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南楚的野心
宫中,御书房。
户部的案子,已完全查清楚,卷宗摆到了仁帝的御案上。
仁帝仔细地阅着这份卷宗。卷宗不厚,但真是字少,事越大。
仁帝越看眉头越紧,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南楚,居然胆大包天,把大胤与北漠,玩在手心里,搞得团团转。
“来人。”仁帝闭上眼睛,唤了一声。
“陛下,奴才在。”高得盛小碎步跑进御书房,躬身候旨。
“温成厚呢,让温成厚速来见朕。”仁帝的火气,已快憋不住了。
“喏。”高得盛小眼一闪,麻溜的出了御书房,把温成厚带至御前。
温成厚是御林军指挥史,他身形高大,一脸的络腮胡,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身着御林军戎装,更添英气。
“温成厚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他行跪拜礼。
“温成厚,着朕口谕,按名单捉拿反贼。”仁帝下口谕,顺带滴,甩出一张写着字的纸。
“尊旨。”
温成厚领旨,捡起那张催命符,退出了御书房。
一场血雨腥风,倏的,笼向京城。
御林军的人马,火速扑向京中的某些地方。
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御林军押出了一列列的人。这些人,都被扒拉了外袍,头发凌乱,双手,还戴了铁镣。
御林军凶神恶煞,挥着手中长枪,赶开好奇围观的吃瓜群众,押着众人,直接去往大理寺。
纵使御林军凶神恶煞,赶人时枪尖还误伤了吃瓜人士,但依然挡不住用生命凑热闹的,骨灰的吃瓜人士。
“哟,这是干嘛了,这么大阵仗,连御林军都出动了。”
“不知道,但看这架势,肯定是大事。”
“这不废话,还用说。诶诶诶,那个是户部的一个什么什么官儿,我似乎见过。”
“就你,还认得户部的人,快拉倒吧!”
“别说,还真是。且老朽看来,有好几个户部官员,难道……”说话的,是一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的老者,虽只着了一身青布裳,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透着不一般。
他说罢,似乎想到了什么,果决的退出人群,溜了溜了。
“诶诶诶,怎么就走了,知道你就多说点。”
见人走了,吃瓜人士们都有些悔意,好不容易有个知些内部消息的,又给跑了。
否则打听出一星半点的,跟其它人可吹上一阵子。
没多会儿,那名老者,便出现在了东宫。
“什么?”
太子听完,震惊得茶水都被带翻了。
堂堂太子,居然连这事,都没有一丝消息提前知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的父皇,已经在防他了。
御林间,可是只有那老家伙才指挥得动。
陆陆续续的,又有消息传来,都是御林军拿人的。
“殿下,现下,京中人心惶惶,咱们咱们……”
幕僚们对这突发的大事,也出不了有建设性的计策。
“殿下,刘公公来了。”
含章殿外候着的小太监,小跑着上来禀报。
刘公公,也是仁帝的近侍之一,他来,肯定是带着皇帝的旨意。
太子不敢大意,与幕僚们挥手,让其回避,宫女们上前,与他整理了下衣饰。
“见过太子殿下。”
“刘公公。”
刘公公进了含章殿,先躬身与太子见了礼,随后腰一挺,双手向上拱了拱,神情肃然。
“奉皇帝陛下口谕,宣太子殿下速到御书房见驾。”
太子心下一跳,却还是硬着头皮,“儿臣谨遵父皇口谕。”
公事完毕,太子上前一步,“刘公公,可知父皇,为何宣孤。”
刘公公雷打不动的笑眯眯,“殿下,奴才不敢枉测圣心,殿下您去了,便知。”
太子闻言,心下骂了一句:老狐狸,平日好处没少得,关键时候装聋作哑。
“那好,烦公公引路。”
太子心下mmp,脸上还是镇定从容。
少顷,太子便被带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林,江二人,已获了隆恩,侍立在御案下首。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金安。”
仁帝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他扶额低头闭目,没有说话。
他不发话,太子也不敢起身,就这么继续跪着。
可随着时辰一分一秒的过去,时辰越久,太子的心,开始慌了。
冷汗,开始出现在额头上,手心里,后脊背上。
就在他后脊背半湿时,仁帝终于发话了,却不是让他平身。
“太子,此事,你知晓多少?”
仁帝扬了扬手中的卷宗,正是林,江二从呈上的调查结果。
太子抬头,瞅了一眼仁帝手中的东东,摇了摇头。
“父皇,儿臣不知,父皇所言是何事?”
这点,倒还真没冤枉了他,他确实不知。但仁帝异常平静的神情,他却是越瞧后脊背越是发凉。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平静。鬼知道这种平静下,蕴藏着多恐怖的惊涛骇浪。
若是仁帝发怒,甚至大发雷霆,他还安心些,那种明晃晃的震怒,到最后,伤害却是有限,甚至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哼!仁帝一声冷哼。太子心下却是强烈抖动一下。
“好好好,真不知是吧,那你看看吧!这都是什么好事。”
仁帝强忍着怒气,把手中的纸页掷向太子。
那几张纸页散开,零零散散的,落在太子周围。
太子手忙脚乱的,把纸页捡起,忙看了起来。越看,他手越抖,心越惊。
乌詹事,你可真要害死孤了。
只见那些白纸上,黑黑的字,如把他拉向深渊的恶鬼。
原来,他最倚仗的乌詹事,他竟不是大胤人,他是南楚人。
南楚,为大胤南面之邻。
这个邻居,实力不弱,却总爱装弱小搏同情。大胤与其打过几次交道,都吃了暗亏。
如果说北漠是根炮仗,那南楚,则是像沉默的毒蛇。
与北漠打,可以驰骋疆场,恩恩怨怨,可在沙场上杀得快意恩仇,痛痛快快。
而南楚,不显山露水,伺机咬上一口,却可疼到骨头里。便是斗赢了,却无畅快,甚至,还有些憋屈。
想不到这样的南楚,野心却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