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明之抬抬眼皮,没打算追那衣裙飘飘,纤细婀娜的身影。
可能是药物使然,他只觉着她皮肤白的过分晃眼,那股躁动逐渐汇聚,直往下窜,却被他生生摁下。
打开门,缚宁看着门外守着的人,也上来些火气,周身寒气冻人。
门外体格高大的壮汉感受到她的不爽快,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打招呼都结巴:“缚、缚小姐。”
她没应,甩手关上门,转过身对上苟明之幽深视线:“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近一点好吗?”苟明之看了看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不要总离我那么远。”
缚宁走到苟明之身旁坐下,一道眼神在她身上流连,并不露骨,像在寻找什么。
“我不需要别人。”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哑:“借你裙子用用。”
没等她反应过来,裙摆被扯起,双腿猛的一凉,大片的白往上延展,在腿根处停下,并未走光。
低头看清,缚宁松了口气,抓住堪堪遮挡住臀腿的衣裙。
被扯走的衣裙边沿规律起伏。
缚宁呆滞一瞬,慢慢反应过来,拽紧裙摆,脖颈处微微发热。
衣冠禽兽,居然在外面吃起自助来了。
回自己家去做不行...?
不知过去多久,缚宁脖子已经有些僵,冷漠地开口询问:“你还要多久才好,能不能快点?”
“不知道,这药挺厉害,我的心情也很不好。”苟明之无奈叹气,声音沙哑性感:“可不可以拜托你把脸转过来一下?”
“不可以。”缚宁果断拒绝。
道貌岸然的疯子,得寸进尺。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苟明之闷笑了声,循循善诱:“把脸转过来,我应该会结束得快些,那不然...你帮帮我好不好?”
缚宁烦了,转过头,直直对上他的眼睛,表情坚定得跟座冰雕似的。
“你最好能快一点,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那家伙事立刻就偃旗息鼓。”
不过她冰雕似的的表情没维持多久,就在苟明之抑制不住的厚重鼻息声中渐渐坍塌。
苟明之一瞬不瞬望着她,瞳眸中如有漩涡,要将她卷进并拆吃入腹。
一道闷声后。
缚宁偏开头,声线凉薄:“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安静好一会,身旁响起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挲声,苟明之凑近她耳边,嗓音低缓,讨好意味明显。
“抱歉,我去叫人给你买新的来。”
苟明之起身到门口跟守在外面的人说上几句,又将门关上。
他做的事一次比一次出格。
理智早已回笼,缚宁注视着从门口缓缓走过来的人:“你一直以来百般纠缠,要的就是这个?”
苟明之脚步顿住,反而被她波澜不惊的反应引得更加兴奋。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得感受到他面皮下所抑制着的情绪像沸水一样在不断翻滚,然后又慢慢被他压下,直到彻底平息,雁过般了然无痕。
缚宁觉得这多半要归功于那药物,不然还真难见到他这样不受控的模样。
苟明之大步上前,俯低身子,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她唇角轻轻抚过,意味明显:“还有点想要这个,但你恐怕不会愿意。”
“算你有自知之明。”
接吻这种亲昵且私密的事当然不是和什么人都能做的。
叩叩,敲门声响起。
苟明之自觉去开门,接过递进来的纸袋,拎到缚宁面前。
打开一看,新买的衣裙和她身上的款式大差不差。
苟明之在对面候着,观察她脸色,察觉她似有不快,俯身要把衣裙拿起来:“是有哪里不一样吗?”
缚宁将衣裙往内收了收,避开他手:“我要换衣服。”
“你。”手背往他挨近的侧脸扇了两下,平静道:“滚出去。”
苟明之眼睫随着她的扇打眨动两下,末了还嫌不够似的微微昂起下巴,试图把脸再往她手心里送。
“只打两下就足够吗,要不要再多点?”
“不。”缚宁收回手,一字一句:“你脸皮厚,厚得我打起来都嫌手疼。”
苟明之直勾勾看着她,突然泛起笑来,随后一脸餍足地拿上自己的随身物件出了门。
门外。
守在门口的壮汉满脸疑惑:“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已经聊完了吗?”
苟明之站在门另一侧将自己的帽子扣上,无所谓地笑笑:“别人换衣服,自然要回避。”
壮汉扯扯嘴角,对这话不置可否,偏开头低声咕哝。
“怎么感觉像被赶出来了...”
苟明之脸色平和,说的话却没有温度:“我给你们的待遇似乎太好了些,现今连带着胆子也一起养肥了。”
看似如常的语调伴着阴恻恻的冷风飘来。
壮汉闭上嘴没敢再接话。
他可不想丢工作,这活虽然又多又累,偶尔还得干些见不得光的脏活,但薪资待遇好到离谱。
再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大方的雇主。
另一包间内,淮冬看看桌上华丽精致的菜品,又盯着门口:“菜都上齐了,怎么还没过来?”
咔嗒。
缚宁换好衣服拎着纸袋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俩人,左边苟明之,右边一壮汉,他俩一左一右守在门口,门神似的。
苟明之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缚宁将装着脏衣服的袋子压抵在他胸前,声线里溢出丝丝缕缕的警告:“收好了,别再找我借。”
女人手背竖起的筋骨透着不容人小觑的力量感。
苟明之眸色暗了暗,抬手接下,弯眸询问:“前面是我们订的包间,不如去用过晚饭再跟我一起回去。”
缚宁:“不…”
咕噜。
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微弱低鸣。
苟明之挨得近当然听到,他笑容深了两分:“你不饿,可是你的肚子好像饿了,它在向你提出抗议。”
缚宁泰然自若地拿出手机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8点,回去怕是也没口暖饭吃。
“带路。”
闻言,壮汉相当识趣得走在前方引路:“这边请。”
走动间,缚宁垂眸扫视自己身上尺码合适的衣物,刚才换的时候就发现这衣裙的码数很贴合。
她没打算问苟明之原因。
他极有可能会用那张看似人畜无害平易近人的脸发表一些崩裂的言论。
可惜抵不住苟明之偏要主动开口解惑:“按体重和手感估算的。”
“...”缚宁乜他一眼:“我问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