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双手稳稳地捧着那碗刚煮好的药,脚步轻盈而又谨慎地踏入祝清厌的房间。
目光始终专注于手中的药碗,生怕洒出哪怕一滴,那袅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却遮不住眼神中的关切与认真。
踏入房门后,她背过手,用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推,那扇门便悄然合上,与外面的世界暂时隔绝开来。
此时,屋内静谧得只剩下祝清厌轻微的呼吸声,淡淡的药香悠悠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混合着一种安宁又有些凝重的气息。
祝清厌察觉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地想要起身相迎,双手撑着床铺,微微用力,上身刚抬起一些,就牵动了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了一下。
林苑眼疾手快,急忙快走几步上前,伸出双手轻柔地按住祝清厌的肩膀,轻声说道:
“快别起来,你这身子还虚着,哪能这般折腾,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是好?”
她的声音轻柔且温暖,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缓缓拂过祝清厌的耳畔,满是真挚的关怀。
祝清厌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略显疲惫的微笑,那笑容里却透着一股倔强:
“真的无妨,林姑娘,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这几日整日躺在床上,浑身都不自在,感觉身子都快僵成一块木头了,各处都酸痛得厉害。”
眼神中透露出对恢复健康的渴望和对自由行动的向往,仿佛被困在这张床上许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林苑见她如此坚持,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宠溺与妥协。
小心翼翼地扶着祝清厌坐好,调整好靠枕的位置,让她能坐得更舒服些,然后双手将药碗递到祝清厌手中,轻声叮嘱道:
“那你也得小心着点,来,先把这药喝了,喝了药病才能好得快。”
目光紧紧盯着药碗,看着祝清厌接过,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这碗药能尽快驱散她身上的病痛。
祝清厌接过药碗,鼻尖立刻被那浓烈的药味充斥,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嫌恶的神情。
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将药碗凑近嘴边,一仰头,便将那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随后,缓缓放下碗,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抬起头看着林苑,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接着透露出一丝请求的意味:“林姑娘,我有一事想麻烦你,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苑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
“这是哪里的话?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便是,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帮你。”
眼神真诚而坚定,看着祝清厌的眼睛,传递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祝清厌似乎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忸怩作态。她缓缓伸出手,解开里衣的系带,动作轻柔而又自然,里衣轻轻滑落,只留下贴身的肚兜。
在屋内那昏黄而又柔和的微光下,白皙的肌肤泛着一种近乎脆弱的光泽,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指了指自己的腰部,轻声说道:“我这身子,也不知怎么了,腰部这儿总有些隐隐作痛。
“我自己试着摸了摸,可刚一碰就疼得厉害,我又瞧不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姑娘,能不能帮我看看?”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和无奈,眼神中满是对林苑的信任和期待。
林苑的脸颊瞬间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泛起一抹艳丽的红晕。
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眼神慌乱地避开祝清厌的目光,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一起。
但她很快意识到祝清厌正等着她的回应,而且大家同为女子,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于是,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定了定神,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却又坚定的神情,轻声应道:“好吧,那我看看。”
缓缓向前迈出一小步,靠近祝清厌,伸出右手,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是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慢慢地伸向祝清厌所指的腰部位置。
当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肌肤时,林苑的心跳猛地加快了几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在祝清厌的腰部按压、摸索,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担忧。
仔细地观察着祝清厌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试图从那紧致的肌肤下找出疼痛的根源,仿佛在这一刻,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上。
只希望能为眼前人减轻痛苦,找到那隐藏在身体里的病痛根源,让其能早日恢复往日的健康与活力。
“这里疼吗?”林苑轻声问道,手指停留在一处。
“嗯……有一点。”祝清厌咬着下唇回应。
一番检查后,林苑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异样,微微摇头,有些困惑地说:
“我并未摸到有何肿块或淤青之处,这疼痛来得有些蹊跷。或许等会我施针,看是不是体内经络的问题。”
祝清厌轻轻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好,也辛苦你了,林姑娘,若不是你在身边,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林苑微笑着帮祝清厌整理好衣物,说道:“你莫要这般客气,且好生休息。”
林苑身姿婀娜,莲步轻移,转身缓缓款步走出房间,那离去的背影透着一种温婉的坚定。
径直朝着平日里放置药箱的角落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平稳而从容。
不一会儿,便见她双手稳稳当当地捧着那古朴的药箱,再次踏入了祝清厌的房内。
进入房间后,林苑的目光与祝清厌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眼神里饱含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仿佛一湾宁静的湖水,能让祝清厌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微微扬起那线条优美的下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示意祝清厌躺到床榻之上。
祝清厌心领神会,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略显羞涩地依言缓缓躺好。
接着,双手略带迟疑地解开里衣的系带,动作轻柔而缓慢,里衣悄无声息地滑落,仅留下那贴身的肚兜。
然后,乖巧地调整好姿势,趴在床上,将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背部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林苑面前。
林苑站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内心的所有杂念都排除在外,然后定了定神,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专业。
她缓缓蹲下身子,将药箱轻轻放在地上,打开箱盖,从里面取出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针。
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根,那银针在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在呼应着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沉静,宛如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开始在祝清厌的背部、腰部经络之处,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研习医术的经验和敏锐的触感,仔细探寻着最为合适的下针位置。
当那纤细的针尖触碰到祝清厌肌肤的瞬间,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眉头也随之紧紧蹙起,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显然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针尖带来的疼痛。
林苑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定在祝清厌的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反应。
手中即将刺入第二针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歉意,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声说道:
“忍一忍,我会尽量轻一些,马上就好了。”
说罢,再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让自己更加沉稳。
随后,下手的动作愈发轻柔起来,每一针都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刺入,同时,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祝清厌的脸,密切关注着她神情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试图以自己精湛的医术和细腻的关怀,深入探寻病痛的根源,减轻祝清厌的痛苦,帮助她早日恢复往日的健康与活力。
祝清厌只觉心间仿若有一股酸涩的潮水汹涌而起,瞬间将自己淹没,眼眶也随之变得温热,盈盈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在这漫长而艰辛的日子里,独自咽下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只能抱紧自己,任由泪水浸湿枕头;每一次面对生活的重重困境,那份无助感便如影随形,像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在心上反复磨砺,直至千疮百孔。
她渐渐变得敏感而谨慎,如同一只受伤后瑟缩在黑暗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对外界的一切声响都草木皆兵,充满了警惕。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觉得自己宛如那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狂风巨浪随时可能将其吞噬,在无尽的绝望中,早已没有了继续存在于这世间的勇气。
此刻,林苑的关心宛如一道穿透黑暗云层的曙光,带着融融暖意,直直地照进了那早已被阴霾笼罩、冰冷而孤寂的内心深处。
林苑轻柔地为她拭去滑落的泪珠,心疼地说道:“林姑娘,莫要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有孩子,我们都会陪着你。”
那真挚的话语、关切的眼神,让祝清厌长久以来筑起的心防轰然崩塌,感动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地滚落下来,打湿了林苑递来的手帕。
然而,一想到如今“谢淮钦”对自己的态度,心又痛意蔓延至全身,几近窒息。
曾经那些海誓山盟、情深意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却都化作了冷漠与疏离,仿佛他们之间只是陌生人。
这种巨大的落差,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她的心头,如何能不难过?双肩微微颤抖着,泪水肆意流淌,浸湿了大片枕头,却怎么也冲不淡她心中那如黄连般苦涩、如深渊般深沉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