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国北部,李王都府犹如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堡,气势非凡地坐落于此。府门高大而厚重,朱红色的漆料历经风雨,斑驳陆离,却依旧难掩曾经的尊贵威严。门上的铜钉排列得规整有序,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印记,狮头铜环散发着古朴的光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
踏入府内,一条青石板路笔直地通向深处,两侧古松傲然挺立,犹如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方天地。它们的枝叶繁茂,郁郁葱葱,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们的坚韧与不屈。路的尽头,主殿巍峨耸立,飞檐斗拱,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一座金色的宫殿。殿门敞开,殿内粗壮的梁柱上,雕龙刻凤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飞而起,彰显着府邸主人的不凡地位。
庭院里,回廊曲折蜿蜒,巧妙地将各个建筑连接在一起。墙壁上绘制着精美的壁画,题材丰富多样,有的描绘着壮丽的山川美景,让人身临其境,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与美妙;有的记录着家族的辉煌盛事,每一笔每一划都细腻入微,令人赞叹不已。
花园中,繁花似锦,牡丹、芍药争奇斗艳,浓郁的花香引得蜂飞蝶舞,一片生机勃勃。形态各异的假山错落有致,山洞深邃藏幽,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旁边一泓清泉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最终汇入一方小巧精致的池塘。池中金鱼欢快地嬉戏,荷叶田田,荷花娇艳欲滴,为花园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雅致。
而李王都府的外围,一座座山峰连绵起伏,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这些山峰形态各异,或高耸入云,仿佛要刺破苍穹;或连绵蜿蜒,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此。它们合围形成了一个山谷,山谷间云雾缭绕,时而缥缈如纱,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时而浓密似絮,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清晨,阳光穿透云雾,洒在山谷与李王都府上,熠熠生辉,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傍晚,余晖映照山峰,为其披上一层金色的霞光,如梦如幻,令人陶醉。
此刻,李王都府内一片混乱。一间宽敞的厅堂中,一个男人正疯狂咆哮。他双目圆睁,布满血丝,犹如两颗燃烧的火球,仿佛要喷出火焰来。他的头发肆意披散,犹如一团乱草,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晃动。他的双手不住挥舞,将桌上的杯盏器物扫落在地,碎片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嘴里语无伦次地叫嚷着,声音嘶哑而尖锐,仿佛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哀嚎。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痛苦,肌肉扭曲,青筋暴起,整个人犹如一头发狂的猛兽,任谁靠近都可能被他的怒火吞噬。
见到此情此景,一位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厅堂。他满头白发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可胡须却漆黑浓密,犹如一片黑色的森林,形成鲜明的反差。他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站在那发狂男人的上方,目光沉稳而锐利,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失态之人,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审视。
一名士兵匆匆奔入厅堂,“唰”地单膝跪地,上身挺直,双手抱拳,神情紧张又恭敬地大声禀报道:“大人,这位正是少府主,不知为何,突然就这般发狂了!”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呼吸急促,胸膛不停地起伏着。
黄袍中年男子微微皱眉,眉头紧锁,犹如两条纠结在一起的绳子,眼神闪过一丝决绝,冷冷开口:“那么就废了他,换一个新的少府主。”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这寥寥几字,便已决定了少府主的命运。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犹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听闻此言,一群中老年人神色大变,他们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他们赶忙快步上前,“扑通”“扑通”接连跪地,神情焦灼。为首的老者,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犹如一道道沟壑,记录着岁月的沧桑。他颤颤巍巍地拱手,声音带着恳切与焦急:“大人,万万不可啊!少府主虽说眼下行为失控,可他自幼聪慧过人,对府中事务多有建树。此次发狂想必另有隐情,您若贸然废黜,恐怕会令府中人心惶惶,于大局不利呀,还望大人三思而后行!”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和,声声恳请,期望能让中年男子回心转意。他们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眼神中透露出无助与哀求。
黄袍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眼中透着决绝,厉声道:“他疯了,就该废了他。你们不要再劝说我了,今日他必死无疑!”说罢,他衣袖一甩,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呼呼”的声响。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跪地众人,犹如一把利剑,刺痛了他们的心。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坚定的决心。
就在黄袍中年男子决绝下令之时,一道缥缈却又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凭空响起:“李湛,不得鲁莽。”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场众人环顾四周,却不见说话之人的样貌与形状,只觉一股神秘气息弥漫开来,令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他们的脸上露出惊讶与恐惧的神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湛浑身一震,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敬畏之色,脱口而出:“李……李王!”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双膝下意识弯曲,就要跪地,目光满是惶恐与恭谨,紧张地等待着那神秘声音的下文。
“不必跪了,你再怎么说也是李王都府的府主,我还是需要给你几丝薄面的。但是此人还是需你不要动杀生之心。”那神秘声音再度响起,语调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李湛仍半屈着膝,忙不迭点头,声音微微颤抖:“是,谨遵李王吩咐。”他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心中暗自庆幸。
“那就行了,来人,把少府主拉下去关禁闭,让他好好静静。至于府主,你就散了吧。”神秘声音淡然吩咐。立刻有侍卫上前,架起发狂的少府主往外带。少府主拼命挣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嚷着,可他的力量在侍卫面前显得微不足道。李湛恭敬应道:“是。”虽心有诸多念头,也只能带着众人退下。他们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厅堂。
在返回的途中,李湛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际。他脚步急促,每一步都重重落下,似要将心中的愤懑发泄在这脚下的石板路上。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手心。
想到方才的情形,那股怒火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胸腔中翻涌。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要对发狂的少府主这般宽容。在他看来,少府主如此失态,已严重损害了李王都府的威严,理应受到严惩,可李王的命令却让他的计划全然落空。这股无处宣泄的气,憋在他心里,令他胸闷异常,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怒火。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李湛低声咬牙切齿地自语。想到刚刚李王的命令,他满心不甘。在他看来,少府主当众发狂,严重损害府中威严,本应严惩,可李王却强行阻拦。这份无奈与愤懑交织,让他胸腔似要被怒火炸开,却又因实力悬殊,只能将这口气狠狠咽下。
原来,那发狂之人虽确实是少府主,却并不属于李湛这一脉。平日里,少府主背后势力便与李湛明争暗斗,此次少府主当众失控,李湛只觉机会难得,想借机将其铲除,巩固自身在李王都府的地位。可李王的插手,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怎能不让他怒火中烧,却又因实力差距,只能暗自咒骂李王。
李湛回到府邸,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的侍女们吓得纷纷跪地,瑟瑟发抖。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向跪地的侍女,怒喝道:“一群废物!都给我滚!”那侍女被碎片划伤,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强忍着疼痛,和众人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人匆匆进来,单膝跪地,“大人,您的孙子李至马上回来了。”李湛听闻,微微一怔,脸上的怒容稍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知道,自己在孙子面前不能如此失态,整理了一下衣衫,沉声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李至大步流星踏入屋内。他身着一袭精致的青衫,领口和袖口绣着淡淡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更显气质不凡。他剑眉星目,双眸明亮而有神,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一股英气和坚毅。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紧抿,带着几分倔强和自信。他的头发束起,用一根玉簪固定,几缕发丝垂在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李至看到祖父面色虽已恢复平静,但仍隐隐透着几分戾气,心中不禁疑惑。他恭敬行礼道:“祖父,孙儿府内发生矛盾,可是发生了何事?”李湛抬眼,看着眼前英气勃勃的孙子,心中暗叹,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缓缓说道:“至儿,有些事,你也该知晓了。”李至目光炯炯,挺直身躯,“祖父请讲,孙儿定当铭记于心。”
李湛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李至。李至听完,握紧双拳,怒声道:“那李王实在仗势欺人!还有那少府主,平日里就嚣张跋扈,屡屡与我们作对,此次竟又坏了祖父的大计!”李湛转过身,目光深沉地看着孙子,“至儿,冲动无用。我们如今势弱,那少府主背后势力庞大,李王又偏袒于他,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李至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祖父,孙儿明白。但我们也不能一直这般隐忍,孙儿愿努力修炼,尽快提升实力,为祖父分忧,有朝一日定要让那些与我们作对之人付出代价!”李湛欣慰地点点头,“好,有你这番话,祖父便放心了。你天赋异禀,是我们这一脉的希望,日后修炼万不可懈怠。不过,在此期间,行事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因一时意气,坏了大事。”李至重重应道:“孙儿明白!”
另一边,青云宗宗内,因圣女杨如雪在自己房间内绝食,上下一片慌乱。
宗主凌悬端坐在议事厅主位,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下方的长老们围坐一圈,各个眉头紧锁,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都第五天了,圣女依旧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即便圣女修为深厚,也难以承受啊。”白发苍苍的太渊长老满脸忧虑,手中的拂尘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是啊,圣女向来顾全大局,断不会无缘无故如此。”清羽长老语气中满是焦急与疑惑。
凌悬缓缓起身,在厅中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我等多次前去询问,圣女皆缄口不言。但此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不仅圣女安危堪忧,也会动摇宗门人心。”
此时,一位年轻弟子匆匆入厅,单膝跪地:“启禀宗主、各位长老,有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求见,他们已在偏厅等候。”
凌悬微微点头:“诸位,且与我一同前去。或许他们能有办法,劝圣女开口进食。”
众人来到偏厅,几位耆宿级别的长老起身见礼。为首的苍岩长老说道:“宗主,我等听闻圣女之事,心急如焚。我等虽年事已高,久未过问宗门俗事,但此番或许能帮上忙。”
众人一同前往圣女居所。凌悬轻轻叩门:“圣女,苍岩长老等几位前辈前来探望您。”
“让他们进来吧。”杨如雪的声音虚弱却依旧透着清冷。
众人进入房间,只见杨如雪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苍岩长老走上前,心疼地说道:“孩子,你这是何苦?你若有难处,说与我们这些老家伙听听,即便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帮你解决。”
杨如雪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前辈们的好意如雪心领了。只是此事关乎重大,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凌悬眉头紧皱:“圣女,你若信得过我等,就直言吧。宗门上下一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杨如雪惨然一笑:“宗主,诸位前辈,并非我信不过大家。只是一旦说出,恐将更多人卷入危险之中,甚至可能给青云宗带来灭顶之灾。”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愈发疑惑。但无论众人如何劝说,杨如雪始终紧闭双唇,不再言语。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退出房间。苍岩长老长叹一声:“看来圣女心意已决,短时间内不会松口。当务之急,需先稳住宗门人心,再从长计议如何让圣女进食。”
凌悬点头:“前辈所言极是。清羽长老,你即刻安排弟子,对外宣称圣女正在闭关修炼,不可打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太渊长老,你速去召集门中擅长医术与食疗的弟子,研究能让圣女在昏迷状态下进食的方法。”
随后几日,宗门内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擅长医术的弟子们日夜钻研,尝试各种温和的流食与丹药,希望能让杨如雪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补充营养。而凌悬与诸位长老也频繁商议,试图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找出杨如雪绝食的原因。
然而,一切都进展得并不顺利。杨如雪的身体愈发虚弱,气息也愈发微弱。宗门内,担忧的情绪在悄然蔓延,弟子们私下里纷纷猜测圣女绝食的原因,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