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下的人被吓得张大了嘴巴,“哎呦,往前骂了那么多不孝的话,今儿碰到了个真不孝的。”
旁边站着的老秀才一听立刻就瞪起了眼睛,“怎么着?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到处挑刺儿,到处找事儿?!”
“没有。”大婶儿也不在乎老秀才的气愤,摇了一下脑袋就说,“你鸡蛋里头挑骨头。”
老秀才才被一句没有安抚了下来,听到后头就又支棱了起来。
可惜看到老秀才怒目圆瞪的样子,大婶儿也双手叉腰支棱了起来,“怎么着?还看我?想说我?!”
“有那股气你往天上骂去,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真不孝的,你倒闭了嘴了,收了声儿了。”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老东西。”
大婶这一句话立刻就激起了老秀才心里的那点儿血性,扭着头往天上一看就拿起了以往的架势,“血汗钱,血汗钱,这三字用的真是好!父母用血用命攒起来的钱便被她如此挥霍?!”
“简直,简直……哼!忘八端的王八蛋!!”
“儿女不孝,古人叹之,忘恩负义,何以为人!”
“不孝之子,枉为人也,忘恩负义,天理难容!”
“不孝之子,犹如狼崽,忘恩负义,实堪痛心!”
“不孝之人, 如枯木, 无生机, 遭人弃!!!这倒是个活该生下来就溺死的东西!!”
原本说的这些话也只是为了拿一点气势反击大婶的老秀才,瞧见天幕上的那些评论以及不停重放的声音,内里的气愤倒也货真价实了起来。
越看越觉得后世这姑娘是个忘恩负义的纯正白眼狼,越看越想伸手握着拐杖就往天上抡。
旁边的人听着都忍不住伸出手,用力鼓掌,有些情绪上头的隔着人群都忍不住大声喝彩。
有人在旁边捧场,老秀才自己也有些受宠若惊。
往日碰到些后世看不过眼的,他总是要挑剔上几句的,那个时候围在身旁的这些人可对他是七个不忿八个不服的,难得有今天这样如此统一的喝彩和掌声。
在这样的吹捧下,老秀才也说的愈发来劲了,“此时有子不如无啊!”
“从小读书识字便是该深知孝顺二字,却仍旧能做出此番行径,如今便是连禽兽也不如了!!”
“倒真是应了那句,孝顺理当然,不孝不如禽!”
有了秀才带头,旁边站着的几个读书人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加入了这场骂战。
……
【武汉市唯一和平鸟,蒜鸟。】
【刷到网友在路边看到有人起了争执,网友上去相劝,开口就是。
:撞到我了!
:撞到你了喊你走啊!
路人:蒜鸟蒜鸟,都不容易。
然后掏出和平鸟,蒜鸟(毛绒玩具版):蒜~鸟~,蒜~鸟~
不是,还真有蒜鸟啊?
别人吵架他还介绍这是蒜鸟,“算了算了算了(蒜鸟),这事(是)算了(蒜鸟),这事(是)算了(蒜鸟)。”
感觉双方更是多了一股无名火。
网友:你要是在我旁边,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个蒜鸟扔了?】
评论区:
【双方更是多了一股无名火…】
【本来双方只是口头冲突,听到这个蒜鸟,直接升级成三人火拼】
【@楼上 不不不,应该是双人混打】
【武汉人有时候说蒜鸟其实是在拱火】
【@楼上 嘴上:蒜鸟蒜鸟
心里:打起来打起来】
【个斑马、捏个狗、喵么思猫、泥地马、搞斜鸟、要么羊、奏莫狮、幺姑羊、小懒蛭
武汉市唯一和平鸟:蒜鸟】
【他说的意思,有可能是:算了】
【@楼上 谢谢你蒙古人,不然我就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蒜鸟蒜鸟,大家都不涌一】
【脾气好的:蒜鸟(算了)
脾气不好的:蒜鸟(你算鸟?)】
【武汉蒜鸟是拱火,但我们老陕就不一样了,我们一般说:打,往死里打的时候其实是在拉架】
【双方突然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家也有一只,一直以为它叫菜鸡来着!!】
【我河南舍友说她来武汉学的第一句话就是蒜鸟蒜鸟】
【a:莫比啊
b:个斑马的
c:蒜鸟,蒜鸟】
【两个人下来各给了蒜鸟一脚,然后分别离开】
【你应该说:蒜鸟蒜鸟,你搞不赢他滴哈哈哈哈要给我转转二手机笑飞了】
【我发现他们只吵不打,很文明啊】
前一个视频带来的情绪还在,各朝各代的人都鲜少能从上一个视频带来的情绪中短暂的抽离出来。
大家都愤愤不平的哼了两口气,又对着天幕翻了个白眼,这才勉强跟上了崔照晴刷视频的进度。被天上拉长音带着波浪号的蒜鸟蒜鸟吸引走了注意力。
不过也有人时刻注意着情绪不能平复下来的朋友,便上前一步,“怎么?还生着气呢?你得跟上这崔姑娘的进度。”
“也得向崔姑娘学习学习,你看看崔姑娘上一个视频哭,下一个视频笑,再下一个视频就被吓得哇哇叫。”
听着朋友这不以为意的语气,王蓝田哼了一声,“怎么?难不成在你看来上一个视频里那个女子如此不敬父母,还乱花家中钱财的行为,倒也不值得什么了?”
朋友一愣,“我这话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劝你莫要如此生气,气大伤身。”
王蓝田这下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再次哼了一声,“我倒是不如你,把什么东西都看得如此淡薄,连这种不孝之人都能不放在眼中,分毫挑动不起您的情绪。”
朋友摸摸闭上嘴,收回了要上前拍拍王蓝田的手,“你这话莫不是说我毫无人情?也和那女子一样是个忘八端?”
“你我是朋友,我说话才没有这许多的顾忌,说到底我也是为了你好,让你控制一下情绪。”
王蓝田斜视了一眼朋友,“是吗?不晓得的还以为你是在嫌弃我气性大。”
“确实有不少人嫌弃你气性大,觉得你性子急不好交往。”朋友挺起一副身躯,梗着脖子和王蓝田有来有回。
眼见两个人说的越来越过分,就要朝着吵架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王羲之叹了一口气,赶忙伸出双手拍了拍双方。
“都是为了彼此好,只是说话之中有些地方被误会了,何至于如此争执?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算……”
说到一半,王羲之抿了抿嘴角,蓦然笑出了声,“蒜鸟,蒜鸟?”
王蓝田和朋友一愣,彼此对视一眼,也都仰头笑出了声。