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薪还去了别的地方。
买光了好几个做面条的作坊。
连人家面粉都买了。
她还买糯米粉,芝麻、花生、各种种子。
能存放的豆子。
多宝阁里买珍宝,空间卖掉后,换成银子再去买粮食。
买起锅碗瓢盆和铁器。
她甚至给自己买了一把看起来就很威武、锋利的大刀,是在多宝阁买的,花了三万两银子。
和其他再铁匠铺几十两一把的刀相比,贵有贵的道理。
而且就像宁宝宝一样,一眼相中。
宁薪十分宝贝,无人的时候,总会拿出来抚摸把玩。
宁薪一个人走路很快,他先把冠洲转了一圈,才往京城方向走。
甬州也干旱,但是比起冠洲明显要好很多,老百姓和冠洲的百姓没什么区别,也没有在意这天一直干下去,会如何。
也没有人囤粮食。
也可能是舍不得银钱。
宁薪来来回回的倒腾,空间里一堆一堆的东西,实在是壮观。
靠近潍州,到处郁郁葱葱,老百姓越发富足。
因为离京城近,赚钱的机会多。
而且这边良田更多,还有人种第二季稻子。
宁薪找到米行买五万斤精米,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
直接就卖了。
“……”
宁薪没有继续往京城去,而是绕道去了与潍州、甬州、寇州、陈州相交的赣州。
赣州很大,简单的舆图上,和另外相邻的四周差不多。
赣州如甬州一般,靠近甬州、潍州的方向,隔三差五还下雨。
靠近冠洲、陈州的地方,据说已经整整一年多没下雨了。
也就是说,陈州也干旱了。
宁薪在赣州没怎么买粮食。
进入陈州后,干旱情况比宁薪想象的还严重。
好些人家为了粮食卖儿卖女。
瘦瘦巴巴的孩子,成了待价而沽的货物,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挑着那些女孩子。
而陈州到处匪患四起,抢夺村民为数不多的粮食。
宁薪第一次拿出粮食救济的时候,被一抢而空,她还被人抓伤了。
“……”
看着空空的麻袋,地上到处都是小米、和粳米,还有血和头发。
宁薪忽然间有些难过。
一开始这些人还排队,后来不知道谁先涌上来抢,然后就乱了。
她吼出声没人听,她挥拳也没人挺下来。
都饿疯了。
谁还管拳头落不落到自己身上。
所以宁薪做了第二件事。
单挑匪窝。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腥热的血喷到她脸上。
她愣了下。
有山匪拿着刀朝她砍来。
她本能的闪躲,拿刀去挡,去砍。
把第一个匪窝的山匪全部砍杀后,宁薪坐在地上沉默了很久。
一个人哭的眼泪鼻涕糊满脸。
用山匪找来的水把脸洗干净,翻找的时候,山匪还抓了不少百姓。
多数都是年轻的姑娘。
宁薪带着她们找到山匪藏粮食、金银的地方。
金银珠宝她留下了。
粮食让这些姑娘分了带回家。
“天黑后悄悄的回去,别让人知晓了。”
等这些人走后,宁薪把山匪都往一个地方搬,刀剑她要带走,还有匪窝里能用得上的东西,锅碗瓢盆菜刀锅铲都往空间里丢,然后一把火把匪窝烧了。
连着拿下四个山匪窝后,山匪们慌了。
这些山匪,多数曾经是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了拉帮结派,当然也没少干恶事。
黑衣大侠的威名,他们早就听说了。
有人说是女子,也有人说是男子。
因为那大刀特别大。
总之宁薪一到,他们就跪地求饶。
“求大侠饶命,我们都是附近的村民,这就回家去。”
粮食、刀具、斧头锤子啥的,肯定不给他们带走。
等这些人走后,宁薪把全部东西都往空间放。
她的传说越发神奇了。
有人说她有一群人。
因为匪窝里,能搬走的斗搬走了,养养没留。
有些房屋都不见了,就剩一块地皮,证明这里曾经住过人。
也有不信邪的。
尤其是那些干很多年山匪的当家们。
想跟宁薪搅拌。
一刀脑袋落地后,他的小弟们怕死了。
纷纷往山下逃,被官差抓住。
他们宁愿被官差抓住,被官差抓住不一定会死,山上那魔头,真的会杀人。
这种几十年、几百年的匪窝,好东西真多。
宁薪一边搬,一边笑乐了。
等到官差们上来,除了空空荡荡的房子,躲在一间屋子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老人,孩子们,啥也没了。
“确定对方是一个人?”
“不不不,是十个人。”
“不对,是一百个,还是绝世高手。”
“他们来无影去无踪……”
等到把陈州的山匪窝都扫荡一空后,已经到了腊月十五。
宁薪知道,她该回家了。
这一趟出来,宁薪成长了很多,变化也很大。
尤其是心境。
吃过亏也上过当,杀过人,也救过人。
因为杀人,一个人哭过。
因为救人,一个人笑过。
回去的时候,也给那些真的吃不上饭的老百姓,送过粮食。
送到村长家,在暗处看着村长把粮食分给村民。
她才会离开。
也有贪婪的村长,想要昧下粮食,被她一刀杀了。
敲锣打鼓让村民过来领粮食。
有村民想抢,看见村长的尸体,也就不敢了。
也知道,她就是那个把整个陈州山匪我灭光的人,更是不敢乱来。
乖乖分粮食。
遇到被卖的孩子,宁薪也会给她们些粮食,一粒银角子,让她们回家去。
可悲吧,被卖的都是女孩儿……
还有女孩儿拉着宁薪,求她带她们走。
“我带不了你们。”
她谁都带不了。
她也没有权利和资格,将一个孩子从=爹娘身边带走。
就像当初的宁顺、宁瑞一样,如果她们爹娘不松口,她们也来不了她家。
宁薪没有说让她们把银角子放好。
放不了的。
很多孩子会拿回去讨好爹娘,希冀能得口饭吃,少被挨打。
也有那些有远见的人,开始准备搬家逃荒。
宁薪心里有太多想法,但又乱糟糟的,一时理不清。
她又跑了几个县,就消失在陈州。
有些人还在等,怎么也等不来,失望、绝望中,感叹命运不公。
有人觉得那位大侠被人害了。
也有人觉得他可能回家过年了。
还有人说他好像不是他,而是她。
众说纷纭中,宁薪每天晚上往家跑,白天随便找个地方睡觉。
今天的冬天一点不冷,只需要两件薄裳就行。
宁薪已经可以遇见,来年的昌宁县,就是如今的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