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个有意,一个愿意。
就这样,桃裕卿到达桃花县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给自己找了个长期饭票。
现在这个特殊时期,讲究的是一妻一夫制度,搞破鞋是要被批斗的。
婚礼也很简单,就是在毛主席的画像前宣誓,然后去婚姻介绍所领一张极有年代感的结婚证明,上面盖着戳,写着两人的名字,以及结婚时间。
桃裕卿没有亲友,所以结婚的时候来的都是赵爱国的朋友,还有周围街坊邻居。
宴席就更简单了,是大烩菜,有菜有肉,来的人一人一碗烩菜,外加两个二合面的窝窝头。
这些都是赵爱国定的,他很会精打细算,觉得招待客人不用那么好,大烩菜就挺好,有菜有肉,浓油赤酱的,还有二合面的窝窝头呢。
就这他都很是心疼。
摆了七八个桌子,算上给大厨的辛苦钱,一共花了三十。(凑合看吧,我实在不知道这年代的一块钱能买多少东西。)
这么多钱,够他给媳妇儿买多少衣服了,多少麦乳精了。
自从跟桃裕卿确定关系后,也不知道赵爱国是怎么脑补的,总觉得桃裕卿吃了苦,给她置办了不少衣服,就连结婚穿的红色毛衣和红色棉袄,脚上崭新的红色大棉鞋,都是他特意给买的。
他自己还是那身厚实的蓝色工装,半点没给自己买。
红色虽然有点艳俗,但这年代就是这样,大俗即大雅嘛。
桃裕卿长的出色,红色穿起来非常好看,那些参加婚礼的人,不少人都看呆了。
好在,桃裕卿只露了一面,就回屋歇着去了,还有王大娘她们陪着呢,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也都很乐意跟她说话,所以她一点都不无聊。
来参加婚礼的,有的随份子,三五毛的,一两块的,还有直接提着一块肉,十个鸡蛋,一斤红糖的。
下午的时候,客人基本上就都走了。
王大娘她们把各自家里的碗筷洗干净带回去了,桌椅板凳,谁的谁带走。
赵爱国虽然没有亲人了,但他有个小院子,是他爹娘结婚时候盖好的,五间青砖大瓦房,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三间正房,坐北朝南,中间的是客厅加饭堂,东边的屋子是灶台连着火炕,一做饭火炕就热了起来,西边的屋子也是卧房,同样有一张三米的大火炕,也连着灶台。
前院有点小,宽三米,长四米的样子,后院倒是有三分地的样子,还有个单独的茅厕,用木头黄泥搭建的,长宽各有一米五,高两米,还封了顶,也是用木头和黄泥封的,整体挺不错的。
赵爱国早就把家里家外打扫了一遍,发黑的地方还用报纸贴了,所以看起来干净整洁。
因为要结婚,所以他请了三天假。
这会儿,没了外人,他就有些羞涩了。
“阿卿,这是我这些年工作的存款,还有我爹娘他们的烈士抚恤金,都给你保存。”
他把一个铁盒子递给了桃裕卿。
桃裕卿接了过去,打开铁盒子看了起来。
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不少钱币,还有一张存折。
这些零零散散的钱币加起来有一百多的样子,存折里还有五千多的存款。
这笔钱,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桃裕卿知道赵爱国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她也不扭捏,直接道:“那我就收着了,每个月给你五块钱的零花钱,买菜之类的另外算。”
“都听阿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