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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吕楂成了桃裕卿的男保姆。
照顾她的一日三餐,饮食起居,然后晚上还要偶尔加个班。
时间久了,他就知道吴阅兵已经去世了。
同时,家里还三五不时来另外两个男人。
一个看起来是医生,叫白雪茶,看夫人的眼神很是不清白。
一个叫赵国庆,是他学校的数学教授,人很憔悴,仿佛要碎掉了一样。
赵国庆一开始来的勤,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不来了,在学校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据说是进了某个秘密研究所工作。
白雪茶对吕楂很是忮忌。
忮忌他年轻。
吕楂也能察觉到白雪茶的敌意,后来知道白雪茶曾经跟过桃裕卿五年后,就对他警惕了起来。
吕楂大学期间,很是努力,本身学的是金融,后来炒股几次,手里就有了钱。
慢慢的,钱生钱,他就买了不少房子收租,过上了包租公的生活,同时也没忘了回馈孤儿院。
大学毕业后,他除了收租,就是整日里凑到桃裕卿跟前,温柔小意,说话好听。
桃裕卿对他还挺喜欢的。
他也不敢喊桃裕卿老婆,阿卿,而是喊夫人。
“夫人,我也可以跟前两位哥哥一样的。”
某天情事后,他从被子里爬出来,看着桃裕卿有些潮红的脸,小声说道。
桃裕卿睁眼,“你也想入赘?”
吕楂用力点头。
“我可以照顾夫人后半辈子的,这辈子我都是夫人的人,求夫人了。”
“我们两个相差的可不是一岁两岁,如今这样不好吗?往后我要是不在了,你还可以娶妻生女。”
吕楂摇头,抱住桃裕卿,“我不,我不愿意,我想跟夫人在一起,跟你在一起,你活着我守着你,你死了我守着你的墓。”
吕楂是孤儿,无父无母,他很缺爱。
他承认他迷恋夫人,更喜欢她包容的目光,那目光很温柔,哪怕里面没有爱。
“你啊。”
吕楂装的可怜巴巴的,愣是让她心软了。
于是,桃裕卿同意跟他领证。
吕楂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的,把当年那个大厨的儿子找到,请他掌厨,摆了几十桌的酒席。
要不是那个大厨去世了,他更想请那个大厨。
他可不能比两个哥哥差。
白雪茶来参加的婚礼,脸色很是难看。
吕楂在桃裕卿面前弱小可怜又无助,在白雪茶面前就是一副绿茶样。
“白哥哥也来了,请坐,不过我怎么看你的皮肤有点黄呢?”
这是骂他是昨日黄花吗?
还是说他是黄脸夫?
白雪茶黑着脸,根本不跟吕楂说话。
好几年不出现的赵国庆,也来了,同样看到了小人得志样的吕楂,气的心口疼。
他比这个死绿茶差到哪里了?
死绿茶不就比他年轻十岁嘛。
吕楂才不管这俩什么表情呢,总归他才是那个胜利者啊。
吕楂这一得意,就得意到了三十岁的时候,然后得意不起来了。
他有点不太行了。
好在,桃裕卿六十岁了,越发清心寡欲了,身体也不太好了。
所以,他不用学大度的吴阅兵。
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他早上睁开眼要去给夫人准备早餐,就发现怀里的人失去了呼吸。
他愣了愣,冷静的通知了桃裕禾,然后给桃裕卿换了一身红色婚服。
这婚服,是两人结婚时,他专门请人定制的,用的面料都是极好的。
然后,他也换上了那身新郎服。
“夫人,我骗了你。”
“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黄泉路远,你等等我。”
他抱着桃裕卿的遗体,服下了准备好的毒药。
当桃裕禾赶来时,吕楂同样失去了呼吸。
因此,葬礼是桃裕禾和赵铁柱一起主持的。
三十多岁已经是团长级别的桃秋月也赶了回来,红了眼眶。
已经十几岁的双胞胎,更是哇哇大哭起来。
她们最喜欢的就是姨奶奶了,懂事后最喜欢来桃裕卿家里玩,天天都来,而且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小时候疯丫头的模样。
桃裕卿名下的遗产,一半分给了桃裕禾她们,一半捐了出去。
原本还有留给吕楂的一份,但他自杀了,反而留了遗书,要跟桃裕卿合葬。
白雪茶得知桃裕卿去世,当场吐了一口血,被送进了抢救室,最终死于心梗。
赵国庆倒是前来参加了葬礼,葬礼后就病倒了,此后就缠绵病榻,一年后也去世了。
桃裕禾最终还是如了吕楂的遗愿,让他跟桃裕卿合葬了。
桃裕禾面对妹妹的离开,同样很是伤心,但她也看得开,自己妹妹身体不好,能活到六十岁已经很好了。
“就是小吕那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
面对吕楂这个小了桃裕卿三十岁的妹夫,桃裕禾心情复杂,原本还想着要是妹妹不在了,就劝他开始新的生活呢。
谁知……
小吕也是个死脑筋的。
桃裕卿去世后,金虎这个狗子就跟着桃裕禾生活了,后来岁数到了就突然离家出走,最后是在桃裕卿墓旁找到的,已经安详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