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影,耳边是手下们焦急的呼唤声。他感到自己的头颅仿佛被重锤击打过,疼痛欲裂,但一股强烈的意志驱使他必须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他看到了手下们关切的脸庞。
“将军,您终于醒了!”一名手下激动地说道,眼中含着泪光。
顾平挣扎着坐起身,尽管身体各处都在抗议,但他的意志却强撑着身体起来。他的声音还显得有些虚弱,但是语气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我无大碍,立刻准备出发,赶往行云山。”
手下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顾平的伤势不轻,但也知道将军的命令不容违抗。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劝道:“将军,您的伤……”
顾平挥手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自己的状况,但行云山之事关乎中原安危,一刻也耽误不得。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以免错失良机。更何况……有人正等着我死在路上呢,我怎能让他如愿!”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手下们虽然担忧,但也只能遵命。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准备马匹和行装,同时为顾平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
神秘人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似乎对顾平的坚持并不放在眼里。他知道,顾平的伤势不轻,而且行云山路途遥远,危机四伏,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
随着最后一名手下翻身上马,顾平一行人缓缓启程,马蹄声在夜幕中渐行渐远。神秘人依旧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顾平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顾平的生死,行云山的秘密,都将是这场游戏中的关键。
夜风中,神秘人的衣衫猎猎作响,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孤独而神秘。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的寒意,然后缓缓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顾平一行人在夜色中匆匆前行,他虽然身负重伤,但心中的忧虑更甚。他知道,这次遇袭绝非偶然,军中必有奸细,而这个奸细现在未必跟着自己,自己这边只有十几人,专门派一个人来跟着得不偿失,极有可能是在姜志奇带的队伍之中。他必须通知姜志奇和万俟识,让他们彻查此事,否则中原的防线将从内部被瓦解。
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中,顾平命令队伍稍作休息,同时召来一名护卫,低声吩咐道:“你立即快马加鞭,传信给姜志奇和万俟识,告诉他们军中有变,务必彻查奸细,此事关乎中原存亡,不容有失。”
护卫领命而去,顾平则坐于一块岩石之上,眉头紧锁,思索着可能的内奸身份。他知道,这奸细必定隐藏得极深,否则不可能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他回想起一路上的种种细节,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姜志奇与万俟识两人带着越宏与一队兵马也在前往行云山的路上,两日之后他们接到了顾平的传信。
姜志奇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他知道顾平不会无的放矢,此事必然严重。
“万俟,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姜志奇将信递给万俟识,眼中满是忧虑。
万俟识接过信件,仔细阅读后,眉头紧锁:““此事确实棘手,军中若真有奸细,我们必须迅速行动,否则我们的行踪也随时可能暴露于敌人的眼线之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姜志奇沉思片刻,沉声道:“万俟,我等可佯装改变行军路线,对外宣称不再前往行云山,而是转道去那流风谷那边。流风谷所占的地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且传言流风谷还藏有宝贝,再者,行云山与流风谷亦是大致相同的方向,我们转道去那里也更合情合理。若军中真有奸细,此消息一旦传出,其定会按捺不住,设法将之传递出去,届时我们便可暗中追查,揪出这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万俟识微微点头,抚着胡须道:“此计虽有风险,但不失为良策。只是这假消息需传得逼真,且要让那奸细深信不疑。”
当下,姜志奇与万俟识便开始精心谋划。姜志奇召集众将士,宣布道:“诸位,吾等接获顾平将军传来的密报,我等往行云山的路上恐有人设伏,为保证陛下安全,因而我等将转道前往流风谷,待顾平将军解决行云山路上的伏击敌人之后再前往行云山。”
众将士听闻,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撼,但出于对将军的信任,皆齐声应诺。
消息传开后,军中上下皆为这临时的改变议论纷纷,姜志奇与万俟识则暗自观察着众人,想要从其中找出蛛丝马迹。
而此时,神秘人正身处于前往行云山的幽僻山径之上。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那山间微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忽然,一声凄厉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寂静,那声音仿若利箭般穿透空气。神秘人听觉敏锐,身形仿若鬼魅般一闪,瞬间已至那只鸟的不远处,伸出手,那只鸟便落在了手臂上。
那只鸟嘁嘁喳喳叫个不停,神秘人目光沉静,伸出手轻轻安抚着鸟身。许久之后,那鸟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艰难地从口中呕出一块细小的油纸包。
神秘人拿着油纸包甩了甩,片刻之后,那只鸟身形竟如烟雾般消散不见,只留下神秘人独自站在那里,他打开油纸,阅读起来上面写的内容,只见他原本平静的面容逐渐泛起一丝疑惑,眉头微微皱起,喃喃自语道:“流风谷?这姜志奇与万俟识怎会突然改道去流风谷?莫不是其中有诈……是在等我,想要引我上钩?”
而此时,晏竹手上也落了一只鸟,她也如同那神秘人一样安抚起来自己手上的鸟,不多时,那只鸟也吐出一个小油纸包。
晏竹展开纸张看着上面的字:“还真如良裕你猜的一样,越宏已经不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