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与高亮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来到了王涛队伍隐蔽的西山森林。马蹄声踏碎了林间的静谧,惊起几只栖息的飞鸟。两人翻身下马,大鹏引着高亮径直走向人群聚集之处。
在森林的一片空地上,一块巨石横卧其间,仿若天然的指挥台。战士们早已围聚过来,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急切。王涛面色冷峻,眼神却炽热无比,他朝着高亮微微点头示意。
高亮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手中卷着的草图在巨石上缓缓摊开。纸张因一路的颠簸而略显褶皱,但上面的线条与标注却清晰明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团长,各位兄弟,这便是那煤矿的布局图。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这儿,而煤矿的入口位于正东方,有一条简易的土路相通。入口处,鬼子设有两个固定岗哨,约摸二十个鬼子,配备的是三八式步枪和两挺重机枪。”
说着,他的手指沿着图上的线条移动:“在鬼子的煤矿北边,较为规整地分布着50多个工棚,这些工棚简陋且拥挤,容纳着约8000多名劳工。而负责看守他们的是一支以地痞流氓为主体组建的护厂队,大概有200人。这些护厂队成员虽无精良军事素养,但熟悉煤矿环境且心狠手辣。”
高亮抬起头,目光扫视众人,继续道:“在煤矿的周边,有两层铁丝网和高压线,每隔五百米设有一个了望塔,塔上有两个鬼子掌控探照灯和警报器开关,一到夜晚便会不间断地扫视周围区域。而且,鬼子20人的巡逻队每一个小时会沿着煤矿周边巡逻一圈。”
战士们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心中都在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王涛凝视着草图,沉思片刻后问道:“高亮,那煤矿内部可有其他通道或者可以利用的掩护物?”
高亮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在劳工关押区的后面,有一条废弃的通风管道,不过年久失修,里面情况不明,存在坍塌的危险。”
王涛听完高亮对煤矿情况的详细介绍后,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沉稳。他扫视了一圈围聚在巨石旁的战士们,看到他们眼中虽有战斗的渴望,但整日行军的疲惫也难以掩饰。于是,他缓缓开口说道:“兄弟们,此次解救行动的艰巨性大家都清楚。高亮带来的情报至关重要,但我们也不能盲目出击。从现在的情况看,大家一路奔波,需要养精蓄锐。我们决定休整一天,明晚趁着夜色掩护展开行动。”
战士们听闻此决定,虽有少数人面露急切之色,但大多数人还是理解地默默点头。孙志新站出来说道:“团长说得对,咱们现在需要以最好的状态去应对鬼子的严防死守。这一天的休整时间,大家可以检查装备、补充弹药,同时也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王涛接着说:“各小队队长负责安排好队员的休整事宜。侦察小队在周边加强警戒,防止鬼子提前察觉我们的行踪。后勤小队盘点物资,确保明晚行动时物资充足。其余兄弟抓紧时间休息。”
在这一天的休整时间里,森林里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又紧张的氛围。战士们有的在擦拭枪支,将子弹一颗颗仔细地装填进弹匣,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在林间不时响起;有的在闭目养神,在脑海中预演着明晚的战斗场景;还有的在小声交流着战术配合,讨论着如何更好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王涛与孙志新、吴适瀚等人则围坐在一起,对着高亮绘制的草图,进一步细化明晚的行动方案。他们考虑着如何在进攻时分散鬼子的注意力,如何利用煤矿的地形地貌进行隐蔽和突袭,如何在解救出劳工后迅速安全地撤离。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临近傍晚,高亮和大鹏才返回营地,将从城里买的剪断电网和铁丝网的工具带来。
夜幕笼罩下,赵大山率领突击小队如猎豹般敏捷地向着鬼子的电网和铁丝网区域潜行。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巧妙地避开了鬼子的巡逻队。当接近目标时,赵大山一挥手,队员们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寻找最佳攻击位置。战士拿出工具,准备剪断铁丝网。随着赵大山一声低沉的口令,行动瞬间展开。一时间“咔嚓”声不断,电网和铁丝网被剪出多个大口子道。
与此同时,大鹏带着他的小队如鬼魅般穿梭在阴影之中,朝着了望塔逼近。他们利用地形地物,巧妙地隐藏自己的身形。当靠近了望塔底部时,大鹏示意队员们停下,他抬头观察着塔上鬼子的动静。只见鬼子哨兵正来回踱步,丝毫未察觉危险将至。大鹏瞅准时机,一个手势,队员们如灵猴般迅速攀爬而上。还没等鬼子反应过来,锋利的匕首已经划过他们的咽喉,鬼子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随后,战士们迅速套上鬼子的衣服,麻利地操控起探照灯,将原本照射在开口区域的灯光缓缓向其他方向转动。
孙志新目光坚毅,手持武器,一马当先地冲向电网和铁丝网的破口处,身后的战士秩序井然地紧紧跟随。
“快!跟上,保持警惕!”孙志新低声但有力地传达着命令,声音在队伍中清晰地传开。士兵们猫着腰,脚步轻盈而迅速,他们巧妙地利用着煤矿内的地形地物,逐渐向劳工营的方向逼近。孙志新不时地抬手示意队伍暂停前进,他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耳朵仔细倾听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确认暂时安全后,他再次挥手,带领队伍继续稳步推进。
随着与劳工营距离的逐渐缩短,战士们能听到从劳工营方向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嘈杂声,那是劳工们发出的无奈叹息和痛苦呻吟。
终于,大部队成功抵达劳工营的外围。孙志新迅速指挥战士们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劳工营严密地封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