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爱挂了电话之后,脑海一直在云里雾里转移,怎么转都走不出来。
她实在是难以转变思维。
袁文杰低声下气想跟白静在一起,现在终于答应他,却直接分手。
这是怎么回事?
太不正常了!
而白仲庸和女儿都已经惊呆,突然搞不清状况?
他们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隐情,陈海必然知道,袁文杰也知道,就瞒着他们一家人。
“这不是搞笑吗?袁文杰把我甩了。”
白静有点茫然若失,又好像解脱似的。
她实在想不通,袁文杰为什么一反常态?
除了询问陈海之外,很难知道答案。
“袁文杰到底在搞什么?如果不是他,你跟陈海不会这么快分手,他把你追到手,突然就不要了。”
白仲庸开始抱怨,觉得非常可惜。
张文爱还能够冷静,猜测道:“袁文杰好像就为了拆散你们,这是为什么呢?”
全家人一头雾水。
几乎不需要吩咐,必须让白静找陈海问一个明白。
可她打电话居然不接。
她想起小曼有次说过,看到陈海在一个米线馆打工。
她换上衣服马上出门。
………
袁文杰在去往县委的路上,一直给李乡长打电话,兴致勃勃汇报任务的进展情况。
他把张文爱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当初说好的,只要白静决定嫁给他,任务就算完成。
李乡长最初很惊喜,后来有点不确定,总觉得白家的转变有点快。
因为撒谎的事刚把他们赶出来,转眼就打电话谈婚论嫁?
难道担心袁文杰会分手,才急忙告诉他马上结婚。
“李乡长,拜托你了,我任务完成,你跟王县长提一下我副科的事情。”
“你放心,这是王县长答应过的,他不会食言,我只是奇怪白家这么快就答应结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的确有点匪夷所思,毕竟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袁文杰觉得这是他个人魅力所致,“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去白家打听一下,他们迫切的想把女儿嫁给我。”
袁文杰后悔没有录音。
李乡长不得不怀疑,上次保证书的事袁文杰信誓旦旦,结果闹了乌龙。
这次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
他决定给妻子打一个电话,让李钟秀去白家一看究竟。
“既然你的任务完成,咱们在县委汇合吧,我听说王县长在开会,咱们去了等一会。”
“好,你一定要记得帮我说话。”
李乡长挂了电话之后,马上通知老婆行动。
李钟秀开着陈海的车,在城里购物呢,接到电话以后问:“你除了有事情让我做,从来不打电话,你有没有把我当老婆?”
“你赶紧去吧,最好录音让王县长听一下。”
“我马上就去,你今天真的在下乡吗?”
“我骗你做什么?我不是安排唐玉妍接你去了吗?”
“没想到咱们半年没有见面,你都不愿亲自接我,你跑去给白静过生日,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我的丈夫吗?”
“陈海告诉你的吧?我以后跟你解释。”
李乡长直接挂了电话。
平时也是这样,非常不耐烦,老婆一旦唠叨就挂电话。
李钟秀气得无可奈何,看到丈夫发来一个地址,去往御景园小区。
好巧不巧,大约二十分钟后。
李钟秀刚下车,发现一个路过的姑娘盯着她的车看,不住的打量她。
“你就是白静吧?”
李钟秀通过朋友圈认识的白静,乍看让她一个女人都惊艳,天生丽质难自弃,这是她唯一找到的赞美之词。
“你好,请问你是?”
白静认出了这辆车。
心想陈海就是借这个女人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跟她没有可比性,她的担心烟消云散。
“我叫李钟秀,我是望水乡普法办的主任,陈海是我的手下。”
“你好,原来是李主任,幸会幸会!”
白静急忙握手。
“你要是不忙的话上车坐一会吧,我有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想问你。”
李钟秀打开车门。
白静略微迟疑就坐进去,果然是那辆车,里面的内饰没有变。
李钟秀没有关上门,偷偷打开录音功能,像采访一样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嫁给袁文杰?”
白静一愣。
她以为要问她跟陈海的事,闻言有点意外,随即笑着道:“不可能这么快,我跟陈海在一起七年还在考察对方,袁文杰更需要考察。
他的人品有问题,喝上酒发酒疯,还推我骂我。
还有他的办事能力太差,朋友圈事件像没头苍蝇,陈永新案子丢人现眼。
我一时半会说不完他的毛病,他不孝顺父母,还拉李乡长给他当证人,两个人一起撒谎。
他们是厚颜无耻的人,刷新我的三观。
还有他的身高相貌跟陈海没有可比性,人品更是没有可比性,他除了有房有车啥也不是。”
白静心直口快,一件事都没有落下。
李钟秀听的哭笑不得。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听到你几次提到陈海,看来对他念念不忘,有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想法?”
白静一阵长吁短叹,“就算袁文杰不适合,不代表陈海可以回到我身边,他没房没车是一大硬伤,我们感情出现问题,他现在已经不接我的电话。”
白静就是这么一个人,哪怕对陌生人也是掏心掏肺,没有任何隐瞒。
这是一种好品质,但在这个社会显得傻。
李钟秀已经在给这个姑娘打分,身材容貌一百分,圆滑世故方面不及格。
她多嘴了一句,“看来你很在乎陈海的看法?”
“那当然,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我一直非常努力,希望成为他最满意的女朋友。
可他不愿为我改变自己,两袖清风不收礼,我跟他只能喝西北风,才不得不分手。”
李钟秀被逗笑。
她在很短的时间就了解到陈海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姑娘的性格。
她笑着道:“你不了解陈海,他两袖清风是为了长远考虑,如果进入官场就为了拿钱,迟早手会被斩断,还可能吃牢饭。”
白静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对。
她倔强道:“如果是你,愿意跟他过清贫日子吗?”
李钟秀被问的没办法回答,憋着笑道:“如果让我说实话的话,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跟他乞讨流浪我都不在乎,可能我缺少爱吧,才会这么想。
但你不一样,你的家庭不错,让你向下兼容是很难的。”
白静觉得这个女人很会说话,不愧是一个主任。
她叹息道:“我的婚姻大事离不开父母的参考,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婚后看不起陈海,他会受不了,我是多方面考虑以后才分手的。”
李钟秀觉得这个姑娘不错,为陈海感到可惜。
在结束采访的时候她说道:“我百分之百肯定你将来会后悔,你跟陈海两个人都有工作,维持起码的生活不成问题。
他工作才五年,靠固定工资想买房买车是不现实的,如果他为了你伸手结果坐牢,你难道不会内疚。”
白静被问的无话可说,但不愿承认自己有错,“矮子里面拔将军,就有人父母帮忙安排的差不多,我不想跟他过清贫日子,一定能找到适合我的人。”
李钟秀最后说道:“的确能够找到,你的要求并不高,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代替陈海七年的爱情。”
这正是白静纠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