,半晌没说话。
宋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话语,转身便要离去。
萧白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宋琛,你明日一定要来!”
宋琛低头望着他被拉住的衣袖,笑了笑,轻轻收起纸扇:“……好。”
……
文辰尧收到宋琛书信时,他正要前往御天阁拜访国师。
皇甫恪坐在他边上,问道:“宋大人说了什么?”
“他说……要去趟北胡。”文辰尧念完书信,递给皇甫恪。
“我还没去过北胡呢。”皇甫恪趴在桌子上,斜着看向文辰尧。
文辰尧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殿下期待什么,就算真的要去,也不会带上殿下。”
皇甫恪撇撇嘴,没说话。
文辰尧将书信放好:“走吧,今天还早,见完国师回来还能吃个晚膳。”
“嗯。”
巫宁将巫折柳房内窗台上的雪拂去,然后把窗户关紧。
巫折柳脸色微微泛白,咳嗽几声,苦兮兮地看着桌上的药。
“师兄,怎么还不喝?”巫宁关上窗户,问道。
“等会儿再喝,有客人来。”巫折柳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巫宁把他拽住:“有客人来也得先把药喝了。”
“哎呀,阿宁,喝完药整个人都苦了,还怎么见客。”巫折柳干笑两声,想要逃离。
“谁让师兄自己把窗户打开灌冷风的?”
巫折柳狡辩道:“这和冷风没关系,多吹吹风有助于健康。”
巫宁不说话,就盯着巫折柳。
巫折柳没办法,只能慢吞吞地拿起药碗。
“有人吗?”文辰尧在御天阁门外敲了敲门。
巫折柳眼睛一亮,放下药碗:“我就说有客人要来,切勿怠慢了。”
巫宁不买账,将人按在椅子上:“我去就好,师兄喝完再下来。”
巫折柳:“……”
巫宁下楼将二人请进去:“山高路远,殿下与世子怎么亲自来了?”
文辰尧坐下,回答道:“来谢过国师大人。”
“谢我?”巫折柳穿着那件地狱花的袍子,从楼上慢慢下来,“我与世子一面之缘,何谢之有?”
“那天国师大人将我们迎上山,就是为了救我吧。”文辰尧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
巫折柳在桌前坐下,抿唇微笑:“世子说笑了,在下一介村野道士,如何能救世子。”
“那为何国师要派人来请我们上山?”
“来者是客,二位既然来了,在下自然要好好招待。”
文辰尧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国师是嫌我与殿下年幼,不想承认。”
巫折柳被噎了一道,顿了一下才说:“世子说笑了,微臣岂敢嫌弃殿下与世子。”
皇甫恪抱着一个锦盒,手臂有些发酸,将锦盒放到桌上:“国师哥哥,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要好好谢你。”
巫折柳:“?”他叫我什么?
皇甫恪干脆跳下椅子,把锦盒塞他手里:“我们不知道国师哥哥喜欢什么,但里面都是我最喜欢的糖!”
巫折柳本想拒绝,一听见皇甫恪的话,赶紧把锦盒收过来:“微臣收下便是,二位可要吃点什么?”
皇甫恪很高兴,跑回文辰尧身边。
文辰尧说道:“不用了,马上就到晚膳时间,我们这就告辞。”
巫折柳原本想趁着送客的借口溜下山去,被巫宁连人带盒推上楼去:“师兄不必担心,巫宁送二位下山就好。”
巫折柳靠在御天阁的门框上,眼巴巴地看着三人下山。
到了山脚,文辰尧就朝巫宁说道:“巫宁姐姐不必再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巫宁点点头,回到山上去。
回去就看见巫折柳已经将锦盒打开,笑眯眯地含着几颗糖果。
然后朝桌子上一看,碗里的药一滴没少。
巫宁目光不善地盯着巫折柳。
“……师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巫折柳见势不妙,赶紧收起锦盒,殷勤地帮巫宁拉开椅子,“累了吧,快回房休息休息。”
“我不累。”巫宁皱着眉将人按回去,“倒是师兄,为何还不喝药?”
“我这就喝,这就喝。”巫折柳端起药碗,只抿了一口,就触电般地放下,“怎么越来越苦了?”
巫宁扬起温和的笑容:“我替师兄多加了几味药材。”
“哪几味?”
“黄连,苦参,连翘,龙胆草,穿心莲。”
巫折柳:“……”
好嘛,全是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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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恪:太子是哥哥,文辰尧是哥哥,国师当然也是哥哥!
巫折柳:其实你应该叫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