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读书那么多年,早就读腻了,何况现在是个体户的黄金时代,只要敢想敢干,找准方向,肯定赚钱,或许还是大钱。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感动。
别说夫妻,就是有的父母。都不一定见得愿意孩子高飞。另
失去对一半或者子女的掌控,对这些人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可秦峰真的不在意她走的更远,更高会怎么办?并且是真的希望陪着她过得更好。
“峰哥,我听说过,前几年还让已婚的人报考大学,有的人不想让另一半去上学,把录取通知书撕了,你不怕我上学也跑了?”
“不怕。”秦峰地回答很笃定。
“为什么?”
“因为,我会一直跟着你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顾晚晚的眼有些湿润。
多少男人恋爱时发毒誓:把命给你都行。
姑娘们相信,那是因为她们也不要对方的命。
可这部分男人一旦得到手,就不懂得珍惜,命也不给,更有甚的还会要了姑娘的命。
毒誓,真的听听就好。
实打实的陪伴,口袋里的金钱,才是生活的本质。
秦峰发动了车子,但水箱温度还没上来,暖气不热,车内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将车窗外和车窗内,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顾晚晚不知道怎么,猛地凑过去,柔软的双唇贴了上去。
秦峰一惊,两人结婚这么久,媳妇主动的次数有限,今天,还是在车里。
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点燃了秦峰内心的渴望。
这个吻,秦峰不想停下来,就算媳妇真的去上大学,甚至去国外,他都可以赚钱供媳妇去。
他不求别的,只求媳妇开心。
一吻结束,秦峰意犹未尽,他真想赶快回家,享受“结婚的苦”。
就在他再次吻上去的时候,主驾驶这边的玻璃窗被人敲响了。
“小峰,小峰……你咋还不走呢?”秦峰听声音是大明哥。
秦峰的头赖在媳妇的脖颈处,想装死。
他现在,身上火大。
一点也不想说话。
车外的大明哥没有要走的意思,又敲了好几下车窗。
“小峰,小峰,你在里面吗?”
秦峰停车的地方没有路灯,大明只能隐约看见车内有人,并不能确定。
现在小偷多,偷车贼没几个,主要是车子太贵,偷走也没地方处理。
可没人偷并不代表没人破坏,对轿车好奇的人还是很多的。
上个月,有个出租车司机回家,忘了锁车门,一个十八九岁的小混子拉开车门偷偷上去,又是摆弄后视镜,又是摆弄座椅和安全带,最后还把车里的证件都偷走了。
人是抓到了,就是想跟新交的对象显摆。
大明怕也出这档子事,警惕地趴在车窗上往里看。
秦峰知道装死没用,只好转身打开车门。
“呀,小峰你在啊,我以为是别人来翻东西呢。”大明哥笑着说道。
“没有,大明哥,我和我媳妇找点东西,现在就走。”
秦峰关上门,拧了下车钥匙,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大明把刚才看见的事,回屋里跟其他兄弟学了一遍。
众人听后大笑,“哈哈哈哈,大明啊,小峰没揍你?”
“他揍我干啥?我这是在帮他看车。”
“为啥啊?”大明挠挠头,今天这些兄弟里,就他和楼上的六哥是光棍一个。
“为啥?因为你坏了人家的好事呗。”
*
六哥这边,因为跟秦峰斗嘴,心情好了不少,只是高兴没多久,电话里的内容却再次将他的心情拉回了谷底。
挂断电话,六哥没有点烟,而是拧着烟灰缸里的烟蒂。
眉宇间透着一抹狠厉,自言自语道:
“我承受过的,你们也要试试……”
市医院内,郑旭明坐在急诊室的长椅上,等着大夫叫人。
“下一位!下一位!”
现在是晚上九点了,急诊的值班大夫和护士已经忙了半天,现在累得要死,态度没有那么好。
“喊什么?嘶——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嘶——”
刚才上了车,郑旭明并没觉得身上有多疼,直到车子开了很远,他才觉得自己头疼脸疼腿疼,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
“就这么说话,你快点——”
郑旭明刚要进诊室,突然后面有人推着一个担架车跑了过来。
“让让,让让!大夫,患者在钢铁厂上夜班,不小心将半个手掌割断了,现在失血过多。”
江城的重工厂多,这种工伤事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司机小吴没见过这种阵仗,一半的手掌都快没了,鲜血淋漓,他一个汽车连,靠吹牛皮上来的,根本不敢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郑旭明不乐意了,明明他马上就能排到了,他现在全身都疼得厉害。
肯定是肋骨断了,还有小腿和骨折了。
“不是马上就到我了吗?凭什么让他先看?我也要疼死了!”
医生在给工人急救,没听见郑旭明说的。
一旁的护士听得清楚,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除非你伤的比他重,否则赶紧靠边站!”
“我肋骨断和腿了,肯定断了。”郑旭明自我诊断道。
护士根本没搭理对方,最后还是大夫回过头来,说了句,
“疼的话,吃去痛片。”
大夫这么说,不是敷衍对方,而是一般情况下,肋骨骨折的患者,没有几个说话这么中气十足的。
腿骨折就更是瞎说,好端端站在那儿,哪儿来的骨折。
这种人都是跟人打架,打不过来医院拿他们医生大夫撒气。
“就吃去痛片?不拍个片子?你们是什么大夫,我要找你们院长!”
大夫和护士没有再理会郑旭明,推着车直奔手术室跑去。
“你们,他妈的——”
可无论再怎么骂,人家也没空给他看病。
郑旭明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气,比过去五年加起来还多。
这笔账,他一起算在了六子的身上。
他,要六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