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食言了又如何。
如今,他等到她了。
那便不算食言。
裴时屿仰头猛灌一口酒,他翻身下到院子里。
而后,推开门走进殿内,上了床榻。
他长臂一伸,从身后抱住了她,将人揽进怀里。
似又不够,他掰着姜姒的肩膀,直接把人强行翻了个身。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俩人之间,黑暗中,裴时屿动作娴熟的将脸埋在了姜姒的胸口。
那里是她浑身上下香味最浓烈的地方。
姜姒是被裴时屿折腾醒的。
她倏地睁开双眼,张嘴,直接咬在了裴时屿的……喉结上。
然后,姜姒愣住了。
裴时屿不动了。
姜姒一时脸色红的厉害,她急切的想要松开咬着的那里,离开之际,粉嫩的舌尖还不小心舔舐了一下。
裴时屿盯着她,微尖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一双眸瞳,黑的能滴出墨来,潜藏着汹涌的危险。
“我我我没想咬你那里。”姜姒结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裴时屿的脸色。
她想咬他肩膀来着。
谁让他半夜把她折腾醒的。
她很困的,好吗。
“那殿下……”裴时屿语气一顿,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道,“想咬奴才哪里?”
说着,裴时屿拉过姜姒的手,一路摸过他薄的唇,冷硬的下巴,凸出的喉结,结实的腹肌。
最终落在一处。
“还是这里?”他挑眉。
姜姒的手被烫了一下。
她嗖!的一下,抽回手,像只兔子一样,钻进了被子里,闷闷地,软着声音,“你一个帝王,怎么满脑子这些东西。”
裴时屿揪住姜姒的后衣领口,一把将人提溜出来。
“哪些东西?”他明知故问。
姜姒:“………”
次日。
姜姒还睡眼模糊着,裴时屿就已经早起。
姜姒突然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赤脚走下来。
她的脚上,还带着铁链。
右脚踝上,挂着一只银色的铃铛。
她每走一步,殿内的铃铛声和铁链碰撞的声音就响一次。
姜姒墨一般的秀发披在肩后,她身上着一件薄薄的轻纱,衬出傲人的身姿,少女伸出一只瓷白的脚,脚尖微踮起,她看向他时,一双涟漪的美眸似带着勾子,能摄人心魄。
她朝他走过来时,绝美的脸庞,活像一只会勾人的妲己。
姜姒眉眼弯弯,笑眼眯眯,她拿过裴时屿挂在一旁的衣服,主动上前,“我帮你穿衣服。”
前一天还放声大骂他的人,睡了一觉,突然转性了?
见状,裴时屿也仍由着她来。
古代人穿衣服就是麻烦!
穿了一件又一件。
直到最后一件穿上,姜姒取过腰带,她的双手,从男人的腰侧穿过。
这个姿势,看上去就像他们在拥抱。
姜姒葱白的小手,悄无声息的游走在裴时屿的腰上。
奇怪。
她昨晚半夜起来时,明明看见钥匙就挂在他的腰上。
怎么就不见了呢。
姜姒趁机又摸了摸。
狗男人到底藏哪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头顶上方,一道低沉的声音砸了下来。
姜姒抬头,眼睛都亮了。
就是它!
再一看,裴时屿阴恻恻地双眸。
姜姒直起身子,手叉腰,一副严肃且认真的表情,“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 ?Д`)?偷鸡摸狗的事,咋不干。”
她说的义正言辞。
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裴时屿手中的钥匙。
说归说。
她没偷到,摸摸还不行了?!
姜姒的指尖刚触碰到那串钥匙,细白的手腕就被裴时屿大手捉住。
她的手真软,手腕好细。
好像折断它。
裴时屿潋起眸底病态的占有欲与暴戾,他深吸一口气。
不行,会吓到她。
眼底的阴翳转瞬即逝。
他稍稍用力,一把扯过姜姒,“殿下的手,细白娇嫩,柔软无骨,不适合偷盗,更适合干点别的。”
姜姒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她磕巴着,“大白天的,干这种事不太好吧。”
她就不信,裴时屿再怎么,这早朝还能说不去就不去。
那不就是昏君吗。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裴时屿压在了床榻。
脚踝上的银铃铛声,一声接着一声。
清脆而嘹亮。
“………”
姜姒一把及时按住裴时屿的肩膀,一脸沉重,“皇上,禁欲。”
……
铜镜前,姜姒看着脖子上的吻痕。
更加坚定了她要逃离裴时屿的信念。
早膳过后,一直到午膳。
她都没有再见到裴时屿。
午膳时,来送饭的除了昨夜的婢女,还有一个人。
姜姒一见来人,急忙热情的招呼着涂山剑,“涂山将军,快过来,一起用膳。”
见涂山剑站在门口不动,姜姒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指尖够着涂山剑的衣服。
吓的涂山剑一动也不敢动。
姜姒命令侍女,将人推了过来,与她同坐一处。
屁股刚沾到椅子,涂山剑就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
他略显犹豫,紧绷着脸色。
“微生璟,我来是想告诉你,皇上对你可能是一时兴起,念你单纯不经人事的份上,我劝你可千万不要陷进去。”
闻言,姜姒一愣,脱口而出,“你喜欢你们皇上?”
涂山剑噗!的一口鲜血,凝结在胸口,久久不能散去。
“怎么可能,我我有喜欢的人。”
他疯了吗,他一个臣子。
还是个男的,喜欢皇上。
亏她说的出口。
“你喜欢青禾将军?”姜姒又道。
这次,涂山剑沉默了。
良久,他憋出一句,“切,本将军喜欢她?笑话,本将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英明神武,喜欢本将军的人多了,从城北排到城南,她青禾谁啊?本将军认识她吗。”
姜姒抬手,指了指他脸上的伤疤,“你这伤谁打的?”
闻言,涂山剑又沉默了。
“不会是青禾将军揍的吧。”姜姒随口一猜。
涂山剑:“………”
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的姜姒,尴尬的露出一抹笑,“呵呵。”
她猜的可真准。
见涂山剑的脸色越来越黑,姜姒识趣的及时转移话题。
她当即放下筷子,“哦,那你说说看,为什么皇上对我是一时兴起?”
涂山剑这才找回了点场子,他语气冷硬。
“你可能不知道,皇上当年在姜国做质子的时候,喜欢上了姜国的长公主殿下,只是可惜,那位长公主殿下葬生火海。”
“自此,皇上的心里,唯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