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找个绳子有这么麻烦吗?他怎么还不回来?”老乌也是等的有点烦。
突然上面有了脚步声,可算是来了。
“这呢!这呢!”老乌喊着给他们引路。
“老神仙,你怎么到底下去了?”这是高太公。
“先拉我们上去再说吧。”我催促着他们放绳子。
“你们先等会啊,我先出去探查一下情况。”说完高太公也没声了。
他这是从里面刚出来?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山匪好像不在了,我先把乡亲们都领出去再来救你们,稍等一会啊。”
头顶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之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
“老神仙!马文赛!”这回是高尚的声音。
“你们可算来了。”
终于高才顺着绳子下来将我和老乌绑上救了出去。可一回到庄子上,傻眼了,山匪怎么只抓了三个?黑石军怎么都蔫了?
“根本就没有抓住山匪,这三个是伤的太重跑不了了的。上午老神仙照亮山洞的时候,洞口把守的军士都已经病了。被山匪看到后,山匪就直接杀了出去。”
“病了?”
“嗯,从昨晚开始,便有人发热,浑身疼。今早所有人就都染上了,这肯定是瘟疫。”塔木春捂着口鼻给我解释。
这……又是新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呀。
“我们就晚了一点,要是早回来一个时辰,或许也能堵住那些饥饿的山匪。”高尚也有些功败垂成的懊恼。
“你们不是去找巴卡将军的吗?为什么今天才回来。”我好奇地问。
“我们循着雪里的脚印进山,但走了一个时辰后脚印就乱了,到处都是。我们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巴卡将军,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找到了山匪的窝点。他们的山洞被碎石堵住了,周围一个人没有,我们沿着山洞周围的脚印又找到了他们藏粮食的地方,于是就想吃饱了回来,可没想到那粮食里都下了慢性毒药,我们所有人吃完后才发觉浑身无力,本来以为只能躺那等死了,可山匪也迟迟没有回来,最后整整躺了三天,直到今早我们才缓过来,挑了些最里面没毒的粮食,回复了些体力才回来。”高尚一口气说完了他们这几天的遭遇。
感觉他们也是被算计了呀。
然后便去找了巴卡将军,看症状确实还是新冠,反正也没法治,只能口头宽慰他们几句。从巴卡将军那里了解到:他们进山后确实打赢了山匪,但没想到山匪的山洞洞口早已被火烧裂了,只靠着几块木板木桩支撑着,等大部分黑石军进入山洞搜索后,躲起来的山匪突然冲出来射杀了两个门口守卫,撤掉了木桩。一下子就将所有人困在了山洞里,而且山匪的粮食也藏在别处,洞里只有钱财,连水都没有。当时通过外面山匪的声音大小判断,洞口的碎石至少也要挖两三天,而且即便出去了,人也会很虚弱,到那时再和山匪拼杀肯定凶多吉少。于是巴卡将军当即决断,所有军士抽签选出了五人,由这五人全力挖掘,直到体力耗干,再自杀由法师炼成僵尸继续挖掘,法师法力也耗干后再由剩下的人继续挖。最终只用了一天一夜就逃了出来了。但他们出来后并没见到山匪,只好先找了粮食和水补充体力,然后才循着山匪的脚印回了高老庄,同时他们也留了个后手,就是临走时给山匪的粮食下了毒。
这双方的讲述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人人都在斗智斗勇。看来这次山匪来高老庄,有可能是诈败后听到了黑石军派人回庄通知搬财宝,所以堵了山洞才临时决定:趁黑石军被困和庄上壮丁不在,迅速赶来抓住庄上的老弱当人质,然后霸占高老庄,最后回去处理黑石军。这算盘打得妙呀,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观音禅院的广智让我犯了疑心病,从而搅乱了他们的计划。总的来说和上次来的情况差不多,最后决定胜负的都是新冠和老乌。只是这一次帮了山匪。唉,老乌要是再晚发功两小时,这山匪的事不就了了嘛。
“***”巴卡将军说话了。
“巴卡将军问这病几天能好,山匪的山洞只挖开了一小块,他们要想把钱财运走,至少也要三天。”塔木春给我翻译。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新冠的具体情况又说了一下,想三天内去找山匪肯定是不行的。这时外面又有声音吵嚷起来,原来是庄上被杀的人家属要趁着山匪虚弱去报仇,我从洞里出来的时候没仔细数,但也看到了四具尸体,甚至有个婴儿,加上里面那个女人,至少死了五个。可对于家里没死人的人来说,显然是不太愿意去找山匪拼命的,最终也没凑够三十个人,高太公就不同意。
高尚思索一番后提议所有人一起乘胜追击,这样起码可以把山匪的粮食和钱财抢来,削弱他们的势力。老乌双手赞成,他要去抢回手机。我嘴上没反对,但即便手没断,也不太想去,那山匪里可是有神射手的,只要我们去了,肯定会死人。
这时张恭突然跑进屋说听到捕兽夹夹到了人,可能山匪还在附近。也不知道是留的探子还是大部队都在。这很难说呀,或许他们逃跑后,反应过来黑石军都病了,所以想拼一下呢。如此看来,大家还是留下来守着庄子吧。
塔木春还想回城求援,那肯定不能让他回去啊,新冠一来谁也别想走。
最后一统计,黑石军死了十一个,伤了十几个。庄子里死了六个,外加一个小孩在洞里走丢了,还在找。而山匪只死了五个,俘虏三个。高太公家的钱财倒是都还在。
老乌去找黄师傅帮他凿开了铁链,我在家包扎手,老实说我也不确定它到底断没断,反正不能碰,一碰就特别疼。只能学着人家断手的样子拿竹板夹着绑起来吊脖子上。和高香兰说话间才知道,洞里的火药还就是她点的,嘴上抱怨了半天火药炸得她耳鸣,脚却熟练地走进了我的屋里,又拿了两根。我怎么可能让她白拿,带着伤和她拉扯才换来了一件周到的冬衣,天太冷也顾不上是不是死人的衣服了。其实羽绒服这东西在古代一点也不稀奇,现在他们连棉花都没有,那冬衣里完全就是什么软和塞什么,鸡毛鸭毛或许也有。
晚上高明来找我,说是要买火药,家里就剩最后一根了,也就没收钱给了他。可他执意要买,让我再多做一些。临走从怀里拿出一大袋子钱,有个几千块吧。我还嬉皮笑脸地接下了。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他的妻儿、母亲全死了,上回山匪来了就是烧了他家,这次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