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这突兀的举动,瞬间在蔡葛戈和他的手下们心中激起千层浪,惊得众人呆若木鸡。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陆锋身上,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而另一边,高雨晨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抬起头,高扎的马尾辫随着这一动作轻盈地晃了晃,灵动的眼睛望向陆锋。
她带着浓浓的疑惑问道:“诶,你刚刚是怎么........咦?”
话说到一半,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被冻在冰块里、此刻已静静闭上眼睛的王书贤。
她那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不禁脱口而出:“王老您怎么把自己封在冰块里了?是想通过给大脑降温,来强化思考效率吗?”
高雨晨的这一番话,瞬间打破了周围紧张而专注的氛围。
那些还趴在地面上,全身心投入到阵法研究中的人们,纷纷抬起头来。
他们的目光顺着高雨晨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散发着冰蓝色光芒的冰雕矗立在那里,冰雕中的王书贤宛如一尊沉睡的雕像。
与此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几个人。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惊讶,交头接耳的声音也开始在人群中渐渐响起。
高雨晨她先是紧紧地盯着王书贤的冰雕,又将目光转向了冰雕旁边的人。
当看清是蔡葛戈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说道:“咦?这不是蔡千户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蔡葛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位司天监的阵法天才,似乎思考过甚,脑子不够用了。
“我只是受伤较重,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陆锋,王老这样没事吧?”蔡葛戈眉头微皱,看向陆锋问道。
陆锋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没事的,先让王老好好睡一觉。”
实际上,他还在里面加了点催眠的气体,让王老物理冷静的同时,直接进行催眠。
这催眠的能力,来自一门玄阶中品的功法,也是从昨天刚入狱的某个犯人身上学来的。
蔡葛戈点了点头,冲着旁边的手下吩咐道:“就按陆锋说的做,找个安静、舒适的牢房,让王老好好休息。”
高雨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王书贤被人稳稳地扛了起来,朝着灵枢殿外走去。
对于这一幕,她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又将注意力转回到陆锋身上,追问道:“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陆锋心底吐槽着,这妹子的神经有点大条,居然如此轻易地接受了王老被冰封带走的事实,不过这倒也省了他不少解释的麻烦。
而且,妹子似乎也没认出他。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当初他处于战斗状态,白发飞扬,与现在的模样有所不同。
陆锋回答了妹子的问题:“我按照你的思路,感觉那里不该这么画,看起来与阵法本身的力量传递路径不太相符。”
高雨晨瞪大了美眸,眼中满是震惊与好奇,红唇微微张开:
“你这又是怎么做到的?这里的阵法极其复杂,我即便使用探灵棍,也得花费大量精力,才能勉强感知清楚阵法走势的细微变化,你一来就看明白了?”
“我对阵法这种力量走势比较敏感。”陆锋随口解释道。
他一边说着,听到灵枢殿外的通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又有一批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仔细一听,其中还有个熟悉的声音。
接着,这些人和准备离开的蔡葛戈的手下在灵枢殿门口相遇。
“咦?王老怎么了?”锦衣卫指挥使林同之一脸惊讶地指着被人扛在肩上的冰冻王书贤,脸上写满了诧异。
“王老太累了,陆千户出手让王老休息一下。”蔡葛戈的手下老实地说道。
林同之和蔡葛戈对视了一眼,从蔡葛戈坚定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林同之旁边站着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此人长相颇为奇特,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大小眼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这大小眼中年人向前迈了一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开口说道:
“确实该好好休息了,依我看,干脆直接退休算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在搞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修为没见提升,阵符造诣也不过如此。”
场上的人大多来自封玄堂,与王老关系密切,平日里受王老的悉心教导与关怀,对王老极为敬重。
这大小眼中年人的话语,让他们原本忙碌的双手瞬间停了下来,纷纷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悦,甚至有人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然而,碍于来的人是锦衣卫的高层带来的,他们只能暂时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林同之也皱了皱眉头,对于中年人的这番话,他显然不太认同。
但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对于这种请来的外援,也不好过多干涉,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直接招手,让蔡葛戈的手下赶紧扛着王书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接着,他才将目光转向身旁的中年人,神色认真地说道:“苏司辰,在高监正到来之前,这边的大阵就全靠你了。”
被称为苏司辰的中年人,也就是苏妄,闻言拱了拱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林指挥使,我定会在师傅来之前,把甲字号的阵法修复妥当。”
“那就麻烦你了。”林同之客气地说道。
接着,他便带着苏妄一行人,朝着蔡葛戈所在的方向走来。
“蔡千户,陆千户,这位是司天监的司辰,苏妄,前来协助修复甲字号大阵的。”林同之介绍道。
蔡葛戈和陆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周围封玄堂的众人脸上已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交头接耳,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不是“陆千户”这词代表的意思,而是另一方面的事情。
“苏妄?难道是那个人?”
“没错,就是之前被王老赶走的徒弟。”
“真的是他吗?不是说他去了锦衣卫的其他部门?”
苏妄听到这些声音,顿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不满道:
“你们胡说什么呢!我和那老头可不是师徒关系,只是我的阵符造诣,使当年过于年轻的我,被研究阵符的封玄堂所吸引。”
“要我说,这老头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并非什么《御符典》,而是让我发现了自己在阵符之道上的天赋,为大炎培养出了一位顶级阵符大师!”
封玄堂的人怒而出声:“你!”
“你什么你?”苏妄冷笑了一声,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我如今修为比他高,阵符造诣也在他之上!你们说他是我师傅,可他凭什么当我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