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刺破了黑夜,随着太阳的升高,光线逐渐增强,黑暗被一点点吞噬,天地间变得明亮起来。
窗台上落了几只小雀,叽叽喳喳的叫着,欢快的叫声吵醒了病床上眉眼昳丽的女孩儿。
缓缓睁开眼,抬起手放到眼前,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
鼻翼间传来一阵消毒水气息,是医院的味道?
坐起身,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沈南枝有些迷茫,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突然,不远处传来门锁扭动的声音,抬眼望去,身姿修长如竹的男人手上提了两个袋子走了进来。
“醒了?”
看到小姑娘恢复正常的脸色,江予行紧绷的心才稍稍有了松动。
“阿予哥哥,我怎么了?”
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垂下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随后接着把手里的餐盒摆放好,直起腰走过去,一把抱起沈南枝,
“乖乖昨天晚上发了高烧,晕倒了。”
清冽性感的声音撩的沈南枝心跳加快了些许,耳尖泛着粉红。
软白的双颊上也染上了动人的胭脂色。
江予行自是看到了小姑娘的变化,小巧莹润的耳尖泛着水蜜桃般的粉红,让人忍不住含住,厮磨。
“先吃饭,吃完饭让温宴再过来检查一遍。”
喉头微缩滚动,压着心头的躁动将女孩儿放到桌子前的沙发上,又拿过一旁的小毯子盖到她膝盖上。
“嗯嗯。”
看到桌子上的餐盒,食物的香气勾的她食指大动,一双鹿眸亮晶晶的,刚才的羞怯也一股脑被抛之耳后。
…… ……
重症监护室。
“怎么样了?”
苏允初看到温宴穿着防护服走了出来,赶忙走上去。
“情况稳定了,一会我让人把大哥转到普通病房。”
“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没事,我可以陪着他,直到他醒过来。”,苏允初垂下眼睫,清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温医生,昨天送来的那个小姐醒了。”
这时,一个小护士跑了过来。
温宴的眼神一沉,扭头问:“要去吗?”
“钟明柔?”
“嗯。”
“去,怎么不去!”,苏允初语气冰冷,“她害阿淮至此,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普通病房里,钟明柔额头上缠着白纱布,穿着蓝色的病号服坐在床上。
听到开门声,抬眼望了过去。
女孩儿精致漂亮的脸蛋映入眼帘,不可置否的,眼底浮上了一抹浓烈的嫉妒之意。
“怎么,来看我笑话。”
“可惜,那个满心满眼喜欢你、爱着你的男人想必已经死了吧。”
“哈哈哈哈哈,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钟明柔恶狠狠的说,她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着,原本就不太出众的容貌此刻更显丑陋,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让你失望了,我大哥没死。”
温宴斜靠在门口的门框上,曲着长腿,手上转着一个银亮色的打火机。
“怎么、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看见……”
“明明看见阿淮的车和大货车撞上。”
苏允初接过她的话,嘴角勾着冷笑,走上前扬起手,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
“卧槽!”
温宴吓的手中的打火机差点掉到了地上,“女人真不好惹,不好惹……”
看着娇娇软软的一个女孩儿,想不到打起人来这么虎。
不过,太他妈的爽了!
他早就看这个恶毒女人不顺眼了,今天终于有人替天行道了。
“啊啊啊啊啊,苏允初你这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钟明柔右脸火辣辣的疼,鲜红色的巴掌印衬的她格外狼狈不堪。
喊叫着,就想起身往苏允初脸上挠。
她要划花这个小贱人的脸!
砰——
苏允初攥住女人的胳膊,用力,一把将人丢到了地上。
一双桃花眸含着冷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刚才那一巴掌是你两年前欠我的,现在这一巴掌,”
“是我替阿淮打的!”
说完,苏允初又扬起手,照着钟明柔的左脸打了下去。
“你受宋阿姨的养育之恩,却作出这种害人家儿子的事,恩将仇报,简直是丧尽天良!”
不远处,正被人扶着往这边走的宋母听到苏允初的话,脚步一顿。
“太太?”
“嘘——”
宋母打断佣人的话,站在原地,看着房间里那个清丽纤细的背影,眼睛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又如何,那个女人是自愿照顾我,养育我的,你情我愿,何来什么所谓的养育之恩!”
钟明柔此刻已经是破罐子破摔,捂着脸,大声吼道。
听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这样说,宋母差点站不住,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和失望。
钟明柔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她倾注了一个母亲所有的爱,希望能够弥补她年幼丧母丧父得痛处。
这么多年,终归是错付了,还害了她的儿子……
宋母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的伤感不复存在,整了整衣服,拂开佣人的手,向房间走去。
“宋姨,您怎么来了?”
温宴立马收起身上的痞气,乖乖的站在那儿,像一个三好学生。
宋淮之的妈妈?
看到走进来的贵夫人,那和宋淮之如出一辙的眉眼让苏允初局促起来。
“阿、阿姨好。”
“你就是初初吧,长的可真漂亮。”
比她在阿淮的照片上看的还漂亮,难怪她那儿子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阿姨才是真的漂亮。”
听到宋母和善的语气,苏允初刚悬起的心才安放下来。
“小嘴真甜,难怪阿淮喜欢。”
说着,宋母把手腕上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摘了下来,拉过苏允初的手,戴了上去。
“阿姨,这……”
“妈,你怎么能把这个镯子给她,这可是宋家历代主母才配拥有的,凭什么给这个小贱人!”
钟明柔眼睛死死盯着苏坐初手腕上的镯子,撑着身子站起来,想要去夺。
啪——
始料不及的,宋母扬起手,打了钟明柔一巴掌,“跪下!”
一时间,病房里鸦雀无声。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这样教你为人处事的?”
“先不说你害我儿子的事,就说你这一口一个小贱人,平日里的教养都被狗吃到肚子里去了?”
听到宋母的话,苏允初眼底滑过一抹诧异,这和世家夫人的行事做派差的也太多了吧!
想着,她不经意间和温宴对视了一下。
我都习惯了。
解读出温宴给自己做出来的口型,苏允初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