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的丁寺对牛府的惬意,自然一收眼底,继续前行。
一座大的宅院,人员进出颇多,丁寺趴在屋顶上,放出魂念,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正在里面交代着什么。
“老爷,珠儿小姐的彩礼陪嫁都在有序准备当中,不会误事的。”
“文夫人那边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多去过问,别让文夫人抹了面子。”
“小人知道,等下再去过问清楚。”
一刻钟的时间,这位主人似乎对丁寺的到来一无所知,丁寺确认牛强不过一介武夫。
不过,他话里话外都对文夫人尊敬有加,对珠儿师姐也还不错。
从这点看,牛强虽为武夫,涵养确实不错,看来他能接管原先的刘府,也不是泛泛之辈。
丁寺看管家向西边院落左右拐弯,穿插而去,从屋顶跳上另一处屋顶,尾随而去。
不知道文夫人是怎样一个人,想必也不简单,能屈尊在牛府这么多年,并且还能让刘珠儿认牛强为父,这份定力和心机丁寺暗暗称奇。
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墙内,中间是一条过道,房前还有一个小小的荷塘,快入冬的季节,荷叶枯得只剩残枝。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一派喜庆的氛围,红灯笼悬挂进屋处屋檐下,管家正在门口请示。
“进来吧。”
“是的,夫人。”
“玉儿姑娘也在,小人给二小姐请安。”
丁寺魂念放出,果然屋内还有一刁蛮丫头,与牛强也有几分像,更多的是继承了文氏的美貌。
“刘管家,我姐的婚嫁礼品备得如何了?”
玉儿姑娘语气可不含糊,文夫人打断了她。
“玉儿不得造次,刘管家服侍我已经二十余载了,你回自己屋去。”
玉儿姑娘气得一甩手,推门而去。
“玉儿……刘管家,这玉儿大了,不好管了,刚才失礼了。”
“不妨事的,老爷让我过来问您,珠儿小姐出嫁礼妆有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那李家聘礼可点验完毕了?”
“点验完毕了,纹银500两,上好的珍珠20颗,布匹50,其他各类常礼共八箱。这礼数可不轻,青州府官嫁女似乎都没这个礼数。”
“那我们也不能含糊,不能抹了府上的面子,回老爷,金钗多做两副,给女婿的玉佩要上好的玉,其他回礼就按老爷说得算。”
“我这就去回禀老爷,马上就办。”
刘管家低头出了屋,带上门,离别院远去了。
屋内恢复安静,房间传出念经诵佛声。
院子的角落里,种着一些散竹,丁寺此时正藏匿此处。
魂念早已将屋内外风吹草动了然掌握于胸。
文氏此时正在屋里开始念经诵佛,一个物件丢进了窗户。
“玉儿,别调皮了,往屋里扔什么东西呢?”
文氏见没人应答,这才起身。
文氏房间平日里很是简单整洁,地面也是干净异常。
这时,有东西掉在地上,她自然起身捡起。
当她捡起地上东西时,身子不由的一颤。
看向窗户,发现是开的,紧张地走近前去察看。
刚才这东西扔进来的声音,依稀是窗户扔进来的。
文氏惊魂不定地往窗户外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看见,心里终于安定了一些。
文氏关好窗户,手里拿着一块信,往屋内走去。
结果,看见一个黑瘦小子站在屋内。
“你是怎么进来的?到底是人是鬼?”
“劣徒丁寺奉师父刘魁之命前来拜见师娘。”
丁寺冲文氏行大礼。
“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师娘不会忘了十六年前的事了吧。”
文氏惊魂未定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你说你是刘魁的徒儿,可有什么信物?空口无凭,再说二十年前,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师娘手上的这封信就是凭证,请师娘过目。”
文氏反复地看了书信好几遍,脸色阴晴不定。
“既然是刘魁的徒儿,你也胆子太大了,还敢来牛府。”
“我实不该来牛府,不过身不由己,才以身涉险,冒死一见。”
“你想要阳玉,这事我要和珠儿商量,必须得到她的同意。只是娶珠儿为妻,怕是没希望了。”
“师娘,徒儿对珠儿师姐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来借用阳玉一个月,事后肯定归还。”
“这样吧,明天这个时候你再过来。”
文氏短短几句话,就下了逐客令,丁寺只能离开。
几个起落后,丁寺轻松地出了牛府。
回到客栈后,丁寺回想了今天的做法,应该没有什么遗漏,就看明天文氏是不是个聪明人?
而牛府的文氏,此时心里早就炸了锅。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刘魁还活着,居然还有个徒弟,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丁寺的出现自然让她心神不宁。
夜里,文氏反复拿了信件观看,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打来了一盆温水,把信放在水里,果然如此。
“这个逆徒居然杀害了刘魁,还有脸找上门来要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