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心眼子全用到她身上,还故意打电话给黄姝嘉误导她,真的是皮痒。
说来也是巧,今天周一两人早上起来后都不太想去学校,不约而同的请假留在家里,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咦,这不是宜安么,你怎么待这儿啦?”
莫爷爷手上端着打好的饭菜正准备从食堂侧门离开,眼尖的发现有道熟悉的人影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老人家走近低头看了看,确实是周宜安没错,不过这个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周宜安听到动静睁开眼,面上瞧着乖巧无害和往常无二:“我在这里等人呢。”
“您先回去吃饭,晚点我再去家里看您。”
“行行行,你要是饿了自己去窗口吃点东西,别傻等,老头子我就先回去了。”
莫爷爷笑呵呵的离开,年轻人的想法他老人家虽然不太懂,但也不会过多干扰,这孩子向来就是个省心的,出不了什么事。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透过窗外树叶间的缝隙洒进来,在斑驳的光影中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明明是如此温暖的一幕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周宜安掏出设置成飞行模式的手机,蹙眉想了会还是重新塞回口袋。
念念肯定会在电话那头骂他,不能看不能看。
黄姝嘉的电话应该已经打过去了,喻文清……
很快就会心急火燎的跑回来,转而哭哭啼啼的去周家,周宜安闭上眼睛,他其实忍耐了对方许久。
从念念口中知道上辈子的事开始,就一直在忍。
可念念有耐心想猫抓老鼠戏弄对方行诛心之事,所以他这个没耐心的人也跟着生生忍了这么多年。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自己膝盖,在心里默数数,终于在数到某个数字时豁然起身,跨步离开这个充满阳光的角落。
喻文清回来了。
“周宜安,你怎么在这儿?”
正埋头在家里找东西的喻文清听到动静回头,满脸疑惑的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周宜安。
在所有的事被捅到学校论坛后,最开始的不安和绝望过后,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除了那些聊天记录,其他东西都不是近期的,喻文清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找人出面帮她解释,父亲是通缉犯不是她的错。
弟弟偷鸡摸狗霸凌别人是因为从小没人管束才误入歧途,以后她肯定会好好管教。
而她在派出所写的那封保证书,也是当年年轻气盛,以为那么样做是为同学好才无奈说的谎,从小到大谁没有说谎的时候呢。
在心里给自己疏通一番后,喻文清毅然和辅导员请假离开学校,她要回去找周父周母。
既然答应过母亲要照顾他们姐弟,那这事周家夫妻就不能袖手旁观,何况始作俑者还是周予念。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她不好过,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周家夫妻的伪善!
赶回家后在屋内翻找母亲去世前给她留下的信物,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对方多少能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也能为她增加砝码。
也怪她太过焦急找东西时忘记关门,连外面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看着站在门槛上面色如常,拿手指不轻不重敲击木门边缘的周宜安,喻文清心里闪过浓烈的不安。
近几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之前对方给她留下的阴影记忆犹新,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疯子!
一个情感淡漠伪装成正常人的疯子!
而现在从来漠视她的人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直觉告诉她现在要马上避开。
可对方颀长的身影就站在门口,将就不宽的出口彻底堵死,她想走也毫无办法。
喻文清忍着害怕努力扯起嘴角,再次开口询问:“宜安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予念没和你在一起?”
周予念周予念,突然觉得一向让自己羡慕嫉妒的周予念此刻或许才是能解救她的人。
因为她发现周宜安从密封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连表情都不曾变,喻文清惊恐的瞪大双眼,面色瞬间苍白无比。
条件反射的被逼得一步步往后退,大门出不去,她想跑到其他有锁的房间,躲避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周宜安。
可对方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拿着一支透明的试剂将她逼至角落。
男女力气悬殊,况且周宜安劲一向大,喻文清被他困在角落左右两边和后面都是墙壁,前面是极具压迫感的身影,进退维谷动弹不得。
因为论坛的事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周围的居民都是耳朵不灵便的老人,现在各自的家中午休,她甚至连呼救都做不到。
明明对方身上没有凶器,甚至没露出任何锋芒,通身只有一支无色透明的试剂,可喻文清就是从这支试剂中感受到了危险。
而更加危险的是持着试剂的人。
周宜安大学是化学专业,以他的智商在校期间配置出什么都不足为奇,他手上这支东西绝对充满危险!
“看来还不算太蠢,能做个明白鬼。”
这是对方从开始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语气轻缓不辨喜怒,却也让喻文清的一颗心彻底跌入谷底。
她颤抖着唇瓣努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这、这样做是违法的!就算、就算要了我的命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可心里却知道对方压根就不会怕,疯子做事从不讲究后果,只会享受过程。
果然听完她的话,周宜安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的拧开试剂的瓶盖:“制裁就制裁呗,反正你会先我一步离开。”
表情无比恶劣,拿手用力钳制住她的下颚,缓缓的倾倒试剂。
动作缓慢而平稳,手中的试剂在倾倒的过程中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叫她挣扎得厉害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低喃。
“想死得体面点就不要挣扎,这东西但凡沾染上皮肤你会马上皮开肉绽。要是囫囵吞下去只是五脏六腑被溶解,虽会死于无形,但皮囊还是完整的。”
听到这话喻文清挣扎的动作一顿,死死的盯着这支已临近自己嘴唇的东西。
“不!”
滴!滴!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