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过后,顾瑾瑜直接去找了红玉。
红玉低着眉眼,轻言细语道:“大爷,都是奴婢不好,本想接近世子,却被院里的丫鬟提防排挤,如今大奶奶已经责罚过奴婢,待奴婢养好脸上的伤,定然不会鲁莽行事,还望大爷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顾瑾瑜原本对红玉也有些气,却在和李氏吵过一架之后,这股子气莫名转移到了李氏身上,如今看着娇弱可怜的红玉,倒是升起一股子怜惜来,缓声道:“一次不成还有机会,不必太过惶恐,这几日好生养伤便是。”
“多谢大爷!”红玉红着眼眶应了。
“你且细说,这几日在凤鸣斋的所见所闻。”
“是。”
红玉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声音清脆如同清泉滴石。
起初,顾瑾瑜还听得入神,时间一长,注意力便转移到了红玉那娇艳欲滴的唇上。
直到红玉说完以后用略带怀疑的目光打量他,顾瑾瑜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过两日便是小年夜宴,除了府上众人,父亲还会请来些军中下属,需要不少人手,到时你也去帮着搭把手。”
红玉听着,眼前一亮。
若是家宴倒没什么,若是还有外人在,若是她能设计与世子有了肌肤之亲,众目睽睽之下,碍于面子也会将她收入房中,此事能成!
“大爷当真聪慧!奴婢多谢大爷指点!否则像这般粗笨之人,可万万想不到这样的好法子!”
“你有这花容月貌便足矣。好生养着这张脸,我会让医女好生照看,万不能留疤了。”
红玉连忙应是,又是一叠声的道谢与感激,夸得顾瑾瑜心情也愉快不少,待到离开耳房,已是嘴角挂了笑。
一轮残月高挂,时辰已经不早,院子里渐渐刮起寒凉的风,似乎明日又要阴雨天。
走到正房门口,便听得里头摔碟子砸碗的瓷器脆裂之声,此外还隐有李氏的叫骂和丫鬟的苦劝,顾瑾瑜脸色又沉了下来,一转头,重新回了月季房中。
深夜,同样还有二人无眠。
“我说你担心个什么?早些安置吧。这翻来覆去的,弄得我也睡不着了,明日我还要去巡营呢!”顾声远闷着声,小心的提醒宁氏。
宁氏当即就是一个转身,将臭老头往外头用力一拱,自拽了大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亏你还睡得着!倘若今日那宣平侯夫人和瑾言说的都是真的,你在外头那些破事儿,早晚要兜不住!”
“夫人多虑了,就算陈王遍地撒网,京中这些公侯之家,又有几家是吃素的?京中多少大买卖,咱们那点小生意压根儿排不上趟,还远在丹州,谁会想不通来京城嚼舌根?”
宁氏干脆起了身,怒道:“你总这般轻描淡写!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想变着法儿的算计咱们家的就那一位?自青州水患后,多久未曾收到那边的消息了?”
顾声远讪讪:“这倒是你误会了,我前些日子下的令,当前京中情势复杂,七日一信改为半月之期。”
宁氏皱眉:“你下的令?为何?”
说着神色逐渐严肃:“顾声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