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直到现在都以为是太后派人请他来的,面对胖橘的控诉辩无可辩。
太后倒是想辩解,但是她的咳嗽完全控制不住。
宜修很显然被胖橘话里的信息量震惊了,都顾不上为她的靠山辩驳。倒是沈眉庄一脸的“原来太后都偷情那我也可以”,冯若昭沉默,自己搞这一出不会提前点燃了沈眉庄那颗躁动的心吧?
乌雅成璧总算缓过气来:“皇帝!哀家不过是咳疾发作,隆科多大人只是为哀家拍背而已。”
胖橘看到甄嬛和果子狸的时候都能保持冷静,哪怕那是他自己的绿帽子。可是面对亲妈的奸情,却非常应激,半点不能平静下来。可见在胖橘心里,他也觉得他有绿帽子还算正常,麻子有绿帽子很不能让他接受。
胖橘继续破防大叫:“拍背!好,就算是拍背。隆科多漏夜前来寿康宫与皇额娘相会,皇额娘又作何解释!”
太后很理直气壮,毕竟她不知道冯若昭会使唤乌雅氏的人手,目光坚定地看向胖橘,半个眼神也没给还在地上跪着的隆科多:“隆科多如何进来的,皇帝尽管去查便是,哀家也很想知道。”
听这个语气就知道,太后现在最怀疑的就是胖橘,毕竟这是胖橘的后宫,应该尽在胖橘掌握才是。胖橘又来得这般凑巧,很难让她不怀疑。
这个时候太后就完全忘了她给宜修擦屁股擦得飞起的时候,胖橘一无所觉的事了。
胖橘又不蠢,看太后的眼神就明白太后怀疑他,吩咐苏培盛带着夏刈和孙竹息一起去查。
隆科多对太后这么理直气壮有一瞬间的不解但是也只以为是已经扫好了尾。
冯若昭左脚换右脚,为什么每次捉奸都要一直站着呢,脚酸。
太后开始递坐下橄榄枝,可惜不是给冯若昭的:“皇帝,隆科多好歹是你的舅舅,他年纪大了,先让他起来吧。”
胖橘沉默坐着甩了两下十八子等结果,不说起也不说不起。
隆科多果然不愧是能被胖橘记几十条罪名的,估计被麻子宠坏了,非常大胆地就站起来找了个椅子坐下。不过好歹还是有点眼色,没有直接再坐太后床上。
冯若昭看隆科多这个要被审判的都坐了,连忙拉了沈眉庄找了角落里的团凳坐下。
胖橘看了她们一眼也没做声,继续转头拨弄十八子。
全场只有宜修站着了,她才后知后觉地退步到椅子前,坐下时还让椅子和地板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换来太后的皱眉和胖橘的怒瞪。
灯花哔哔啵啵,太后的寝殿安静得不像话。在冯若昭都要等困了时,门终于开了。
苏培盛带着人捆了几个太监宫女押进来,夏刈手里拿着几张纸,估计是供词,孙竹息的脸色惊慌又难看。
太后看到被押进来的人直起了身子,毕竟她就算不是对每一个人手都熟悉,至少还是有些印象的,这分明都是乌雅氏的人手!
乌雅成璧现在依然怀疑胖橘,觉得是他查到了自己手底下的人手,然后利用这些人手给隆科多传了假消息。
这边宜修看到这些她很脸熟的面孔也是惊了一跳,手肘撞了一下桌子,又开始制造噪音。
这噪音吸引了太后的目光,也让太后多了一个怀疑对象。若说除了她还有谁对乌雅氏的人手门清,就只有宜修和十四了。但是太后自信不是十四,她的好大儿怎么可能害她。
太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肯定是胖橘和宜修两夫妇搞得鬼,说不定就是宜修透露了乌雅氏的人手给胖橘。太后总算想起来胖橘老查不到宜修做的恶事了,粘杆处就是个摆设,他肯定查不到。
胖橘翻完供词,又摔了一串十八子:“皇额娘对这些奴才想必很熟悉了,您还有什么话说!”
太后重新倚回去:“不是哀家做的哀家绝不会认。此事是何人所为,皇帝和皇后心中自有定数。皇上除了年羹尧,自然就轮到隆科多,哀家原以为隆科多晚年可以得个善终,如今看来皇帝还是容不下他。可既然容不下他,有千万种法子,又何苦拿我老婆子作筏子。”
胖橘声音都嘶哑了,佝偻着腰微抬头看太后,眼里竟然有细微的泪光:“额娘是怀疑儿子?儿子再如何,也不会不顾及儿子自己的颜面,更不会不顾及皇阿玛的颜面!”
太后看了角落里的冯若昭和沈眉庄一眼,猛然惊醒。但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操作了这些事情。
胖橘大约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失态了,毕竟他刚刚的话音仔细听还有点哽咽,于是挥手说道:“你们回去,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冯若昭遗憾地和沈眉庄一起告退,啧,上一次捉甄嬛的奸都看到完整版了呢,这次竟然不行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胖橘发话:“皇后,你也回去。”
冯若昭回头看,发现宜修还直挺挺地坐着呢,啧,到底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又开始想着和胖橘夫妻一体,要彰显自己的地位了。她就不敢懂,胖橘一直没把她当回事。
冯若昭三人出了寿康宫,宜修又摆起了皇后的谱,把胖橘之前那句“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对着冯若昭和沈眉庄又叮嘱了一遍,二人只能沉默行礼送宜修先走。
冯若昭看沈眉庄一直恍恍惚惚的,估计是一直在想温实初了,就装作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一样急急和沈眉庄告别回宫了。
其实冯若昭走到暗处又悄悄折返。嘿嘿,我搞的捉奸局,我必须要知道结果!
冯若昭返回太后寝宫外的时候,正听到胖橘列数完隆科多的罪状:“舅舅也该知道,朕不曾完全冤枉了你。今日之事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额娘,您好好送舅舅一程吧。”
胖橘直接起身出门,苏培盛带着人把那些丫鬟奴才们都带走,屋里又只剩下乌雅成璧和隆科多。
隆科多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杯:“不用太后相送,老臣能有幸最后一面见的是太后娘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太后余光看着隆科多喝下毒酒然后倒地,到最后也没有转过头,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最后默默流泪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