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睡着之后,明曦忍着身上的不适,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拿出商辞刚刚画的那张结婚证,又裁了一张相同大小的纸,在灯光下专注地描摹着。
结婚证,得两本才行啊。
明曦描得很认真,心中柔情满怀,一笔一划,用力地刻在心上。
黎明将至,沉睡中的商辞嘴角还噙着笑意,沉浸在香甜的美梦之中。
明曦低头在他嘴角眷恋地亲了亲,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转身的瞬间,眼底的温柔彻底褪去,只剩下化不开的伤痛。
梦醒了。
戒指和结婚证被好好收了起来,明曦朝着浴室走去。
手机振动两下,刚洗完澡的明曦拿起来看。
是两条短信,来自同一个号码。
“今晚十点,准时带他过来。”
“否则,别怪我心狠。”
明曦随意扫了两眼,随手将手机扔在床头。
盖上被子,睡觉。
明曦连闹钟都没设,就这样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醒来的时候,商辞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温柔地看着她。
不知怎地,他今天格外贪恋明曦的气息。
见明曦醒来,商辞眼神一亮,笑着说:“姐姐今天睡了好久,饿不饿?”
明曦看了他一会儿,点头。
商辞道:“那我下去给你准备吃的,你换好衣服下来。”
“嗯。”
明曦精心打扮了一番才下楼。
烟粉色旗袍,白色坎肩,乌黑的秀发散在肩头,身姿婉约,步步生莲。
明曦生长于世家大族,母亲是典型的水乡女子,尤其钟爱旗袍。
明曦受母亲影响,从小就喜欢各式各样的旗袍。
不过平常上班穿旗袍不方便,明曦穿的频率不高,只在家宴上穿过几回。
商辞听见脚步声,回头,目光凝住。
好美。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举一动,皆是道不尽的风情。
商辞知道她长得美,从见她第一眼就知道,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见明曦穿旗袍,可是每次都会被惊艳到。
明曦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柳姨从外面进来,见到明曦身上的衣服,连忙道:“我的小姐,你怎么把这身衣服穿出来了?这可是……”
明曦打断她,“柳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柳姨犹豫两秒,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商辞朝她走近,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喊了一声,“姐姐。”
明曦朝商辞一笑,“商商,我饿了。”
商辞被明曦的笑晃到,好一会儿才回神,道:“快一天了,肯定饿啊。都准备好了,姐姐快吃点东西。”
明曦吃东西的时候,商辞就在旁边陪着,一会儿递纸巾,一会儿倒水,专注的目光里全是爱意。
明曦吃完,对商辞道:“商商,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南山吧,可以看星星。”
商辞喜欢这个提议。
他喜欢和姐姐单独待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夜幕降临,南山观景台,明曦迎风而立,仰望着坠满星辰的夜空,思绪纷乱。
商辞站在她旁边,目光没有一刻不曾落在她身上,“姐姐,你今天好美。”
明曦偏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喜欢吗?”
商辞惊讶地抬头,像是没预料到她会问这种问题。
明曦重复道:“商商,我这样穿,你喜欢吗?”
商辞不明白明曦为何这样问,沉默几秒,和她对视,反问道:“我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商辞没忘记那天的眼泪,他不敢再表露心意。
有时候,喜欢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明曦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重要。我今天,是特地打扮给你看的。”
这身旗袍,是明曦的母亲留给她的,希望她以后能够穿给心爱之人看,一生幸福无忧。
她的心上人,此刻就在眼前。
商辞心脏紧缩,嗓音压抑而克制,“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说完,明曦上前一步,在商辞呆滞的目光中吻住他的唇。
一秒。
两秒。
肌肤相贴的触感漫长的反射弧传到中枢神经,商辞心跳失衡,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加深这个吻。
什么克制,什么负担通通抛诸脑后,商辞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昨晚折腾太久,哪怕睡了一觉,明曦还是觉得浑身酸软,面对如此强势的索取,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商辞喘息着放开她,一把将人抱起。
商辞抱着明曦走了几步,拉开跑车的门,坐进去的同时,将她侧放在腿上,掌着她的后脑,又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太美妙了。
光是亲吻,就能让商辞头皮发麻。
何况,她就在他的怀里,潮红着脸,任他予取予求。
仿佛他做什么都是允许的。
“姐姐,姐姐……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
“我爱你。”
商辞觉得自己快疯了。
不够。
还是不够。
还想要更多。
商辞痴迷地亲着明曦的脖子,滚烫的气息灼烧着那片肌肤,他不敢相信,忍不住再三向她求证,“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明曦轻轻推开他,抚摸着商辞的脸,认真地说:“是真的。商商,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它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深刻。”
“你今年十八岁,四年后,我们结婚,好吗?”
好。
当然好。
商辞激动到说不出话,明曦柔柔地亲了他一口,接着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商辞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立马回应道:“可以。姐姐,我什么都答应你。”
明曦已经不敢去看商辞的表情,“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只要是姐姐想让我做的,都可以。”商辞眉飞色舞,说完之后又立马补充了一句,“除了离开你。”
“不过姐姐这么爱我,肯定舍不得我离开的。”
“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商辞有些好奇了,“姐姐,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啊?
明曦眼眸发酸,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一般,过了很久,才艰难开口,她说:“商商,我要你回帝都,做江氏的继承人。”
字字清晰。
心脏被人高高举起,又重重摔在地上,碎得稀碎。
原来天堂和地狱,全在她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