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一边大声尖叫,一边环顾四周,看有没有能用得到的东西做武器。
“救命啊——放开我!!”
“外面鞭炮声这么响,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省省吧!”
接着,高个男人松开手,一下子把顾晚晚扔在了床上。
“嘿嘿,老四,这娘们是好看啊,那天在车站就盯上了。”
“是啊,真好看,咱们这几天蹲点没白费功夫啊。”
顾晚晚听见这话,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两人正是那天火车站的小偷,应该是出站后看见他们开车,被这两人盯上了。
这时候慌是没用的,顾晚晚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秦峰马上就回来了,要是能拖到人回来,她就没事。
床头挨着窗户,她记得花盆后面有一把剪刀,前几天她修完月季花枝,顺手放在了窗台上。
那把剪刀本来有些钝,剪不动花枝,秦峰特意拿到厨房去磨了磨。
只要她能摸到这把剪刀,捅死对方可能难些,但至少会让这两人断子绝孙。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顾晚晚面露惊恐,往窗口移动身体。
“我们是谁你别管!我们哥俩今天高兴,陪你玩玩!”
这时两人把雷锋帽摘下来,顾晚晚才看清两人的脸。
高个的看着年龄大些,三十多岁,四方脸,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目光带着阴毒。
矮个的是个大圆脸,左手的小手指缺了一截。
这种缺小手指的,多半都是因为赌博出老千,被人给剁掉的。
“玩什么玩?没有正事,先他妈翻东西!”
“也是也是,这娘们开厂子的,家里值钱东西肯定多!”
顾晚晚心里咯噔一下,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两个小偷把她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山哥,我还想玩一会儿呢,咱俩一起翻,要不一会儿回来人了。”
“就你他妈事多,带绳子了吗?”
“什么绳子?”矮个男一脸懵,摸了摸口袋,摇了摇头。
“艹,你他妈满脑子不是吃,就他妈是娘们。去找绳子啊!”
矮个男翻了半天,只拿了两件顾晚晚的绸缎衬衫。
“山哥,啥他妈的都没找到!不行衣服系在一起把人捆起来。”
两人是多少的惯偷,这次火车上也没少偷,但那天一下车两人就被江城这边的同行拉去赌。
一个晚上就把偷来的大部分钱输得差不多了,两人身上只剩下几十块。
“妈的,就剩下三十块,够干啥的!老四,你兜里多少?”
“我还有十五块,这咋整?”
高个男突然想起火车站门口见到的那辆小轿车。
“老四,那男的钱包你没扔吧?”
“没扔,山哥,那娘们的照片真好看,没舍得扔。里面还有介绍信呢,你看。”
介绍信是秦峰以前去玉湖市时开的,放在钱包的夹层里,一直没有拿出去。
“怪不得开小轿车,原来是开饮料厂的。”
两人一合计,想要来钱快,还得是抢。
而且还得抢有钱人!
两人到处问,加上蹲点,终于找到了秦峰和顾晚晚的家,一直躲藏在暗处,早上看见秦峰出了门,赶紧跳进了院子。
但小偷就是小偷,平时偷鸡摸狗套路熟,今天是第一次入室抢劫,绳子、刀什么的都忘了带。
高个男只能点点头,不耐烦道:
“快点把手捆上!那个被把脑袋蒙上,一直盯着看烦得很!按着点,我去搜值钱的东西!”
绳子不够,只能留人看着顾晚晚。
除了顾晚晚钱包里的二三百块钱,家里并没有放其他现金。
值钱的东西也都是电视,冰箱一类的电器,两人根本搬不走。
“艹他妈的!钱呢?!啥他妈的都没有!”
高个男越翻越生气,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他也不怕暴露,开始边骂边打砸屋里的东西。
“山哥,就这么点钱?”
他们玩牌赌注大,二三百都不够两局的,费这么大劲从小偷改成入室,冒着风险,竟然还没偷东西钱多。
来之前,他们俩还以为能搞到个几千块,上万块的。
“百乐饮料厂”,在江城可不是一般有名,二三百块,这他妈的就是在玩他们俩。
不甘心!
高个男特别不甘心,眼神中的阴毒又深了几分。
“对了,老四,这娘们手上我记得还有个金戒指,一会儿都薅下来!”
矮个男一看也没搜出来什么,很是失望,“四哥,就搞这点钱,太他妈的少了,要不咱绑票吧。”
犯罪就是这样一步步升级。
从偷到抢,再到绑架。
“艹,老四,绑票绑哪儿去?要是在临海,咱老巢,还有个地方放,这里是他妈的江城,你动动脑子。”
高个男觉得再生气也没用,两人在江城下车,没有回临海,也是因为“佛爷”那档子事。
佛爷在临海帮人偷换了一个集装箱里的货,后来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有人说佛爷是被扔到山沟里喂了野狗,有人说佛爷是被绑上石头扔到了海里。
总之,他们俩是再也没见到佛爷,还有当初佛爷并不是单独行动,他们俩也帮了点“小忙”。
佛爷的失踪,大家都知道是六哥干的,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两人根本不敢冒险回临海,要是六哥抓到,他们就死定了。
“也对也对,山哥说的对。”矮个男看见秦峰钱包里的照片时,就起了歹念。
现在对于他来说,钱没有女人重要。
顾晚晚在被子下听着两人对话,身上还是忍不住颤抖,手心全是汗。
严打刚结束没多久不仅敢偷,还敢入室抢劫,劫财劫色,这分明就是亡命徒。
“四哥,我先把她戒指拿下来,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高个男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点了根烟,“你他妈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说完转身去了门口。
矮个男松开了按着顾晚晚的手,觉得对方就是个女的,刚才连喊带叫的,估计早就吓傻了,再说手也绑着呢,根本不敢反抗。
“哎呀,美人,你可真漂亮,这几天给我想坏了。”
黑暗中,顾晚晚听见对方脱衣服的声音,接着是解开腰带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只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脚。
突然,顾晚晚摸到窗台上的剪刀,在男人掀开被子的瞬间,用力扎向了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