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一口回绝,“没!”
料想,小椅子表情略显为难,继续示意,“长公主殿下就不想知道陛下今日用没用过早膳?或者……”
姜姒后知后觉,“这是他派给你的任务?”
小椅子左右为难,点头。
姜姒思索了一下,敷衍道,“那他用早膳了没?”
小椅子赶紧一脸欣喜道,“用了,陛下喝了齐贵人煲的羹汤,吃了御膳房做的蒸猪蹄,两熟煎鲜鱼。”
姜姒皮笑肉不笑,转身离去。
小椅子人刚一回到皇宫,就连忙跑去勤政殿同皇上汇报。
前一秒正在勤政殿因为受灾拨款的事大发雷霆,诸多大臣齐跪一地。
后一秒看见小椅子,皇上挥手,“滚!”
待所有权贵大臣退出去后。
小椅子才上前,“陛下,长公主殿下问您了,她还问陛下早膳用没用,吃的什么?”
“这说明什么?”
皇上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霾,仿佛雨过天晴。
“说明什么?”他追问。
小椅子一拍手,“这说明长公主殿下,关心陛下,心中有陛下。”
皇上一听,乐了。
“切!也不看看是谁的闺女。”
嘴角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
他又问,“那她还有没有再问朕别的?”
小椅子暗觉不妙,弱弱开口,“没了。”
“没了?”皇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小椅子点头,“没……没了。”
“没了……”皇上喃喃自语,随即转头对着小椅子道,“你看看,不愧是朕的闺女,这叫什么?”
小椅子耳朵凑了过去,十分配合的问,“这叫什么?”
皇上大悦,“这叫……言简意赅!”
“啊对对对,陛下妙哉!”小椅子附声道。
于是,皇上命小椅子退下。
转身,从自己批改奏折的桌子下面,摸了半天,摸出一副画像。
抱在怀里。
“啊!静姝啊~”
“咱闺女出息了,她竟然知道主动关心寡人了,寡人开心啊,寡人开心………”
*
裴时屿刚睡醒,就被单清秋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来问罪。
他站在他的榻边,一副怒火攻心的模样,质问裴时屿。
“就是你让殿下专门把你从宫里带回来的,还专门腾出这间屋子,给你住?!”
“你一个进过军中的肮脏污秽的狗东西,怎么,军中的那些老男人,满\/足不了你?!”
单清秋最受不了裴时屿这副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却只会在背后对长公主殿下献殷勤。
他怒声质问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呐!
他不甘心自己输给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才华没才华的敌国弃子。
“裴时屿你凭什么?!你以为你现在住进这间屋子,每日与殿下同在一个院子里,你就能得到殿下的宠爱吗?!”
“不!你别痴心妄想了!有我在你休想做梦!”
“别忘了,我可是这里陪伴长公主殿下时间最久的人。”
裴时屿自认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胜券在握。
至少,在她来军中找他时。
如今,面对单清秋这些血淋淋的话,好像有一层什么被打碎。
是的……
她能弃单清秋,就能弃他裴时屿。
裴时屿倏地起身,手背上青筋爆起,一拳头狠狠的砸了出去,他暴怒,“闭嘴!”
为什么他不是那个陪伴她时间最久的人?
为什么那个人是单清秋?
为什么!!
不!
他不是单清秋。
所以,他不会让自己被她弃的。
没一会儿,俩人就从屋内打斗到院子里。
场面格外激烈。
俩人又都凶狠的厉害,拳拳致命,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路过的婢女,远远的看去一眼,吓的不轻。
这会儿长公主殿下不在殿内。
又没有人敢上前拉架。
过了好久,二喜想了想,还是去找来了姜姒。
姜姒赶到现场后。
俩人脸上都挂了彩。
幸好,她来得及时。
姜姒深吸一口气,她就打个盹的时间,这俩人就怎么打起来了。
姜姒想起小时候班上两个小朋友打架,然后被其他同学叫来老师的样子。
气场瞬间全开。
她询问,“你们二人,为何打架?”
俩人十分默契的低下头,皆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显然,对方都不想在姜姒面前,主动撕破脸皮。
就在姜姒耐心消耗完,准备发火的时候。
单清秋抬起头,“殿下,是奴,是奴听闻裴公子昨夜回府,今日便想着来看看他,却不知……”
“自己哪里惹到了裴公子。”
单清秋说着,捂着肩膀,发出吃痛的一声。
“奴向来身子虚弱,咳,咳咳……平日里又安分守己。”
他隐忍着疼痛,面上浮过一抹苍白,“奴不曾想过,裴公子竟……对奴大打出手。”
“还说……奴不配踏入他的屋子。”
“那你又为何打他?”姜姒问。
闻言,单清秋面上露出一抹难堪,许久,他才缓缓出口。
“那是因为,裴公子说……”
“殿下,只宠他一人。”
听的周围的众人,唏嘘不已!
还有前来看热闹的男宠,听到最后一句话。
气的差点跳脚!
单公子在他们心中,乃是谪仙般存在的人物。
岂是这裴时屿能动手打的人!
这裴时屿还真是,仗着自己得了长公主殿下几天的恩宠,就肆意妄为。
还殿下只宠他一人?
他莫不是去了军中,被那群粗糙的老男人艹\/\/到得了痴心疯?!
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长公主殿下当众惩罚裴时屿。
给裴时屿一个狠狠的教训。
姜姒眼神打量过眼前,跪在地上的两人。
她才去询问,一直沉默的裴时屿。
料想,在所有的注视下————
裴时屿掀起了自己的袖子,胳膊上面,触目惊心的五道抓痕。
力度很重,伤口又很深。
近乎肉眼都可以看见,最里面翻出来的肉。
“你……”姜姒失语。
裴时屿将胳膊垂下,胳膊上的血滴答在地面上。
他抿了抿唇,面无表情,“殿下,奴认错。”
然后,不发一言。
突然,耳边有人窃声私语。
“天哪,这胳膊都被抓伤成这样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伤来自何处,没想到,单公子竟然是这样的!”
“他竟然还逼迫裴公子认罪。”
真是白瞎了他们对单清秋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