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老护卫官与晓云驰,又就此事交流了几句,仔细拍了几张现场,就拿着芯片走开了。这任务与驻扎着天驰军的藏戈星扯上了些关系,万万怠慢不得,他必须得即刻回去办公了。
同一刻,嘉长川和那个年轻护卫官,已经在附近转了三个地点,还被一些目睹了‘高空抛人’全程的在场民众拦住过,继而收获了一些口供。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给出的供词,简直就像统一了口径似的,比如——
“那家伙是突然出现在天上,再掉下来的。”一个载着家人来附近野餐,选择在延年楼停车,却被短暂地关在了停车场里的男子如是说。“只有他自己出现了,没有别人。在那一瞬间,那附近有出现过一种波动,大概是某种异能吧……呃,我异能理论课学得不好,只能描述成这样了。”
一名来延年楼吃饭,却在出停车场时被结界拦住去路,不幸撞了一下鼻梁的女子,低着头,捂着下半张脸如是说:
“我下车时是面朝延年楼的,这时候那个人还没出现……对,既没有出现在树枝上,也没有出现在他掉落处的空中。”
“我快走出停车场的时候,后面才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我就撞了鼻子,流了很多血。卫官同志,我这血好像止不住了,你们可以帮我叫一下急救车吗?”
女子说到这里,讪讪地放下捂着鼻子的手,露出了淌满了血的下半张脸。嘉长川身边的年轻护卫官见状,当场‘嗷’了一声,风风火火地跑开,把随行队医给揪了来,催着他给女子治疗。
队医骂骂咧咧跟着他来了,一看情况紧急,立刻调动起翠绿色的生灵之力,迅速给女子止住血,这才转身给嘉长川问了声好,顺便敲了自家同僚一记爆栗。一天到晚癫癫的,像什么样?
嘉长川并不在意队医所紧张的事,非常平静地跟队医点了个头,沉默着没开口——他还需要思考供词问题。
所有的供词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那人是突然出现的。结合他与搭档在树上找到的痕迹,他推测,有谁带着那个人到过树上,再在那里施展术法,将那人以类似隐形的手段,偷偷平移至空中,丢到了元莺玳的去路上,目的不明。
但,结合那人满身伤痕的状态来看,对方的目的,或许并不只是为了恶心他们。一个污染者除了扰乱治安以外,还能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他们不清楚,也无处查访……唯一能肯定的是,对方之所以这么做,八成是没安好心的。
或许,问题还是出在了元莺玳身上。嘉长川思及此,悄然抿了抿唇。虽然他搭档没告诉他,这个女孩儿身上到底有怎样的秘密,她身上那种只有古神才有的气息,却是骗不过超高阶神的。她到底有什么价值,才会招致敌人的惦记?
“嘉正仪小心!”很突然地,年轻护卫官忽然大叫着纵身扑上来,将嘉长川从原地撞开了。
下一刻,一支三棱箭擦着嘉长川的旒簪飞了出去。但凡护卫官反应再慢点,这支箭都得直接扎在他脑袋上!
为免这箭误伤他人,嘉长川立刻抬起右手,让那只手化作长鞭,将朝着远处人群飞驰而去的三棱箭缠了下来。随后他瞥了箭一眼,看清其上花纹后,登时就愣在了原地——
箭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远古文字,而它们恰好构成了一段诅咒,效果是让神明持续掉阶。倘若他没有接下箭,它兴许就会奔向他的搭档,让他搭档迄今为止的努力全部白费。
最最要命的是,这段诅咒是远古的魔神术,除了曾与智者神作对的、最古老的大魔神‘七刹’,世上早已无神知晓此术。就连七刹本尊,也早就在智者神的开解下,与执着于战胜的自我和解,和光同尘了。
一旦他们不幸中招,他们连重新再来的机会都不会有……
“怎么回事?”这边的动静实在不小,晓云驰被他们惊动,从伤者身边站起来,朝他们的方向喊了一声。“是谁干的?”
“是个外族人干的,我看到了!”年轻护卫官立刻大声汇报道。“一个白衣蓝裙的年轻女子!她腰上还挂了个木牌,上面写着‘拓雾’,拓印的拓,云雾的雾!”
岂有此理——晓云驰远远看着愣怔的搭档,一时难免心头火起。他们没马上去抓她,她倒是会抓时机,扭脸就来迫害他们了!这帮长乐军,真是个个都该死!
“小驰。”晓妘琅钻过警戒线,走到他身边,担忧地注视着他,开口道。“你的敌人,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为何竟会这般危险?”
“这正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事情。”晓云驰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些疯子简直百无禁忌,他们从未放弃过做掉我,就连我的搭档,也早在带着祥瑞降世的那一刻起,便被他们列为了敌人……我与他们,唯有不死不休。”
“小驰,无论如何,我们只会陪你面对问题,而绝不会替你处理身后事。”晓妘琅一字一顿地,否定了他话语中真正的提议。“有些事情,旁的人是不可以代劳的。”
“就是啊。”被晓云驰的话惊到了的诗青芒,也肯定了晓妘琅的话。“有什么问题,就应该解决什么问题,如此转移问题又算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