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娘,王妃中午想喝燕窝粥,请您早点洗漱,去厨房烹饪,记得要小火慢炖,火候一定要掌握好,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王妃的嘴刁着呢,呵呵。”
说完,来传话的丫鬟掩嘴轻笑,半点不将清沫放在眼里。
“啪。”
清沫抬了抬眼皮,一改往日懦弱的模样,上去就赏了红梅一个大耳瓜子。
红梅被打,第一反应就是还回去,不过被清沫抓住了手腕,一把就将她推倒在地。
“清姨娘,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王妃身边的人。”红梅一脸不忿怒声道。
清沫则甩了甩自己的小手,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打你怎么了?再怎么样我也是府里的姨娘,你的主子,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趾高气昂。”
“再说,你居然敢说王妃嘴刁?这也是你一个婢子该说的话?”
红梅捂着脸,眼中满是怨恨:“你等着,王妃不会放过你的。”
清沫却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那就叫王妃过来吧,我虽是姨娘,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不多时,王妃就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赶了过来。
“清姨娘,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打我的丫鬟。”
清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毫不畏惧地迎上王妃的目光:“王妃娘娘,你可莫要冤枉了妾身,您房里的丫鬟没规矩,我不过帮您教训一二,哪里劳烦您兴师动众过来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呢。”
王妃的脸色变了几变,只觉今日这清姨娘,与往日大不相同。
按照她这懦弱的性子,不说敢动自己的人,此刻也该跪地求饶的。
有古怪,她绝对有古怪。
王妃怀疑的目光,打量在清沫身上,却见她不卑不亢,并无半点慌张。
这才压下心中疑虑道:“我倒不知,我房里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妾室教训了?”
“本王妃不过是吩咐红梅,来让你熬个粥,清姨娘这是对我不满吗?”
清沫:“哪敢啊,只是王妃,妾身今日身子不舒服,就不把病气过给你了,我想王妃应该不会介意吧?”
”再说府里有丫鬟婆子的,也没必要非让妾身去做,这要是传出去,王妃您苛待妾室,王爷内宅不宁,那可就是不好了。”
“你…哼。”
王妃一听,心中一惊,这小贱蹄子当真是伶牙俐齿啊。
王爷最在乎名声了,万一因为此事怪罪下来……
想到这儿,王妃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几分,最后只得咬牙说道:“哼,今天暂且就不劳烦清姨娘动手了,不过…”
王妃顿了顿,低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后开口道:“不过清姨娘打了我的人,未免有失分寸,就罚你去院外跪两个时辰吧?”
两个时辰?约等于四个小时,这不是要她老命吗?她可是吃不了一点苦的。
当下清沫就抬手扶了扶太阳穴,一副站不稳的模样,整个人显得弱柳扶风,摇摇欲坠。
“哎哟!我的头好疼啊,金珠快扶我坐下,不行了,不行了,快去请回春堂大夫。”
金珠闻言赶忙扶着清沫坐下。
只是让她去请大夫,这就为难她了。
没有王妃的允许,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敢啊,只得怯怯地望向王妃。
王妃看着清沫这作作的样子,只觉厌烦,心中清楚她这是存心装的,但为了维持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也不好多说什么。
“行了,行了,看我作甚?没用的丫头,你家主子头疼,你去请大夫就是了,搞得好像我苛待你们主仆了似的,真是晦气。”
说罢,王妃手帕掩鼻,略带嫌弃地看了清沫一眼,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去。
清沫等她一走,就不叫唤了头疼了,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
金珠见状,疑惑道:“主子,还用请大夫吗?”
清沫摆了摆手,“不必了,我这头疼来得快去得也快。”
金珠应了声,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自家主子的身体。
晚上,王爷回府了。
王妃添油加醋地向王爷告状,说清沫目中无人,不把她放在眼里,还装病糊弄人。
“王爷,那清姨娘就是被你宠坏了,如此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这叫我以后如何管理后院啊?”
荣王皱了皱眉,并未回应她。
毕竟清姨娘那个性子,他还是知道的,从来都安分守己,从不惹事,想来是王妃又无理取闹了。
“好了,王妃,不过是个姨娘,你整日里与她计较作甚?有失身份,我不过宠爱了她几分,再怎么她也越不过你去。”
“王爷误会了,妾身并未与她计较,只是她已经进了王府,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若是叫人知道,她一个姨娘,都敢爬到本王妃头上作威作福,外人不仅会说妾身治家不严,王爷的面子上更是过不去。”
“你是王妃,后院的事都是你管,你告诉本王又有何用?”
荣王面色有些不悦。
本来就为朝堂上的事心烦,回到府上,王妃还拿这些后宅之事,在他面前叨叨。
真当他那么闲,有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看他面色不佳,王妃也是软了下语气,娇声道:“王爷~我倒是想管,我不是怕到时候,有人在您面前告状,您又心疼了吗?到时候反倒成了我的错了,那我可就冤枉了。”
荣王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后院之事你操心就好,本王日理万机的,哪有闲心操心你们这些女人的事,你是王府的女主人,管好后宅本就是你分内之事,本王不会过多干预的。”
有了荣王这话,王妃顿时喜笑颜开。
“知道了,王爷放心,妾身定会为你打理好后院,不让你操心半分。”
“嗯。”
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用过晚膳后,荣王便往清沫的清水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