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我这边,赶紧回去。”墨淮序对着在他营帐之中的沈晚棠说道。
拉过她的手就要让他出门。
自己这边有危险,若是涉及到她便不好了。
沈晚棠待着不动,挣脱开他的手:“外头混乱,我过不去,只能往殿下这边来。”
她需要赌一赌。
今日如何绝不能离开。
墨淮序气急。
欲想要再张口。
营帐猛地冲进来一个黑衣人,手握着尖刀,对着他这个方向直接砍了过来。
墨淮序揽着她躲避开,让她躲在自己身后,温和地眸色骤然一变,看向眼前之人的唇角浅浅扬了起来,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等那人刀尖再次砍过来之时,他快速反击,招招致命,打断他手上的尖刀,手掐住那人的脖子。
沈晚棠清晰地看见了他的眸色,眼底带着猩红的阴郁与疯狂,好似能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一般。
她手紧紧抓住衣袖稳住心绪,这副身体的受惊能力着实有些弱。
“咔嚓”一声。
那人连话都没说,直接倒地。
墨淮序拿起那把尖刀对着那人的身体狠狠捅了一刀,白进红出,血液喷涌而出。
他慢条斯理地抬高那把尖刀,啧了一声,满眼嫌弃,有种理性的疯癫感。
眸底的戾气尚未消散,他抬眼的一瞬间,沈晚棠的心跳都停顿了一瞬,不过很快便收拾好情绪。
“如今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他垂下眸子,看着那边尚着滴血的尖刀:“第一:拿着这把刀捅我,第二:捅自己。”
沈晚棠:“……”
她颤颤巍巍上前,揪住他的衣袖,声音瑟瑟发抖:“殿下决定便好,我听殿下的。”
“那捅你?”他凌厉目光骤然扫过来,似笑非笑:“特别是捅到那种能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的那种。”
“……”沈晚棠咬紧唇瓣,闭了闭眼睛,慢悠悠点头:“行。”
墨淮序顿了一瞬。
她说:“夫妻本是同林鸟,不管捅殿下还是捅我,只要结果是一样的便行。”
他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用那双冷酷诡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眸底的寒冰骤然融化,他啧了一声,伸手掐了下他的脸,这次不同以往,是带了些力道。
乍一松手,她娇嫩白皙的脸就红了起来。
“算了吧!那么爱哭者若是捅上你一刀,怕不是要哭晕过去,那还能做成什么事。”
他的声音透着柔和。
拿起那把刀眼都不眨,直接朝着自己胸膛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衣饰,顺着布匹滴落到地上。
从怀里拿了一块玉佩放到那黑衣人身上,再拿出一块小瓶子,抹在刀上、黑衣人身上以及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沈晚棠开口询问那透明液体。
“毒药。”
“……”
沈晚棠沉思着。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代表着始作俑者已经步步靠近了。
她突然勾起唇:“殿下都受伤成这般严重了,若是我安然无恙,未免太过于没有说服力。”
手心握住那沾染了毒药的刀刃,鲜血顺着白皙的指缝涌了出来,鲜血的血液墨淮序瞳孔刺激了下。
恨不得狠狠教训下她。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他拿出一颗药丸吃下,压低声音嘱咐了她一句:“父皇赏赐给孤许多玉佩。”
紧接着,便晕倒过去。
沈晚棠嘴角抽了抽。
连忙抱着已经昏迷地太子泪如雨下,幸好有手心这伤口,火辣辣地刺痛感,让她完全用不着憋泪便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营帐快速被掀开。
皇上以及众位皇子皇子妃包括许多朝臣皆走了进来。
沈晚棠整个人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他们:“父皇,有……有刺客,殿下受伤了。”
皇上满脸着急:“快去看看太子。”
墨淮臻连忙前去去摸索那黑衣人, 扯开黑布检查一番。
“父皇,此人亦是匈奴,此番这些匈奴皆是有备而来,怕是受人指使,才能在这围场之中穿梭自如。”
皇上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情绪不定:“这匈奴真是胆大包天,伤害太子,若不好好调查一番,岂不是欺负我景国无人,是能任由他们践踏的蝼蚁。”
而替太子验伤的太医转身禀报:“皇上,这黑衣人的道具上皆染上毒,太子跟太子妃皆中了毒。”
“什么?”皇上压制脾气:“可有解?”
“有,只是微臣所带来围场的药材有限,只能暂时压制,解毒还需回到皇城之中。”太医一五一十如实禀报。
墨淮宁出声:“父皇,这是否会否巧得有些离奇,这匈奴虽说今日众人作乱,砍伤了众多人,可是皆不危奇性命,可偏生倒五弟这边,刀尖上便染了毒,刀刀要五弟的命。”
“二皇兄这话倒是提醒我。”墨淮臻像是被点拨了一般:“昨夜五弟失控射杀一个匈奴,今日围场之中皆是流言蜚语,称当年的匈奴是五弟放走的。”
“今日便出现匈奴刺杀五弟,欲想要他的命,会否太过于巧合,自导自演也未必不可能。”
“四弟,请慎言。”沈晚棠脸上苍白无色,整个人仍旧瑟瑟发抖:“我被这混乱的环境给冲散,想着来殿下的营帐躲避一番,可殿下刚踏进来那匈奴便跟着闯进来,刀刀要殿下的命,谁能有如此心机设计出这么一出戏。”
“四弟污蔑人也要讲究证据。”
就在这时,刑部之人从黑衣人身上摸出一个玉佩。
递交呈给皇上观看。
墨淮宁一眼认出这便是太子之物。
“父皇,这是五弟的玉佩,还是父皇赏赐于他的,这……”
墨淮臻顿了顿。
怎么会有玉佩?
难道还有其他弟兄也出手了?
他笑了起来:“人证物证俱在,五弟这一出戏演得可真是精彩。”
“为了洗脱自己身上的流言蜚语,便设计这出戏还给自己下毒。”
“不可能。”沈晚棠满脸无措,慌乱地看向皇上:“父皇,不知父皇赏赐过殿下几块玉佩,父皇疼爱殿下众所皆知,若是有心之人偷偷进府中偷一块也难以发现。”
墨淮臻冷笑:“太子妃可真是伶牙俐齿,可真会为五弟狡辩。”
沈晚棠颤着声音:“就在我入东宫没多久之时,曾有锦衣卫闯进东宫之中,称是四皇子府中入了贼人,奉四皇子之命搜查,若是那时有心之人偷窃也说得过去。”
墨淮臻:“……”
倒是忘了这一遭。
“四嫂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臣弟问心无愧。”
“若是真的玉佩遭人偷窃,那时日已久,想必那玉佩也不会再有五弟的气息,让人检验一番便可而知。”
皇上叹了口气,让人检验。
而须臾。
那人直接跪在地上,颤着声音道:“皇上,这玉佩上有些许五皇子常用的龙涎香,只是还夹杂着……”
“夹杂着什么?”皇上带着怒气,手上不断盘着珠子
“夹杂着些三皇子府中独有的苏合香气。”
皇上盘珠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