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石的光照亮了水底,碧波悠悠中,光在水底有了形状。
猎物近在眼前,但无一狼怪伸出手,全都像木头一样直愣愣的伫立在水中,只目光一致的抬头看着水面。
折纸客很轻,轻到在水面上完全沉不下去。腰间的绳子还虚虚的缠着,平滑的断口沉在水中。
原本固定的绳子是十分结实的,拿匕首砍都得要一段时间。但架不住狼爪足够锋利。
在水里侧过脸,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水面大概在整个房间五分之三的高度左右,不时有一些小漩涡将一些小物件卷的起起伏伏。
右边似乎有很多门的来着,转过头的路生一愣,脸埋在水里向下看。这水里的点点的红光是?
坏了,水里有怪。
路生心想完了,他在水里行动不便,更别说反击了。攻击打不打得进水里都是个事。
就在他趴在水面上躺尸,放弃等死的时候,他被两只手捞了起来。
“你这是在表演淹死自己?刚刚还知道抬头,怎么现在就困了?”长夏一只手拖着路生,头上的血还在外渗,从他的眼睛上滑落,将那一只温柔的粉变得血红。
托住他另一边的李锦没有说话,目光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没发现受伤才点点头。
眼前的两个Npc状态都不太好。一个显示缺氧后遗症加醉氧,另一个则是血掉了不少,显然是撞的不轻。
“水底有怪,应该是这层的守卫。”路生自下墓以来,就没好好打过一次怪,遇到的不是迷宫就是机关。
唯一一次的牙虫和藤人目标也不是他。
虽然前十级打怪不计入等级,但下个副本他就能升阶完,限制一开,打怪升级不再是梦。
看着那些红光位置不变,路生猜测水底的怪似乎是触发式的,估计得等水下降到一定程度或者达到一定范围就会被触发。
“快到了,长生葬的本体应该就在下一层了。”李锦越靠近下层能借用的长生葬的能力就越少。现在他已经无法做到监控墓里,这证明长生不远了。
水面在缓缓下降,很快,李锦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下面的“守卫”。那怎么看都与蜜蜂毫无关联的尖牙与尾巴,分明是吴家村的那些后来异变的怪物。
“这不是长生葬的守卫,他们是吴家村的。”李锦拉着路生就往远离的方向游。
狼怪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猎物,怎么可能让其他人拐跑。
在它们眼中,李锦与长夏都是抢猎物的,猎物被它们挟持了!
此想法一出,所有狼怪纷纷活动,向着他们抓去。奈何不会水的它们不论是扑咬还是追赶,全都因为身形不稳在原地打转。
水位越降越低,狼怪们渐渐不会被水所累,比人类高的身形此时是它们最好的依仗。
路生三人此时在房间外的台阶上,各自拿出了武器严阵以待。有水时这里易守难攻,并非毫无抵抗之力。
长夏和路生都听李锦说了狼怪的特征,这副本还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
路生将小一小二放出,知道要打架的小一小二也兴奋起来,表情全权是期待的模样。
啪嗒,啪嗒,啪嗒。
似有脚步声传来,沉重的像是一群人整齐的在走。
前后夹击。路生开始兴奋起来了,瞳孔有些许的收缩再晕染着放大,纸人终究是不详。
水位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降,黑色的带水头颅闯入三人的视线,那喘着粗气的声音在这半封闭的空间中极为明显。
战斗开始了。
李锦先手接连三枪,眼睛,心脏,脊椎,枪枪打中要害。打头的狼怪倒下,露出身后的另一只。
一道身影闪过,长夏欺身而上,手部划过狼怪的头颅,似有银光亮起,狼怪的头颅冲天飞起,鲜血喷洒在侧边的墙上。
长夏身形一动,墙上留下了一个未被血污染的人型。
虽未有言语,但对敌自有默契。
路生手中同样拿着枪,冲进了狼怪群中,伯莱塔的蓝色光焰喷吐而出,枪枪打中心脏,又是两只狼怪倒下。
但反击同样来的迅速。利爪带起腥风,纵使长夏身法熟练的躲开,不免还是被另一只的爪风带到。
狼怪,高攻低防,但无限复活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点。
路生回头看向身后的地面上,有两只的血条从桃红快速爬升,当桃红变成红色时,它们复活了。
“去大厅!不能在这里被围了!”长夏显然也注意到了复生的狼怪,率先转移了战场。
路生与李锦紧随其后。
路生贪怪,又打了两枪收掉一个狼怪后才想起来跑。不远处的小一小二会飞,切了一个又一个狼怪,狼怪都摸不到它们一下。
“后面的好像和它们打起来了。”路生听到身后有爆裂的声音。
“趁后面的吸引它们注意力,赶紧开门吧。”长夏说道。
“李锦,你出来时见到的你的母亲是活着的是吗?”路生却在此时问了一个与现在毫不相关的问题。
“是我杀了她。”李锦沉默了一下说道。
“你的父亲不在那里面。”路生这次用的不是疑问句。
“他是唯一没有复活的吴家村人。”
“我能知道她们叫什么吗?”路生走在李锦前面,突然回头看向他,黑色眼睛里是他为之心醉的冷静。
长夏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副本的通关条件了。使用了道具的他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正常通关。
强制脱离对他这个反复卡在十级的不是承受不起的代价。
李锦眼睛一挑,意味不明的说,“你倒是相信我。”
路生对那次副本的了解基本都来自于他。只要他报出假名字,路生就会通关失败。
路生没说话,只是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锦用一只手遮住嘴,笑声从他的指缝中溢出。“哈,哈哈哈哈。”
长夏不爽,这病的不清的既视感,你丫学我?
“李向阳,木光。”他说的声音不小,让后来的人也跟着听到了。
身后逃窜进来的人们听到这两个名字,有的不明所以,有的若有所思。
这不是通过房间后掉落的碎纸片子上拼出来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