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主任这个称呼，最难知道具体的级别。
小到什么都不算的居委会主任与村主任，再到不同政府的主任，级别最高的主任，那一般人都不敢想。从王主任的发言看，这个曾主任他是可能没能力面对的。
所以直接把杨厂长给拉了出来。
“好啦，小王，没事，老杨也是为了工作，我们来也是为了工作，没矛盾。”
曾主任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来兴师问罪的。
何雨柱赶紧走了办公室，就见到一个很高大的黑脸汉子站在王主任对面，气势很足。
本来平时觉得王主任其实很不错的，但一看就被对方压下去了。
“您好，曾主任，我是红星轧钢厂的何雨柱，这次采购部改革的小组成员。”何雨柱也态度很端正，走到曾主任面前，自报家门。
“你好，小何。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还看过你在《群众月刊》上的文章，很了不起。”
出乎意料，曾主任态度很温和，没有一上来就放大招。
寒暄完毕后，曾主任对王主任又说，“小王，刚才林组长说，你们采购部的方案保密档次很高，只有他有资格看，他又看不懂，只好搬来我这个救兵。”
曾主任继续开门见山，“林组长说行政人员看不懂相关材料，我也是行政人员，也看不懂这些。你说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曾主任一来就掌控了全局，把王主任都叫成小王，王主任还不能有脾气。
主要是曾主任属于区政府的办公室主任，是区政府的大管家，属于政府重要成员，其父亲更是赫赫有名。简单说，人家背景很深。后一点更重要。
遇到这种情况，王主任也很无奈。关键是杨厂长真的没空，现在不在厂里。
王主任迟疑了一会，才说道，“曾主任，这个事情，我们一切按照规定来，不是我能故意懈怠，这是厂规，也是按照有关法规。”
曾主任想了一会，说道，“小王，你说的有道理，我能够理解。这样吧，我这里立个字据，担保这次调查小组成员，让他们几个好好学习下你们的改革方案。”
“如果这个改革方案经得起考验，是大好事，我们可以一起向社会推广。毕竟改革是必须的，但一些单位自觉性不强，我们可以将红星轧钢厂的方案向他们大力推广。”
这大帽子一来，王主任自然无话可说。不答应？那就是个人主义，只想自己成功，无组织，无纪律，如果被查出什么，那就是弄虚作假。
很多时候，当你站在大义上，地位又高，就可以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幸好，何雨柱相信自己的改革方案，必定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
因为历史已经证明过。
在王主任像个小媳妇委曲求全地将关于红星轧钢厂采购部改革方案向检查小组成员开放后，曾主任就坐在旁边，也不说话。
这气氛尴尬起来。
突然，小张发出吃惊的表情，显然像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怎么个情况？”林富贵马上问道。
搬来曾主任这个大佛后，他自然需要找到足够证据，不然被打脸的就不是他林富贵，还包括曾主任。
一想到那个画面，林富贵有些冒冷汗。
“林组长，红星轧钢厂在这次改革中，不仅涉及到自身采购部，还与大华食品厂、耀华食品厂有合作协议。”
小张马上将其中一份材料拿了过来，林富贵看了几眼，又递给之前闭目养神的曾主任。
曾主任认真地看了几分钟，马上问王主任，为什么你们红星还要与大华、耀华一起推进采购改革？
王主任看了一眼何雨柱，何雨柱马上站起身来，说道，“曾主任，情况是这样的。关于与大华、耀华关于采购改革的合作，其实属于一个意外。”
何雨柱把之前大华、耀华销售部数十人来红星轧钢厂咄咄逼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进行采购部改革，以及为什么要加强与农户合作，当然为什么要与大华、耀华合作，主要是增加资源的利用效率。
曾主任沉默了一会，又问何雨柱道；“小何，你采购部改革为什么要加强与农户合作，这不是增加改革难度吗？”
是的，何雨柱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但是相对来说，我们农户的收入，说不如工厂工人的。我在想，在自己，在厂里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帮他们，虽然能够帮的人数有限。但只要每个更多工厂加入进来，一定会带来更多新变化。
曾主任听后沉默良久，很认真地看何雨柱，又问道，你们又如何保证农户的产品质量。
何雨柱又拿出档案里的另外一份材料，解释说，这个我们也有预定方案，曾主任请过目。
看完何雨柱递过来的材料，曾主任又给沉默了。
然后又很过了一会才问道，“你说你们当时关于采购部改革的方案还没出来，大华、耀华销售部的人就来闹事，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的工作泄密了？”
这个问题很难敏感，也很重要。
何雨柱又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后来马上将采购部改革小组的保密级别再次提升。
“曾主任，林组长，这绝对不是针对你们，之前确实出了很严重的泄密事件。”
曾主任不再提问，而是示意小张等人继续进行检查。
期间，三人又检查出一些东西，但都得到何雨柱的良好释疑。到了最后，林富贵的额头开始冒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心虚。
如果只是他自己过来，没挑出什么毛病，无所谓，说明红星轧钢厂的采购部方案做得很成功，这是好事。但他不久前在电话里向曾主任保证过的，说红星轧钢厂一定有猫腻，绝对是心虚。
曾主任倒是脸色平静，在相关资料全部检查完毕后，向王主任、何雨柱握手，然后说快到饭店了，自己等人也要回单位了。
王主任顿时面色像苦瓜一样，喏喏说道：“曾主任，你看都这个时间了，你要是直接走了，不留下来吃工作餐。杨厂长回来肯定会削我。”
“老杨呀，”曾主任想了想，“那行吧，今天就在好好打你们红星轧钢厂的地主。现在你们这些大厂的伙食，比我们单位强多了。”
王主任就露出尴尬的表情，说道，“我们红星工人基本都是干体力活，都肚子大得很。”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一行人看到杨厂长正快速小跑着，脸上还有不少的汗水。
“我说老曾，你们不能这么搞突然袭击的，我刚才还在北边郊区，工作还没彻底谈完，就马上赶过来，现在收尾工作还是林大元在负责。”
林大元也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但排名靠后，是这次采购部改革小组成员之一，当然，也属于杨厂长这一派的。
“行了，你抱怨什么，检查工作不就是要搞突然袭击吗，提前告诉你，还检查个什么。”
曾主任没好气地说道。
何雨柱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杨厂长与这个曾主任看来很熟。
只是不知道是战友还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