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在坐副驾驶还是坐在后面之间犹豫了一下,
觉得坐在后面没有礼貌,便坐在了副驾驶上。
午夜的街道,车不多,曾强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主动找话题和阮四月聊天,
阮四月再三表示感谢后,也没有更多的话题可聊,车内一阵静默。
“四月,还是正经找个男朋友吧,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总是容易引起男人惦记。”
一阵沉默过后,曾强开了口,他目视前方,并没有看阮四月。
“谢谢老板关照,”
阮四月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表示感谢。
开车回住处,时间很快,车子停在阮四月租房子的小巷子口处,
阮四月下车,
“谢谢老板送我。”
曾强却从另一面也下了车,
“巷子子里这么暗,我给你送到楼上吧。”
“老板,不用了,这里我熟门熟路的。”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以后一个人外出,不要回来这么晚。”
阮四月也不好说什么,好在巷子不深,也就三四十米,一下子到了楼下,阮四月再次说,
“谢谢老板,我到家了,你回吧,今天真是多谢你。”
曾强站在大门外,看着阮四月开门,可以看到里面昏暗的楼道灯下,那窄小而陡的楼梯,
“难怪,你朋友在这里能摔跤,这楼太陡了,还是换一个好一些的房子比较好。”
“以后挣到钱再说。谢谢老板,再见。”
阮四月知道曾强在大门外站着没有离开,只觉得如芒在背,以最快的速度拐过楼梯拐角,上了二楼,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忙去趴到窗户上往外看,正看到曾强上了汽车,然后,启动汽车,快速离去。
阮四月长出了一口气,颓然倒在床上。
她掏掏身上的钱,只剩下一百多块钱,雷志勇的工资倒是快发了,只是这伤筋动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班。
雷志勇于她,是恩人,更是哥哥。
他帮过她,在他落难时,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她快速地去洗漱,想着明天要上班,今天得努力睡觉。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睡不着,担心雷志勇的伤情,
也为未来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而有着淡淡的愁绪。
阮青梅不知道能不能沉下心来,找个工作,希望她能够和雷志勇相濡以沫,
不要再像上次一样,突然就跑掉,留下雷志勇一个人。
直到天快亮,她才勉强睡着,却刚刚睡熟,就被闹钟吵醒。
她迅速的洗漱打扮,抓起一个广告无纺布袋就出了门,
自从上次挎包被飞车抢夺后,她就没有再买挎包,而是只直接用一个广告的无纺布袋装一些纸巾什么的。
至于贵重一点钱的手机都直接装在贴身的口袋里。
阮四月去买了两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虽然离工厂里步行半个小时,她也决定步行去上班。
要是每天打摩托太贵了。
她一进办公室,就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漂亮的女式包。
再看另外两个文员,桌上却什么都没有。
“琳姐,猪猪,这个包是谁的?怎么放在我桌子上了”
两个文员,一个年轻,也有二十六七岁左右,已婚,名叫朱珠。大家开玩笑地叫她猪猪。听起来和名字倒是没有差别。
还有一个四十多岁,叫李琳,大家都叫琳姐。
琳姐一边浇着自己桌子上的小绿植一边说,
“四月,是曾老板拿过来的,说是你朋友托他拿过来送你的。”
“我朋友?”
“好像就是介绍你来的朋友吧,你不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吗?”
凌峰送的包?
阮四月看着那包,她是穷人,对包并不很懂,
但是,这个包,她觉得应该不是凌峰能买得起的,
因为,阮青梅跟顾正明在一起的时候,就背过这个品牌的包,
说是顾正明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阮四月觉得这品牌包这辈子也不会和自己产生联系,甚至没有关注过那个品牌叫什么名字。
她收起自己的各种小心思,把包拿起,收在了柜子里。
忙完一阵子工作,到了休息时间,阮四月拿起包,走到曾强的办公室,把包放在曾强面前,
“曾老板,麻烦你把这包还给凌峰,我被飞车党抢过包,连身份证都被抢走了,我有心理阴影,
从那以后,我只拿广告袋子或者垃圾袋子。”
曾强看着阮四月,
“四月,这是我家里的闲置包包,在家里放着也落灰。我看你只拿个广告袋,年轻女孩子,还是背个包包好看些。”
闲置 的包包?
虽然没有了精致的包装,但那个吊牌分明还在,而且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你家里人留着吧,我真的不需要。”
曾强把包包再次推到阮四月面前,
“这是我姐的包包,她买了太多的包包,这包包也是自从买回来一直冷宫里安置。
我顺手跟她要了一个,你拿着吧,闲置着也真是太浪费了。”
阮四月心里一个大地地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曾强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感觉曾强这个老板和他的姐的消费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 一提。
莫非这曾强是富二代创业?
但,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板,我真的不能要,我就喜欢用这广告袋子,不容易被飞车党看上。”
曾强饶有兴趣地看着阮四月,
“你真是很奇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不愿意背包,
只爱用广告袋,
理由竟然是怕飞车党。
是不是如果你能有车代步,才不再背广告袋子啊。”
什么有车代步,那些和她的生活有什么关系。
她此时对这包完全不感兴趣。
“曾老板,你把包拿回吧,我去上班了。谢谢你的好意。”
阮四月不想再和曾强说什么,感觉一时拿不准曾强的用意,
他是在捉弄她吗?
明知道她现在困窘不堪,在这里要干两月才能还上他的债,还背什么包,
还说什么有车代步,那对于阮四月来说,连做梦也梦不到的景象。
回到办公室,朱珠正和琳姐议论她,看到她回来,琳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怎么?四月,你朋友送你的包,你又让老板退回了?”
“你怎么知道?”
“这么一个屁大点的工厂,哪里有我不知道的事。”
阮四月指了自己的无纺布广告袋,“我只配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