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上,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屋内。
杨牧时慵懒地躺在床上,暖融融的阳光宛如金色的薄纱,轻轻洒在他的身上,仿佛在催促他从睡梦中苏醒。
迷糊之间,外面传来一阵阵说话声。
杨牧时立刻警觉性的睁开了双眼,眉头微微皱起。
他竖起耳朵,试图分辨那声音的来源,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是母亲陈若雪的说话声。
难道自己没有真实的醒来了,而是又做梦了?
杨牧时想着,连忙起来,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母亲陈若雪准备送父亲杨富贵出门,他脱口而出叫了声:“·爸·······妈·······”
“牧时,昨晚是不是跟你爸喝的有点多啊,这么晚才起来,快点收拾好去上班吧。”陈若雪转身过来道。
“没事·······对了,妈,爸爸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杨牧时问道。
“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你自己快点,等一下就自己开车去队里吧。”
门外刚穿好鞋的杨富贵听到屋内儿子的疑问,就站在门外向屋内说道。
“嗯嗯,好的,爸爸慢走。”杨牧时急忙回话,“妈,那我去收拾了。”
“嗯·······”陈若雪点了点头,去忙自己的事情。
而杨牧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有点紧张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也不知他是想分清自己是在现时还是在梦中。
如果说自己的记忆没有偏差,他上一次做梦,结尾是晚上跟父母吃晚饭,然后喝酒之后就睡着了,醒来就回到现时。
现在这一次梦,先前母亲问他是不是昨晚和爸喝的有点多,也就是说现在的梦跟上一次的梦是连续性的。
这可能吗?
杨牧时不知道这可不可能,不过这个梦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梦,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纠结呢,让梦自然发展不就好了。
杨牧时在心中说服了自己,既然是好梦,那就多做一会儿。
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妈,我去上班了。”杨牧时站在客厅对父母的房间喊道。
“嗯,开车注意安全,今天我不上课,就在家看学生的论文,晚上想吃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下午去菜市场买。”陈若雪从屋内出来说道。
“好的,妈妈再见,我走了。”杨牧时穿好了鞋子,快步出门。
父母给他买的新车就停在楼下空地的停车位,一辆混动的SUV。
上车后,杨牧时口中默默念叨,都说梦里什么都有,还真的是。
既然上天要让他连续性的做美梦,那就让梦再持久一些吧。
八点半,杨牧时准时来到昌县刑警队。
梦中就是好,不像在现实中,上班第一天就遇到没有尸体的凶案和人畜无害的女人失联。
一上午,杨牧时发现身边的同事都在第一次梦中见过了,完全没有其他变化,真好,杨牧时在心中又一次感叹了一下。
梦中真是岁月静好,一上午的时间就在杨牧时跟队里的几个同事闲聊中过去了。
正当杨牧时以为下午也就会这样过去的时候,一个出警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下午两点十分,昌县古湖派出所接到报案,说发现了尸体,由于涉及到命案,转交到刑警队。
昌县刑警队队长谢强在接到电话后,就带着队里的几人赶过去,同去的也有杨牧时。
案发地是在昌县城郊边一个废弃的大楼里。
警车到达后,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几个协警在警戒线边维持着治安。
古湖派出所的一个民警见到谢强带人过来了,连忙过来招呼他们,“谢队,在二楼,法医他们已经上去了。”
“什么情况?”谢强问了一下带路的民警。
“场面有点·······”民警吞吞吐吐的说道,“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
杨牧时在后面听到民警的话,有些好奇的加快了脚步。
很快来到二楼,只见一个女子的尸体就那样横放在冰冷的地面上,宛如一件被亵渎的艺术品,摆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
她毫无生机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灵魂,苍白的肌肤此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
她的双眼圆睁,那曾经灵动的眼眸如今只剩下空洞和恐惧,像是两个幽深的黑洞,直直地望向那无尽的黑暗,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发出最后的求救声,但那声音却永远被禁锢在了死亡的深渊。
她的右手大拇指断裂不见。
那断口处的血肉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像是一朵绽放在死亡之花上的恶之蕊。
干涸的血液沿着手臂流淌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如同恶魔留下的签名。
她仅身着一只高跟鞋,另一只不知所踪。
那只残留的高跟鞋鞋跟高高的竖起,像是一把刺向天空的匕首,控诉着这残忍的一切。
鞋面上沾着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沉的颜色,与她的尸体一同构成了一幅死亡的画卷。
尸体周围,地面上用鲜血勾勒出复杂而扭曲的符号。
那些符号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在黑暗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它们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蛇,相互交织缠绕,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魔力。
墙壁上,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图案,像是在痛苦中挣扎的人脸,又像是邪教祭祀的场景。
它们与女子的尸体相互呼应,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死亡祭坛。
此时从大楼的缝隙中吹来阵阵寒风。
那风像是从地狱最深处呼啸而出,带着死亡的气息。
杨牧时在看到女子脚上那仅有的高跟鞋时,脑袋“轰”的一下炸了。
谢强担心杨牧时第一次见到尸体有些怕,嘱咐他去一旁待着就行,而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杨牧时会这样。
那高跟鞋,杨牧时见过,就在他认为的现实中,在他跟着李瀚云几人出警,在汉安市郊区废弃的铁轨上。
此刻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下都撞击着他的耳膜。
他的手微微颤抖,掌心满是汗水。
他的目光落在尸体上,那是一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
双眼圆睁,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脸的主人他认识,赫然就是在现实中见到的吴悦的画像。
吴悦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此时,他的耳边传来同事的声音,像是一个警察在跟谢强汇报。
“谢队,我们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女性挎包,看样子是死者的,里面的身份证照片跟死者吻合,从身份证照来看,死者叫吴悦,今年33岁,身份证上面的地址是汉安市百盛花园小区二栋13-1,但是有点奇怪的是先前我联系了汉安市那边的同事,那边的同事说这个身份证地址上没有叫吴悦的人,只有晚一点我回队里再核查一下这个身份证的真伪了。”
“老谢,怎么我感觉这受害人这么熟悉呢?”旁边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这声音杨牧时听得出来,是队里的老大哥齐忠。
“这个名字不是十年前自杀的那个女孩的名字吗?”齐忠的声音明显带着一点恍然大悟的提高。
“我看这身份证照片怎么这么眼熟,但是奇怪啊,这照片的女人明显年龄要大一点,我记得当初调查的时候,那个吴悦没有姐妹啊。”
齐忠的一席话,顿时让整个现场变得异常安静。
本来就诡异的现场开始恐怖起来。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再次望向了那尸体,谢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老齐,别乱说,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现在又死一次,很有可能是同名同姓,长得有点像而已。”
说完安排大家继续工作,此时他见杨牧时还呆呆在站在那里,走过来说道:“牧时,是不是第一次出现场,有点紧张。”
“没事,谢队。”也不否认自己是谢强口中的第一次出现场紧张,“我先下楼缓一缓就好了·······”
“嗯·······”谢强目送杨牧时下楼,心想早知道就不该带这小子来了,毕竟上班第二天就遇到凶案,而且场景还这么恐怖,希望师傅到时候别怪罪自己才好。
想当初自己刚当警察的时候,师傅可是半年内都没有让自己碰过命案。
希望自己有一个心理过渡期。
自己倒好,师傅的儿子上班第二天就让他出命案现场,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杨牧时下了楼,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深呼吸几口后,整个人冷静多了。
倒不是说他真的是怕命案现场,而是他现在有点疑惑。
不应该说是有点,而是很疑惑,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