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秦峰怎么软磨硬泡，赵宁就是不为所动，他现在在厂里干得好好的，可不想陪着对方瞎胡闹。
人家抽风，有媳妇兜底。
他要是抽风，就只有回家喝西北风。
“小峰，不是哥不信你，是你太不让哥相信了。”
赵宁的意思很清楚：问题在你不在我，该干嘛干嘛去吧。
秦峰除了小小地绑架过赵宁，也没干过什么得罪对方的事。
他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啊。
可见软磨硬泡没用，秦峰只好跑回厂长办公室搬救兵。
赵宁见顾晚晚来了，才将配方拿了出来。
“弟妹，下次这种重要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言外之意：信不过小峰。
两人拿到文件，秦峰又开车去了照相馆，买了一个新胶卷安了上去。
回到厂里，又拉上窗帘，打开灯，拍了一套赵宁的“健康小饮料配方”。
拍完后，秦峰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媳妇，你说，这里面又是苦瓜，又是香菜的，大方脸能信吗？”
“信不信在他，做不做在我们。”
顾晚晚猜到对方可能不信，现在谁家好人用苦瓜做饮料，还有折耳根，香菜。
但越是离谱，有时越让人不得不信。
一切准备就绪，顾晚晚和秦峰到了会议室，将相机交给了刘素琴。
“这是相机，里面的胶卷还在，你拿着。”
刘素琴现在虽然不哭了，但刚才哭得太厉害，眼睛肿得像个馒头，
“啊？顾厂长，您……您真的不报警？”
“我说了不报警就肯定不报警，你说的对，你也的确不容易，一个女人养好几个孩子。”
“呜呜呜呜——”刘素琴抑制不住地再次呜咽起来。
“可是……顾厂长，这资料可是咱们厂的……交给郑旭明……”
“这事就不用你担心了。”
无间道的最高级，就是情报真真假假，就连“内鬼”都不知道手里的哪个资料是真的。
刘素琴刚才坐在会议室，忐忑不安，好像在接受审判一样。
要是她真的被关起来了，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郑旭明肯定不会轻饶她男人，孩子也跟着遭殃。
扑通——
刘素琴椅子上起身，直接跪在了顾晚晚和秦峰的面前。
“顾厂长，您是我们家大恩人……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好好在厂里干……”
还想在厂里干？
就是秦峰心软同意，顾晚晚也不会同意的。
一个叛变过一次的人，还有下次，下下次……
不过，顾晚晚在交给对方相机前，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男人赌了这么久，你怎么不离？”
“嗐，我男人虽然不好，但我也不能让孩子们没了爸爸，离婚多丢人啊……”
有些妈妈都拿孩子当借口，留着懒赌鬼、渣男，说是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这种爹孩子才不想要呢。
顾晚晚也不想再说什么，放下相机和秦峰出去了。
会议室，只留下刘素琴感动的哭声……
晚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同样的地点。
车里，郑旭明的烟头发出点点红光，他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嘴里忍不住骂骂咧咧，
“艹他妈的！娘们敢骗我？我非扭断你胳膊！”
司机回头问道：“郑老板，咱们还等吗？”
“等他妈地等！不等了！回去！”
司机刚要发动车子，刘素琴就出现在了约定地点。
“郑老板，我来晚了……”
“你他妈的，怎么才来？”郑旭明打开车门，将烟头扔到了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这是相机，都拍到了，钱……”
刘素芬还是想要钱，她男人还欠别人不少，这一千块应该够还钱了。
郑旭明拿着相机检查了一下，显示拍了十多张，应该是拿到了大部分资料。
“只有一百，爱要不要……”
说着，从口袋里抽出十张大团结，像打发乞丐一样，扔在地上，上车扬长而去……
可第二天，郑旭明看着连夜洗出来的照片，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苦瓜、香菜、折耳根……
这他妈是饮料？
哪个脑子能想出这种东西？
可看见上面写着：【百乐饮料厂新品配方】，以及下面厂里的印章，又觉得不得不信。
人家厂子成功，不就是因为新品嘛。
想了想，又觉得这路子可行，找了个原来食品厂的研究员，按照配方调了几款饮料，直接拿着找钱涛去了。
而此时的“百乐饮料厂”，顾晚晚把罗招娣和保洁大妈叫了过来训话。
“有人看见你们俩前天早上进了办公室。你们来干什么？”
保洁大妈：“我……我交了个笔友，他说自己是退休老干部，信里给我电话。我看早上厂长办公室门开着，我就想打电话……”
顾晚晚：恋爱脑不分年龄……
罗招娣：“我，我看见桌上有玻璃瓶，想拿走卖钱，大的两分，小的一分……”
顾晚晚：捡垃圾，从业有点早......
秦峰：你俩是不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