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袍道士见自己喊完话后没有丝毫效果,女子依旧在门板上疯狂挣扎,嘴里发出的诡异叫声越发渗人,周围的邻居们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道士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眉头微微皱起,装模作样地围着门板转了几圈,手中桃木剑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只是那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颤抖,显然也是心里没底。
大锤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冷笑,就这水平,还敢出来招摇撞骗?
转了几圈后,道士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两名童子使了个眼色,那两名童子赶忙从一旁的包袱里取出几张贴着黄符的物件,有模有样地在院子各个角落摆了起来,一边摆还一边往地上撒着一些像是糯米一样的东西。
周围的邻居们看着他们这一套操作,有几个胆小的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嘴里念叨着让老天保佑之类的话。
而大锤则悄悄将神识释放出去,仔细探查着周围的情况,他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什么隐藏的猫腻在里头呢。
就在这时,那道士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后,往桃木剑上倒了些里面的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随后他猛地朝着门板上的女子刺去,口中大喊着:
“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
可那桃木剑刚碰到女子的身体,女子挣扎得更加剧烈了,直接挣脱了一部分绳索,一只手朝着道士的脸抓了过来,那长长的指甲看着极为锋利,吓得道士脸色煞白,赶忙往后跳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哎呀,这鬼太厉害了,看来是贫道法力不够啊,还得加把劲儿才行。”
道士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身后的童子喊道:
“快,把为师准备的镇妖符拿来!”
童子听闻,手忙脚乱地从包袱里翻找起来,好一会儿才拿出一张看起来画得颇为复杂的黄符,哆哆嗦嗦地递给道士。
道士接过黄符,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使出全力一般,双手举着桃木剑,将黄符贴在剑身上,然后朝着女子再次冲了过去,那架势倒是唬住了不少围观的邻居。
“啪”的一声脆响,那桃木剑精准地将符纸拍在女子的头上,刹那间,女子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力一般,瞬间瘫倒在地。
大锤看到这一幕,不禁一愣,心中暗自诧异:
这狗东西还真有两下子?
难道自己刚刚的判断有误?
不过,此时的黄袍道士并未就此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他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一杆黑色的三角旗帜。
这旗帜通体漆黑,长度约有一尺,拿在手中,隐隐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那道士双手握住旗帜,快速地晃动起来,在晃动的过程中,大锤敏锐地察觉到旗帜周围有淡淡的灵气波动。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旗帜中突然飞出一道魂魄,大锤定睛一看,顿时懵了:
这特么不就是刚刚躺在地上的那女子的魂魄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魂魄便瞬间钻入了地上女子的身体内。
黄袍道士做完这一切,才不慌不忙地将女子额头上的符纸取下,然后转身,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对着张娘说道:
“此女已经没有大碍,修养几天便可恢复,那厉鬼已经被我收服在这魂幡之中了。”
周围这些肉眼凡胎的凡人,哪能看得出刚刚道士的那些操作有什么猫腻啊,一个个都深信不疑地点头称是,纷纷夸赞道士好本事。
大锤却满心疑虑,他立即走上前,蹲下身子,开始仔细地查探起女子的身体状况来。
张娘一看是韩神医,顿时激动起来,赶忙说道:
“韩神医,快看看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大锤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伸出手指,搭在女子的脉搏上,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这一查探,他发现这女子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竟然完好无损,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可把大锤给搞糊涂了,他心里暗自纳闷: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刚刚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这女子的神魂明显就是被提前收走了,怎么现在又放回来了?
这典型的就是招摇撞骗啊。
“张娘,放心吧,她没事儿,修养几天就会恢复如初,一会儿我回医馆给她开点药方就行。”
大锤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先安抚了张娘一句。
听到大锤的话,张娘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
“有韩神医这句话,老婆子我就放心多了。”
“放心吧,有我在出不了乱子的。”
大锤说完,站起身来,直接朝着黄袍道士走去,然后对着他问道:
“这位道长,在下是这镇上的郎中,能否跟道长单独聊聊?”
黄袍道士听到这话,不禁一愣,心里暗自疑惑:
自己一个抓鬼的道士,跟这郎中能有什么好聊的?
不过他嘴上还是很客气地说道:
“阁下是郎中,在下是道士,都是为民办事,聊聊也无妨。”
说完,便率先朝着院外走去。
此时,整个大地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祥和。
大锤跟着黄袍道士来到院外,见四下无人,他突然暴起,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一拳带着呼呼风声,直接朝着黄袍道士轰了过去。
那黄袍道士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这一拳打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扬起一片雪花。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大锤,声音颤抖地喊道:
“前……前辈!”
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玩儿大了。
此时的黄袍道士躺在地上,只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一脸恐惧地看着大锤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前辈,饶命啊,在下只是骗点钱财,并无伤及他人性命啊。”黄袍道士哀求道。
大锤一听,心想也是,刚刚幸好自己没有贸然出手,不然要是把这狗东西给弄死了,那张娘的女儿可就没救了,那岂不是自己间接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